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儿站在少女时代宿舍门口，手里提着从许兴文公寓带回来的一个小行李箱，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从和许兴文正式交往以来，她几乎都住在他那里。一方面是因为许兴文的公寓离她的行程地点更近，另一方面……嗯，只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结果不知不觉，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宿舍了。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密码。电子锁发出轻微的“嘀”声，门开了。
“我回来了——”林允儿一边脱鞋一边习惯性地喊道。
然后她愣住了。
客厅里，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金泰妍、tiffany、金孝渊、权侑莉、崔秀英、徐贤、Sunny——八人时期的成员们，一个不少，全都在。她们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有的敷着面膜，有的吃着水果，有的在看电视，看起来就像普通的、没有行程的晚上。
“哦么！”tiffany第一个叫起来，标志性的笑眼弯成月牙，“这是谁啊？我们是不是走错宿舍了？”
金孝渊从沙发上跳起来，夸张地揉了揉眼睛：“天啊，我看到了什么？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林允儿！活的！”
“允儿啊，你还记得回宿舍的路？”崔秀英抱着抱枕，故意板着脸，“我们还以为你忘了这个地址呢。”
权侑莉笑着摇头：“欧尼们别这样，允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林允儿被这阵势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红：“欧尼们……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回来检查宿舍还在不在？”Sunny敷着面膜从厨房走出来，声音闷闷的，“还是回来拿东西准备彻底搬走？”
“欧尼！”林允儿哭笑不得，“我就是想你们了，回来住一晚。”
“哦～想我们了～”金泰妍拉长声音，从地毯上站起来，走到林允儿身边，上下打量她，“让我看看，恋爱中的林允儿有什么变化？”
其他成员也围了过来。七个人把林允儿围在中间，像在观察什么稀有动物。
“皮肤变好了。”tiffany点点头。
“眼神不一样了。”权侑莉摸着下巴。
“身上有男人的味道。”金孝渊语出惊人。
林允儿脸更红了：“欧尼！”
“好了好了，别逗她了。”徐贤适时解围，接过林允儿的行李箱，“欧尼吃饭了吗？我们刚点了炸鸡，还有剩。”
“吃过了。”林允儿说，然后补充，“兴文欧巴做的。”
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
“哇，许医生还会做饭？”崔秀英瞪大眼睛。
“心脏外科教授的手，不是应该用来做手术的吗？居然还会做饭？”金孝渊夸张地说。
“做的什么？不会是手术刀切牛排吧？”tiffany的脑洞永远很大。
林允儿被她们逗笑了：“就是普通的家常菜。不过……挺好吃的。”
说这话时，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里闪着光。成员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和一丝丝的羡慕。
“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金泰妍拍拍手，“允儿啊，去放行李吧。然后过来，好好交代这一个月都干什么去了。”
“对！交代！”其他人齐声附和。
林允儿笑着摇头，提着行李箱走向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房间里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样。床铺整洁，书桌上还放着她上次没看完的小说，墙上贴着成员们的合照和粉丝送的手幅——现在已经是八个人的合照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应该是徐贤定期来开窗通风的结果。
她放下行李，简单整理了一下。这时，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门开了，Sunny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坏笑：“哟，我们的大忙人回来了？”
“Sunny欧尼！”林允儿惊喜地跑过去抱住她，“你刚才不是在客厅吗？”
“跟着你过来的。”Sunny拍拍她的背，“怎么样，恋爱的滋味？”
林允儿松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挺好的。”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Sunny走进房间，自然地坐在床沿上，“不过允儿啊，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什么？”
“恋爱归恋爱，别忘了我们这些孤寡老人。”Sunny故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你知道你不在，宿舍多冷清吗？徐贤天天看书，泰妍欧尼整天待在房间，tiffany和孝渊的英语对话我们都听不懂……”
林允儿被逗笑了：“欧尼，你说得好像我抛弃了你们一样。”
“难道不是吗？”Sunny挑眉，“不过说真的，我们都很为你高兴。许医生人不错，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但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
林允儿心里暖暖的。她挨着Sunny坐下，轻声说：“我知道。欧尼们虽然爱开玩笑，但一直都在支持我。”
“那是当然。”Sunny揽住她的肩，“我们可是少女时代。不过——”她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那种熟悉的、带点狡黠的笑容，“作为最关心你的欧尼，我觉得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你的近况。”
林允儿警惕地看着她：“欧尼想了解什么？”
“很多啊。”Sunny眨眨眼，“比如，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许医生有没有什么怪癖？你们吵架的话谁会先低头？还有——”她压低声音，“那方面和谐吗？”
“欧尼！”林允儿的脸瞬间红透，抓起枕头就要打她。
Sunny笑着躲开：“哎一古，我们允儿还是这么容易害羞。不过说真的，”她的表情稍微正经了一些，“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是不相信许医生，只是……你是艺人，很多事情要更小心。”
林允儿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欧尼放心，兴文欧巴很尊重我。我们……慢慢来。”
“那就好。”Sunny满意地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今晚我跟你睡。”
