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汉城大学，空气里还残留着周末的慵懒，但金融学院大二的某个班级里，气氛却有些异样的躁动。
郑默如同往常一样，踩着上课铃响前的最后一分钟，从后门走进教室，径直走向自己靠窗的座位。
他依旧是那副低调的模样，看上去普通质感却极佳的t恤长裤，神色平静。
然而，今天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不再是之前的忽略或偶尔的打量，而是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好奇、探究、鄙夷、羡慕，甚至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火热。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他走进来时短暂平息，又在他坐下后迅速蔓延开来。
“看，就是他……”
“真没想到啊，平时不声不响的……”
“长得也就那样吧，凭什么啊……”
“啧啧，那女的真漂亮，照片看着就跟明星似的……”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地在教室里回荡。
话题的中心，显然就是郑默，以及那个在“默远之心”被拍到的、与他同行的神秘漂亮女孩。
林如雪坐在前排，正和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不少人听见。
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用一种仿佛洞悉一切的语气说道：
“有些人啊，就是没骨气，为了点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平时装得清高，背地里……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旁边的女生立刻附和：
“就是！还以为他转性了呢，结果是去当舔狗，吃软饭了！真给我们班丢人！”
“那地方是默远集团总部吧？听说门槛高得很，他能进去，肯定是靠那个女的关系！”
“看他那淡定的样子，脸皮可真厚……”
这几个女生的议论，代表了班级里一部分人，尤其是部分女生的观点——对“吃软饭”行为的鄙夷和不齿。
然而，男生们的反应则复杂得多。
不少男生虽然也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可思议，但侧重点完全不同。
一个男生捅了捅旁边的同伴，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羡慕：
“卧槽，郑默可以啊！不声不响搞了个这么大的！那妹子，我看了张莉偷拍的照片，绝对是顶级美女！比林如雪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妈的，要是能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别说默远之心了，就是去吃土我也愿意啊！”
“谁说不是呢！这哪是吃软饭，这分明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哎，你们说，郑默是不是有什么秘诀？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怎么就能……”
很快，教室里原本关于郑默的议论，渐渐演变成了男生和女生之间观念的对撞。
女生阵营：“有点志气行不行？靠女人算什么本事？”
男生阵营：“你们这就是嫉妒！有本事你也找个能让你进默远集团的啊？”
“这是原则问题！做人不能没骨气！”
“骨气能当饭吃？能当美女抱？”
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带着几分火气。
甚至有男生觉得被女生的话语冒犯，直接扭头对后排那几个议论得最大声的女生反驳道：
“人家郑默招你们惹你们了？谈个恋爱而已，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说不定人家是真爱呢？”
“真爱？笑死人了，那种地方是谈真爱的地方吗？分明就是交易！”一个女生尖声反驳。
“你看见了？你就是酸！”
眼看着争论要升级，一个平时在班里比较活跃、性格外向的男生，干脆直接离开座位，笑嘻嘻地凑到了郑默旁边空着的位置坐下。
“嘿，默哥！”
他用手肘碰了碰郑默，挤眉弄眼，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人听见，“牛逼啊！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动静！跟兄弟透露透露呗？怎么认识那种级别的美女的？有没有什么……独家秘籍？教教兄弟们呗？要求不高，有那妹子一半漂亮就行！”
他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附近几个男生的低声哄笑和附和，也引来了更多女生鄙夷的白眼。
更让郑默有些意外的是，连他那三个平时在宿舍几乎把他当透明人、各自忙着打游戏、谈恋爱或者搞社团活动的室友，此刻也破天荒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好奇、羡慕甚至有点谄媚的笑容。
“老郑，可以啊！深藏不露！”
宿舍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妹子，真是绝了！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兄弟们认识认识？”
“就是就是，郑默，教教我们呗？你怎么跟那种级别的美女搭上话的？传授点经验！”
“以后你就是我哥！求带飞！”
郑默看着眼前这些突然变得“热情”的面孔，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他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些风言风语，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爆发。
对于这些或鄙夷或羡慕的议论，他只觉得幼稚且无聊。
他的世界，早已与这些同龄人的喧嚣隔了很远。
他正准备随便敷衍两句，或者干脆不予理会。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而理性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这略显混乱的局面。
“也许，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徐晚晴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
她今天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气质干练，与周围休闲的学生打扮格格不入。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个围着郑默的男生和正在议论的女生，最后落在郑默身上，眼神复杂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
“徐大美女，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外向的男生笑着问道，“难道郑默还能是靠自己的本事进默远之心不成？”
徐晚晴深吸一口气，她不能暴露郑默真实的身份，但也不愿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如此误解和贬低他。
她斟酌着用词，尽量客观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要妄下结论。默远集团业务庞大，涉及很多领域，也许郑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比如在某些项目上表现出色，或者通过正规渠道，在默远找到了一份实习或兼职工作呢？”
她这话一出，教室里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哄笑声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