有了农科院的鼎力支持,轧钢厂的玻璃大棚和蚯蚓养殖项目得以稳步推进。原先的饲料研发车间被改造成了蚯蚓养殖车间,这次请来的是两位特殊的大爷——都是从南泥湾调来的老农,一位走路微瘸,一位少了条胳膊,两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整日埋头侍弄着那些肥嫩的蚯蚓。而蚯蚓的粪便被送去了玻璃大棚那边当肥料。
正如许教授所料,市面上果然涌现出大量批判养殖蝗虫的声音。虽然文章没有直接点名何雨柱和轧钢厂,但那些指桑骂槐的批评之声依然不绝于耳。直到《人民日报》专门采访了许教授,他在采访中详细阐述了利用蝗虫、蚯蚓、蜈蚣和蝎子养殖鸡鸭的优越性。主编特意在标题中写道:“科学的探索离不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
只是,从农科大来轧钢厂实习的同学他们说,许教授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曾经门庭若市的许家,如今只剩下学生和至交好友还会登门拜访。
文化圈将他彻底孤立了起来,但这位倔强的老教授,依然每周来一次轧钢厂,他的生活变成了三点一线往返于学校、试验田、家之间,雷打不动地来轧钢厂指导工作。
聂书记办公室,聂书记正在大发雷霆。蚯蚓的饲料需要先堆肥,而堆肥会产生大量的臭味把整个轧钢厂熏得臭气熏天。
“去把何雨柱给我叫来,他那个蚯蚓养殖必须给我搬出去,搬得远远的。混小子,当时为什么不说养殖蚯蚓会产生大量的臭味。今天我去部里开会,所有人都跟我离得远远的。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连部长都打趣我,说为了工人们能吃口鸡肉,我们轧钢厂牺牲比较大。”
新来的秘书憋着笑,转过头去一食堂叫何雨柱去了。
聂书记发完火,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大口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搞下去不是办法,得让那混小子赶紧想个法子解决这腥臭味。工人们没法集中精神上班,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至于部里那些躲着他走的人——等鸡鸭养成了,看他们还敢嫌弃!还有食品厂的老王,居然想趁机把何雨柱和车间都要过去,这算盘打得可真响。
“咚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
“进来。”何雨柱推门而进,“书记您找我?”
“你这混小子还好意思说!自从搞了那个蚯蚓养殖场,整个轧钢厂都飘着浓浓的腥臭味,让大家不得安生。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得想办法解决。”
“书记,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既要鸡鸭长得好,又要没有气味,这实在办不到啊。”
“真办不到?”
“真的办不到。”
“唉,”聂书记叹了口气,“我们大院有个青年,今年19岁了,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娄董的千金已经满17岁了,明天我去跟他聊聊,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做个媒。”
何雨柱顿时慌了:“书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哼!臭小子,你们每个星期天往图书馆跑,一个待字闺中,一个年少未娶。你不要前途了?娄半城是什么身份,你和他家结亲,这辈子都别想进步了。”
“唉!”何雨柱凑近聂书记耳边,“书记,您这里说话方便吗?”
聂书记见何雨柱如此谨慎,神色顿时严肃起来,示意他去把门反锁。自己则拔掉办公桌的电话线,又在办公室里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重新坐回办公桌前。
“现在可以说了,小声点就行。”
何雨柱凑到聂书记身边,压低声音:“书记,您觉得我这性格适合进体制吗?”
“性格可以慢慢培养嘛!你现在才17岁,只要肯学,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文凭呢?我看到课本就头疼。您总不想看我立功无数,到头来还是个小科员退休吧?”
聂书记气得拍了何雨柱一下:“你说你,做事的那股机灵劲,怎么就不能分一点给读书?”
何雨柱打着哈哈:“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上天给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吧。”
“说说看,你们在图书馆都研究了些什么?”
“主要看了一些经济发展方面的资料,比如一些国家如何从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还有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
聂书记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有些国家通过集中力量发展重点产业,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经济快速发展。但这种模式往往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资源过度集中在某些领域,导致其他产业发展不足。如果没有外部机遇,这种发展模式很难持续。这就说明,经济发展要注重均衡,既要突出重点,也要统筹兼顾。”
聂书记拿出办公室的备用杯子,给何雨柱倒了杯水。
“谢谢书记!”何雨柱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咱们现在搞的这些项目,既要大胆创新,也要考虑实际条件。就像这蚯蚓养殖,虽然暂时有些气味问题,但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其实我在想,如果能想办法引进一些国外的先进技术,或许能帮我们少走不少弯路。不过这些都得从长计议。”聂书记一拍桌子:“你不要命了,这些话你都敢说。还是跟我说说怎么解决养蚯蚓臭味的问题。”
何雨柱摇了摇头,看着窗外,旁边的野池塘,面积差不多有几十亩。几只野鸭冬天来这里觅食刚刚飞向了天空。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左手一拍额头:“我怎么这么笨啊。”
聂书记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啦想到办法了啊!”
“书记还真有办法了,只是要想办成的靠你自己去上级那里能不能拿到外面那一片野池塘。”
聂书记顺着何雨柱的手指看向了外面:“那一片野池塘可不小啊,差不多有40亩样子。”
“书记,如果能把这片野池塘划给我们轧钢厂,那我们的计划就更完善了。”
“池塘可以养鸭子,养鱼,鸭粪便对于鱼来说就是最完美的饲料。这么大个池塘一次可以养差不多1000-1500只鸭子。养鱼差不多能养尾左右。用饲料养的鸡鸭,差不多3个月出栏,鱼每年清理池塘一次就行。只要我们的饲料跟得上,可以一直养下去。”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养蚯蚓搬去池塘对面去,中间种上一些高大的树,池塘两边种上个10来排就能挡住这冲天的臭味了。鸡鸭、鱼、蚯蚓和蝗虫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链,而这边这10亩地我们可以直接改成一个鸡鸭饲料的饲料厂。”
“而这么一个产业链,只需要10个工人都不到就能完成。书记你想想,这得为我们轧钢厂带来多少收益。以后我们还能把饲料厂和昆虫养殖场扩大,说不定到时候他们的赚钱能力我们轧钢厂都赶不上,对了还有鸭毛,鸭子过冬不怕冷靠得就是里面的鸭绒,我们到时候研究研究,把鸭绒像羊绒一样提取出来,搞不好还得建一个使用绒毛做的保暖衣,搞不好比羊毛衫和棉衣都保暖的制衣厂,也许能帮我们北边打仗的兄弟在冬天不再受冻。听说这东西在法国那边时奢侈品叫羽绒服,老贵了,搞不好还能出口去西方,把他们的美金和英镑赚回来。”
聂书记两眼放光:“好好好!搞必须搞。”聂书记眼中出现了狂热,这位老革命者在听到了美金、英镑的外汇储备诱惑再也把持不住平常的沉稳,国家太需要外汇储备了。
“你小子还真有办法,这主意一套接着一套,旁边的地和池塘是无主的,是国家的,我去部里无论如何我必须都要把它们申请下来。”
“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件事我给你记功,去忙吧。小朱进来一下。”
忙了一天,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大门口,李翠云接过邮递员手里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和邮递员聊了几句后,邮递员骑车急匆匆的离开了95号大院。
何雨柱看着骑车离开的邮递员,从车上下来:“易大妈又有人给你送信来了啊。”
李翠云不自然地回答道:“是啊是我娘家寄过来的。”
何雨柱:“你娘家对你真好,每个月都给你寄一封信。”
李翠云讪讪地笑道:“是啊,柱子没事我先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