“啊？”
“怎么，不欢迎？”Sunny故意板起脸，“以前不是经常一起睡吗？现在有了男人就忘了欧尼？”
“不是不是！”林允儿赶紧摆手，“就是……有点突然。”
“突然什么突然。”Sunny站起身，“我去拿枕头和被子。今晚我们要好好聊聊——顺便让我检查检查。”
“检查什么？”林允儿茫然。
Sunny走到门口，回头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看我们允儿……恋爱后有没有‘变大’啊。”
门关上了。林允儿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Sunny在说什么，整张脸烧得快要冒烟。
“李顺圭！！！”
---
晚上十一点，宿舍渐渐安静下来。
成员们各自回房休息，客厅的灯熄了。林允儿的房间里，她和Sunny并排躺在加大单人床上——虽然有点挤，但这是她们以前的常态。
窗帘没拉严，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带。
“睡不着？”Sunny轻声问。
“嗯。”林允儿侧过身，面对Sunny，“欧尼，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少回宿舍了？”
Sunny也侧过身，月光下她的表情很柔和：“允儿啊，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开玩笑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为你高兴。”Sunny说，“看着你从高中时候提起许医生就眼睛发亮的小姑娘，到现在真的和他在一起……我们有种‘我们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林允儿鼻子有点酸。
“但是，”Sunny继续说，“高兴归高兴，我们也会想你的。不是要你放弃恋爱回来陪我们，只是……偶尔回来看看，让我们知道你还是我们的允儿。”
“我当然是！”林允儿握住Sunny的手，“欧尼，我永远不会变的。不管我和谁在一起，不管我以后住在哪里，我永远是少女时代的林允儿。”
Sunny笑了，回握住她的手：“知道。所以啊，别把我们的玩笑话太当真。我们只是……有点寂寞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远处传来首尔夜晚的车流声，隐隐约约，像城市的呼吸。
“欧尼。”林允儿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这里。”林允儿的声音很轻，“谢谢你在我和兴文欧巴吵架的时候听我抱怨，谢谢你在我纠结的时候给我建议，谢谢你……永远是我的欧尼。”
Sunny没说话，只是把林允儿搂进怀里，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傻瓜。”她最后说，“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然后Sunny松开她，恢复了一贯的调侃语气：“好了，感性时间结束。现在，老实交代——许医生吻技怎么样？”
“欧尼！！”
“哎呀，问问嘛。我这不是没有恋爱经验，取取经嘛。”
“李顺圭你明明谈过！”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空窗期，需要学习！”
枕头大战再次爆发。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偶像在床上打闹，像回到十年前的练习生时期。
闹累了，她们并肩躺着，喘着气。
“说真的，允儿。”Sunny看着天花板，“要幸福啊。”
“嗯。”林允儿也看着天花板，“欧尼也要。”
“我？我就算了。”Sunny摆摆手，“恋爱太麻烦。我还是适合和游戏机过一辈子。”
“欧尼……”
“不过如果遇到合适的，我也会试试的。”Sunny转头看她，“所以啊，你要给我做个好榜样。让我看看，恋爱到底有多美好。”
林允儿笑了：“好。”
月光慢慢移动，从地板移到墙壁上。宿舍里彻底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允儿啊。”
“嗯？”
“下次带许医生来宿舍吃饭吧。”Sunny闭着眼睛说，“我们好好‘审核’一下他。”
林允儿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许兴文被七个女人围在中间审问……她忍不住笑出声。
“好。不过欧尼们要手下留情。”
“那要看他的表现了。”
窗外，首尔的夜景依然璀璨。在这座不夜城的某个角落，在这个堆满了奖杯、专辑和回忆的宿舍里，两个女孩慢慢睡着了。
她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像多年前第一次住进这里时那样。
有些东西会变——人数、年龄、身份、住址、身边的人。
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变。
比如月光，比如回忆，比如少女时代这个名字所承载的一切。
以及，在彼此生命里留下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
---
第二天早上，林允儿被熟悉的香味唤醒。
她睁开眼，Sunny已经不在旁边了。厨房方向传来煎蛋的声音，还有成员们小声的对话。
她起床洗漱，走出房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煎蛋、吐司、牛奶、水果，简单但丰盛。
“醒了？”徐贤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过来，“Sunny欧尼说你昨晚睡得很晚，让你多睡一会儿。”
“欧尼们做的早餐？”林允儿惊讶。
“不然呢？”金泰妍从厨房探出头，“你难得回来住一晚，当然要好好招待。”
林允儿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突然有点热。
这就是她的宿舍。她的家。她的姐妹们——八个人，依然是完整的。
“傻站着干什么？”权侑莉从她身边走过，轻轻推了她一下，“坐下吃饭。”
“欧尼们今天怎么都起这么早？”林允儿问。平时这时候，至少有一半人还在睡觉。
tiffany把牛奶放在她面前：“某人难得回来，总要给点面子。”
林允儿笑了。她坐下来，看着围坐在餐桌旁的成员们——有的还在打哈欠，有的头发乱翘，有的已经化好了淡妆准备出门。
平凡而珍贵的早晨。八个人的早晨。
“我以后会常回来的。”她忽然说。
所有人都看向她。
“不是客套话。”林允儿认真地说，“这里是我家。我会常回家看看的。”
餐桌上安静了一秒。
然后金孝渊率先笑了：“这还差不多。”
“记得提前说，我们好准备大餐。”崔秀英说。
“带上许医生。”权侑莉补充。
“让我们好好‘疼爱’他。”Sunny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林允儿笑着点头：“好。”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餐桌，照亮了每个人的笑脸，照亮了墙上那张八个人的合照——那是重新拍摄的，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
少女时代。
无论经历什么变化，无论各自走向何方。
这里，永远是家。
而她们，永远是彼此青春里最亮的光——八颗星，依然在同一个星空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