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停下动作，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浑身是伤的女孩。她不顾自己的疼痛，反而挣扎着爬向那个年轻男人，眼里满是担忧。
老鬼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合着脸上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
警察破门而入时，老鬼没有反抗。冰冷的手铐铐住他手腕的那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老鬼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对于故意伤人的罪名，他供认不讳，没有丝毫辩解。他没提那八十万，没提那个满是现金的暗室，也没提女孩的骗局，只淡淡地说，是因情伤人。
冰冷的手铐硌得手腕生疼，窗外传来阵阵警笛声，由近及远。老鬼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荒芜。
他这辈子，恪守盗亦有道，偷过无数钱财，却从未害过人；他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一丝光明，却没想到，那不过是引他坠入深渊的诱饵。这场始于盗窃、终于欺骗的人生，终究是满盘皆输。
.......................................................................................................
第二天中午的火车站，褪去了假期伊始的喧嚣，多了几分归程的从容。阳光正好，不燥不烈，风里带着秋初的清爽，拂过行人的衣角。
梁小茹站在候车线旁，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上身是一件印着卡通小熊的白t恤，被少女饱满的曲线撑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小熊的眼睛都像是被衬得灵动了几分。
雪白纤细的手臂露在外面，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一颦一笑都透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看见宁浩和徐安然并肩走来，她立刻眼睛一亮，扬起手用力挥了挥。
“在这儿。”
宁浩一身宽松的运动装，脚下的球鞋沾了点尘土，却丝毫不影响那份随性自在。他背上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大包，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手臂微微绷紧，却依旧步履轻快。
身旁的徐安然则是另一番景致。
下身是条白色基底的小伞裙，黑色小波点像散落在雪地上的星子，俏皮又雅致。裙摆刚好落在膝盖下方，走动时，裙摆便轻轻扬起，像只振翅欲飞的白蝴蝶，每一步都带着灵动的韵律。
上身搭着件米白色薄款针织开衫，浅浅的圆领衬得脖颈线条愈发纤细，利落收住的袖口下，露出里面同色系的纯棉小吊带，领口边缘绣着的一圈极细银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于细节处悄悄透着精致。
头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被风拂得轻轻飘动，衬得她脸颊小巧玲珑，整个人像浸在暖阳里的糯米团子，青春靓丽又带着几分温柔。
“安然！”梁小茹几步就冲了过去，指尖迫不及待地戳了戳徐安然的波点裙摆，触感软滑细腻，“这裙子也太绝了吧！白加黑波点居然这么好看，你上身搭得也太会了！你什么时候买的，真好看。”
徐安然赶紧抓住她乱戳的手，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晕开的胭脂：“这是假期在商场刚买的。”
梁小茹围着她转了两圈，视线定格在针织开衫的袖口，伸手轻轻摸了摸，语气满是羡慕：“这开衫软乎乎的，刚好衬得你皮肤白白嫩嫩的，小波点也不幼稚，反而显温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故作懊恼地撇撇嘴，“跟你比我简直像个糙汉子，早知道我也该买条裙子穿！”
宁浩拎着东西走过来，视线扫过梁小茹身上被撑得格外饱满可爱的小熊图案，又落在她那引人注目的大长腿上，忍不住笑了：“我们安然今天是波点小公主，你这一身看着就清爽利落，是活力满满的美少女战士。”
“哈哈，什么小公主、美少女，你就知道瞎说！”徐安然被他逗得笑弯了眼，伸手轻轻拍了宁浩一下，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那微凉的触感让她脸颊微红。
梁小茹也被逗得前仰后合：“哈哈，也不算瞎说，本姑娘今天就是美少女战士了！快老实交代，裙子有没有同款别的颜色？我回去也得让我妈给我买一件！”
徐安然抿着唇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好像还有浅粉色的，不过我觉得杏色也挺好看的，温柔又百搭。”
“浅粉色我也喜欢！”梁小茹一拍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回去就去百货大楼淘！不然总穿牛仔裤t恤，都快成假小子了，得向你学学，穿得淑女点！”
宁浩在旁边补了句，语气诚恳：“你穿牛仔裤也好看，大长腿多显眼啊，不过穿裙子肯定更可爱。”
“算你会说话！”梁小茹笑着瞪了他一眼，又转头紧紧拉住徐安然的手，凑近了仔细打量，“快再让我看看，这面料摸着也舒服，秋天穿刚好，不冷不热，太合适了。”
检票声响起，三人边聊边顺着人流上了火车。宁浩带的东西确实多，短短几天假期，回程的行囊却塞得满满当当，都是要带回京城的特产。其实徐安然和梁小茹也没少带，各自的背包里都装着家乡的小零食，打算带回宿舍和同学们分享。
而宁浩要送的人更多些，除了宿舍的舍友和相熟的同学，还有苏倩、陈默、张军、董成栋，连强哥都记着。送东西图的从不是价值多少，而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只是他心里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懂这份心意，有些人终究只看重物质的多寡。
火车哐当哐当地碾过铁轨，带着归程的节奏缓缓前行。宁浩靠过道坐着，身体不经意间紧挨着身旁的徐安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梁小茹则选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正扒着窗户看外面倒退的风景。
车厢里人不多，他们对面的座位空空荡荡，不知道是后续站点才会上人，还是恰好赶上了淡季。
两个女生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从家乡的趣事聊到学校的课程，再到喜欢的明星穿搭，叽叽喳喳的笑声像清脆的风铃，宁浩就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目光落在两人脸上，满是惬意。
