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方惊险躲过这一击,却看到两道染血的身影如疯虎般从斜侧的密林里扑出。
正是身受重创却目眦欲裂的叶天修与叶天养。
“太华剑宗一向以正道自诩,却做这种事情,拿命来!”叶天修左臂无力下垂,显然已被废掉。
仅剩的右拳攥得指节发白,周身灵力紊乱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叶天养更惨,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鲜血浸透了大半衣衫,可他眼中没有半分惧色,唯有滔天怒火。
兄弟二人此刻早已不顾伤势,脚掌狠狠踏碎地面,周身灵力竟诡异地盘旋交织,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气旋,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天修圣子,天养圣子,莫要垂死挣扎,还不如让我给你们一个痛快!”司行方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如果是满状态的二人,他倒是畏惧一番。
不过这俩人身受重伤,拿什么和自己斗!
可下一秒,他便察觉到不对。
那灰蒙蒙的气旋中,叶天修与叶天养的气息竟在飞速融合。
原本各自涣散的灵力此刻拧成一股绳,竟爆发出远超巅峰时期的威压。
气旋之中,隐约有一头双头凶虎的虚影浮现,虎啸之声震得周遭树叶簌簌坠落,连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轰!”
双头虎影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撞向司行方,狂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将他周身的剑意屏障都震得泛起涟漪。
司行方脸色一沉,不得不暂避锋芒,身形闪退数尺,手中剑芒暴涨,化作一道丈许长的剑幕,硬生生接下这惊天一击。
“铛——”
金铁交鸣之声刺耳至极,剑幕与虎影碰撞处,灵力狂潮四散开来。
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斩断,尘土飞扬间,司行方的身影竟被震得后退三步,脚下留下三道深深的沟壑。
“有点意思,如果你们是全盛时期,那我估计会直接丧命,可惜......呵呵!”司行方眼中杀意更浓。
周身剑意愈发凛冽,正要催动更强的杀招,却没留意到,不远处的周离早已借着这混乱的局势,悄然后退。
周离望着场中激战的三人,又看向了重伤不起的慕容悦,眼底没有半分停留之意。
这司行方真不愧在未来能当上太华剑宗宗主。
叶天修兄弟的融合功法如此惊人,三人必定缠斗一番,自己倒不如先去终点。
反正这次比试是谁先到终点,又不是谁能活着走到终点。
想到这儿,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找死,便成全你们!”
司行方被双头虎影震退三步,眼底的不耐彻底化作刺骨杀意。
周身剑意陡然暴涨,原本凝聚于指尖的寒芒瞬间溃散,化作数百道细密的剑气,如漫天星子般悬浮于周身。
他剑指一引,口中低喝:“百剑诀!”
话音落,千百道剑气骤然嗡鸣,每一道都透着撕裂虚空的锋锐。
泛着月华般的冷光,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朝着叶天修兄弟席卷而去。
剑气穿梭间,空气被割出刺耳的尖啸,地面留下无数细小的剑痕,连那灰蒙蒙的气旋都被剑气逼得微微收缩。
叶天修兄弟脸色惨白,融合秘法本就是燃烧精血换来的短时爆发。
此刻早已油尽灯枯,见漫天剑气袭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却依旧咬牙催动残存的灵力,双头虎影咆哮着暴涨数尺,皮毛纹路愈发清晰,虎爪裹挟着狂风,狠狠拍向铺天盖地的剑气。
“嘭!嘭!嘭!”
无数剑气撞在虎影之上,爆发出连绵不绝的轰鸣,灵力碎片如暴雨般四散。
双头虎影虽凶悍,却架不住百剑齐发的威势,每挡下一道剑气,虎影便黯淡一分。
不过瞬息,虎影身上便布满密密麻麻的剑痕,发出一声哀鸣,轰然碎裂。
失去虎影庇护,叶天修兄弟暴露在剑气之下,瞬间被数道剑气洞穿身躯,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噗——”
两人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树干上。
树干轰然断裂,两人滑落地面,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
只剩胸口微弱的起伏,显然已是重伤落败,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行方冷哼一声,周身剑气缓缓收敛,眼底杀意未减。
正要上前彻底了结二人,身后却陡然传来一股凌厉的劲风,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与龙威。
“狗贼!你也给我死!”
司行方闻言,大惊失色。
是尉迟钟,他竟未彻底气绝!
方才被剑芒洞穿后心,虽重伤濒死,却借着司行方与叶天修兄弟激战的间隙。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暗中凝聚残存的龙气。
此刻见司行方背对自己,毫无防备,当即爆发全部残余力量。
周身青色龙气再度盘旋,化作一道尖锐的龙爪虚影,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抓向司行方的后心。
司行方惊觉不对,想要回身防御已来不及,只能仓促运转剑意护体。
可这龙爪虚影凝聚了尉迟钟最后的灵气,竟撕裂了薄弱的剑意屏障。
“噗嗤”一声,狠狠抓入司行方后心,血肉飞溅!
“啊——”司行方发出一声痛呼,身形踉跄着向前冲出数步。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体内灵力紊乱不堪。
他猛地回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却见尉迟钟嘴角噙着一抹惨笑。
身躯轰然向后倒下,给司行方竖了个中指,然后昏死了过去。
司行方捂着流血不止的后心,踉跄着跪倒在地。
剑意飞速流逝,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重创,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间再度陷入死寂,重伤倒地的叶天修兄弟,以及同样倒地不起的司行方,还有昏死的尉迟钟,和气息微弱的慕容悦。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愈发浓重。
............
与此同时,涂山红绡又悄咪咪的跑到了关押楚云的山洞之中。
“嘿嘿,这个季凌真是个蠢才,都知道我是涂山之人了,还设个阵法。”
“是吗?”
“是啊。”
“那某人都知道我知道某人是涂山狐妖了,为什么认为我会一点准备不做?”
闻听此言,涂山红绡赶忙转头,却看到了季凌背靠洞口石壁,双手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