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上山,她带回的柴捆都巨大得令人咋舌,需要她用绳索牢牢捆扎,然后凭借强悍的体力扛在肩上,步履稳健地运回小院。
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她小院的西墙根下,劈好、码放整齐的硬木柴火就已经堆起了一座颇为壮观的小山,足够她烧上整整一个冬天还有富余。
村里人看到她那小山似的柴垛,又是羡慕又是佩服。
“我的老天,温知青这柴火打的,够俺家烧两年了!”
“到底是‘温大力’,这力气,真是没处使!”
“瞧人家这过日子的心气儿,真是样样走在头里!”
温卿看着那堆得满满的柴火,心里踏实了不少。
但她考虑的远不止于此。
过冬不能只靠烧炕取暖,食物储备同样关键。
集体分的那点口粮和蔬菜是绝对不够的。
她看着那富余的柴火,心里有了主意。
她找到村里几户人口多、劳动力足、柴火储备可能稍显紧张的人家,提出用柴火交换他们自留地里产的萝卜、白菜、土豆等耐储存的蔬菜。
这个提议对于那几户人家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柴火是硬通货,冬天谁家都不嫌多。
用自家地里吃不完的蔬菜(萝卜白菜产量高)换取急需的柴火,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温知青,这咋好意思,你这柴火打得可不容易……”一位姓张的婶子搓着手,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张婶,我一个人也烧不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放着,换点菜正好。”温卿语气平和。
交易进行得很顺利。
她用几大捆上好的硬木柴,换回了上百斤青皮大萝卜、几十棵饱满紧实的大白菜,还有一小筐土豆。
这些蔬菜被她小心地储存在厨房阴凉通风的角落里,上面盖上些干草保温,足以让她整个冬天都不缺蔬菜吃。
解决了蔬菜问题,温卿又将目光投向了御寒的衣物和被褥。
原主带来的外套,根本无法抵御北疆的严寒。她需要一套厚实的新棉衣,还需要添置更保暖的棉鞋。
这需要钱,需要布票和棉花票。
她想到了空间里存放的那些野物——之前打的野兔、獾子,还有后来陆续捕获的几只山鸡。
这些东西放在空间里不会坏,但换成钱和票才是硬道理。
找了个由头向大队长请了一天假,温卿再次来到了县城。
她没有耽搁,直接熟门熟路地摸进了那个隐蔽的黑市。
依旧是那个穿旧军大衣的男人坐镇。
温卿这次带来的货不少,两只肥硕的野兔,一只油光水滑的獾子,还有三只羽毛鲜艳的山鸡。
这些东西在黑市都是紧俏货,尤其是快入冬了,人们都愿意买点野味补身子或者储备年货。
军大衣男人看到温卿带来的东西,眼睛亮了亮,仔细检查过后,给出了一个公道的打包价。
温卿没有过多讨价还价,爽快地成交,又入手了一笔可观的钱和几张珍贵的票证,其中就包括她急需的棉花票和布票。
揣着热乎乎的钱票,温卿立刻转向了县供销社。
她扯了足够做两身棉衣裤的深蓝色厚棉布,又凭着棉花票,买到了足足八斤的新棉花!这几乎花掉了她这次卖野味大半的收入,但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寒冷的冬天,没有什么比温暖更重要。
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棉花和厚实的布料,温卿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寒冬里新棉衣棉鞋带来的温暖。
做棉衣棉鞋的活儿她不会,但村里有手艺好的大娘,到时候请人帮忙做,付点手工费便是。
回村的牛车上,温卿抱着那包珍贵的棉花和布料,看着外面愈发萧瑟的田野,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柴火,有了。
蔬菜,有了。
御寒的棉衣和棉袄,即将有了。
空间里还藏着应急的钱财和粮食。
这个冬天,或许会很冷,但她的生活,绝不会陷入饥寒交迫的窘境。
从县城采购回棉花和布料后,温卿并没有立刻去找村里的巧手大娘。
看着那雪白的、蓬松柔软的棉花和厚实的深蓝色棉布,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何不自己动手?
在末世,物资极度匮乏,衣物破损是常事,简单的缝补、甚至利用废弃材料重新拼接制作基本的遮蔽物,是每个幸存者都必须掌握的技能。
她虽然不精通复杂的裁剪刺绣,但针线活的基础是扎实的,尤其擅长追求牢固和实用。
说干就干。
她将堂屋的方桌擦得干干净净,作为工作台。
首先做的是棉袄棉裤。这个比较复杂,涉及到裁剪。
温卿没有冒险直接裁剪新布,而是找出了原主一件最破旧的夹袄,小心地拆开,将每一片布料作为纸样,铺在新布上,用烧黑的树枝沿着边缘画线,然后小心地裁剪下来。
缝合,填充棉花,再缝合……过程繁琐而需要耐心。
她做得一丝不苟,尤其是在肩膀、肘部、膝盖等容易磨损的部位,都特意多加了一层布,缝得格外密实。
花了整整两天多的工余时间,一套崭新的、厚墩墩的深蓝色棉衣棉裤终于完成了。
虽然款式是最普通、甚至有些臃肿的农村样式,没有任何装饰,但针脚严密,棉花填充得饱满均匀,摸上去就感到一股踏实的热乎气。
当她穿着这套自己亲手做的新棉衣,出现在知青点时,立刻引起了轰动!
“温卿!你这棉袄是新做的?真厚实!”
徐晓兰第一个围上来,羡慕地摸着那柔软的棉布和鼓囊囊的棉花。
“看着就暖和!在哪儿做的?手工费贵不贵?”
孙小曼也忍不住问道,她早就受不了那件薄薄的旧棉猴了。
连周萍都投来惊讶的目光:“温卿,你这针线活儿可以啊,做得有模有样的。”
当温卿平静地告诉大家,这棉衣都是她自己做的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自己做的?!”
“我的天!温卿你连这个都会?”
“这针脚,比俺娘缝得还结实!”
徐晓兰看着温卿身上那暖和的新棉衣,又想到自己那床又薄又硬、几乎不保暖的旧被子,鼓起勇气,怯生生地问:
“温卿……你……你能教教我吗?我也想学着给自己做床厚被子,冬天实在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