阳光透过车窗，温柔地洒在两个女孩子身上，给她们的发丝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柔软起来，将铁轨哐当的声响都衬得温柔了几分。
当徐安然说起裙子是宁浩妈妈林彩萍给她买的时候，梁小茹猛地瞪大了眼睛，来回扫视着徐安然和宁浩，眼神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宁浩脸皮厚，被她这么看着也不觉得不自在，心里还偷偷乐着——要不是徐安然害羞，叮嘱过要在家长面前保密他们的关系，他都敢顺着林彩萍的话喊“妈”了。
当然，面对徐安然的爸爸徐峰山，他还是有点发怵的。毕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可老丈人看女婿，多半是觉得自家精心养的小白菜，被不知哪里来的猪给拱了，那心情可完全不一样。
徐安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拢了拢鬓角飘动的碎发，声音软软糯糯的：“其实从初中开始，宁浩妈妈每年都会给我买衣服。”
“哇！你这算是童养媳吗？”梁小茹眼睛一亮，压低声音惊呼道。
“哎呀！”徐安然羞得脸颊通红，连忙伸手去捂梁小茹的嘴。
梁小茹笑呵呵地侧身躲开，转头看向宁浩，眼底满是戏谑：“哈哈……宁浩，你妈这算不算给你找了个童养媳？”
“不算，顶多算是个娃娃亲。”宁浩看着闹作一团的两个女孩子，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哈哈哈，你看……这可是宁浩自己说的！”梁小茹被徐安然挠了痒痒肉，笑得直不起腰，一边躲一边反击，也伸手去挠徐安然。
徐安然最是怕痒，被她挠得连连告饶，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躲，一下子就倒在了宁浩的怀里。
宁浩只觉得软玉在怀，鼻尖萦绕着徐安然身上淡淡的馨香，心里乐开了花，暗暗给梁小茹点了个赞——这丫头，简直是神助攻。
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徐安然的肩膀，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想着回头要不要也给梁小茹带份小礼物，感谢她的“帮忙”。
徐安然倒在宁浩怀里，听着他那句“娃娃亲”，虽羞得脸颊发烫，但心里却甜丝丝的，也不急着起来，反而悄悄贪恋着这份温暖的怀抱，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
坐在里面的梁小茹“啧”了一声，喘着粗气打趣道：“我说你俩能不能收敛点，当着我的面秀恩爱，良心不会痛吗？”话虽这么说，她眼底却闪着八卦的光，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满是看热闹的兴致。
徐安然这才坐直身子，脸颊依旧带着红晕，却没有反驳，随着火车离家乡越来越远，她发现自己面对宁浩时，胆子好像变得越来越大了。
梁小茹越看越觉得有戏，眼神紧紧盯着两人不放。徐安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歪头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宁浩，宁浩立刻会意，笑着对梁小茹说：“小茹同学，你这眼神跟教务处老师似的，我们可没干什么坏事啊。”
梁小茹接过宁浩递来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今天不对劲，特别不对劲！平时还会隔着点距离，今天恨不得黏在一起。”
徐安然也接过宁浩拧开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然后自然地递回给身后的宁浩。宁浩接过水，毫不在意地也喝了起来，动作流畅又自然，仿佛做过千百遍一般。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子让梁小茹睁大了眼睛——徐安然喝过的矿泉水，宁浩接过去就喝，这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梁小茹立刻凑到徐安然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兴奋：“老实交代！你跟宁浩是不是在一起了？！”
“啊？没有啊，你别瞎说……”徐安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掩饰，但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嘴角一直微微上扬。
“还想瞒我？以为我瞎啊？快点老实交代，不然……”梁小茹压低声音，却难掩内心的激动，直接伸出双手，做出要挠痒痒的样子。
徐安然赶紧抓住她的胳膊，再也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嗯……就在前天，宁浩向我表白了。”她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梁小茹，她们是最好的闺蜜，这份喜悦，她想第一个分享给她。
“哇！！”梁小茹差点跳起来，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尖叫，“我就知道！我就说你们俩不对劲！太好了吧！”她一把抱住徐安然的胳膊，使劲晃了晃，“怪不得宁浩这一路跟个护花使者似的，拎包、递水样样周到，原来早就升级成男朋友了！藏得够深啊你！”
“这不是第一个告诉你了嘛……”徐安然娇羞地低下头，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甜蜜。
“懂懂懂！地下恋情的小浪漫！”梁小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不过说真的，你们俩早就应该在一起了！宁浩，你的告白应该再早一些的，让安然等这么久，不过现在也不算晚，恭喜你们俩了！我不管，你们俩必须请客才行！”
“我的错，我的错。”宁浩笑呵呵地举手承认错误，语气宠溺，“请客吃饭没问题，到了京城，地点你随便挑，想吃什么都行。”
梁小茹挺胸抬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语气带着几分憧憬：“看着你们俩这么甜，我也想尝尝恋爱的滋味了！”
“真的吗？”徐安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你打算答应那个追你的学长了？”
“嗯，回去看看他表现再说。”阳光洒在梁小茹的脸上，她眯起眼睛，俏皮地皱了皱鼻子，眼底满是少女对爱情的向往。
“小茹，用不用我跟你换个位置？中午的阳光确实有些大，车上又没有窗帘，别晒黑了。”宁浩看着被阳光照着的梁小茹，随口问道。
“不用，我不怕晒，怎么都晒不黑。”梁小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继续扒着窗户看风景。
宁浩听到这句话，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前世刷到的一个奇葩知识点——有研究说，晒不黑的女孩子，大概率是白虎……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眼神不自觉地朝着梁小茹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