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根看了看周围,在称呼上人前还是得有点规矩,他笑着走到曹垚二人面前,“刘主任,干活挺麻溜啊。”
刘大勇打量了一下生龙活虎的人,疑惑的问:“不说你小子拉肚子了吗一会儿功夫就好了?”
李宝根脸上微微一僵,在心里痛骂了俩个老六一顿,拿起嘴就白话起来。
“啊哈哈,我到医院找大夫扎了针灸又吃了两片药,止住了,这一万多斤海鲜今天都分下去?”
“不分下去还行?一堆人盯着呢,以前好不容易弄回来点物资,还没等进库房,领导们就大手一挥给安排出去了,我这叫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大勇得意的把两人拽到一旁,将收购单子交给曹垚,又从兜里套出半盒烟,磕出来三支,发给两人。
李宝根笑着接过烟别在了耳朵上,嘴里却给他泼着冷水,“明天张亮他们回来,那车海鲜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分到工人手里。”
“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发了海鲜的工人拎回家,明天都不用我看着,没发到海鲜的人就会把物资盯牢,谁要是不怕工人老大哥的怒火真敢动,嘿嘿——”
刘大勇怪笑两声,挥了挥自己拳头,到时候也让他们尝尝铁拳的威力,总不能可他一个人受苦吧。
“老刘,你这一招,高,实在是高!”
李宝根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这时的工人要是闹起事来,领导都能给你轰下台。
人家不仅敢明着揍你,不解气背地里还会给你套麻袋来个狠的,就算你知道是谁,不犯原则性错误都不敢开除他们,这就是铁饭碗的威力。
吸了一口烟,刘大勇一言难尽的摆了摆手,“没办法啊,老哥这断尾求生也是被逼出来了,我这个主任面上油光水滑的,实则两头受夹板气。
领导怪我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过来支援的专家教授,工人嫌菜没油水非嚷嚷是我昧下供给小食堂了,我是两头都不落好。”
李宝根随口安慰道:“刘哥,明后年日子就该好过了,也不能年年闹饥荒不是,今年粮食的收成就挺不错的。”
“唉,但愿吧,我也琢磨着苦日子也该到头了。”
李宝根陪刘大勇有一搭没一搭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还得去趟财务科交账报销呢。
李宝根与曹垚二人并肩而行,低声说:“海货放我那了,一会儿招呼彭大哥一起过去,都分好了。”
“成,你办事,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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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根自从忙完了海鲜收购的事,就准备在空间里猫冬了,大冬天的谁愿意出去东跑西颠的。
早晨八点多,他在豪华双人床上像土豆似的,滚来滚去赖了半天才起来。
穿着尼龙秋衣秋裤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做早饭,将大米掏舀好,放进小砂锅煮上。
把大锅架起火倒上油,煎鱼前蒜片爆香了一下锅底,将收拾好的油扣鱼,整齐的放进大锅里摆一个圈。
这油扣鱼收拾的时候,肚子里的黑膜一定要去除,不然腥味儿会很重,煎的时候要保持小火慢慢煎。
李宝根控制这火候,并没有急于翻动,如果煎鱼时频繁翻动容易破皮,两三分钟后他轻松晃动了一下。
说明底面已煎好定型了,拿起一双筷子辅助了一下,小心的翻了面在煎另一面,捏起少许盐均匀的撒在上面,三分钟后,两面都已经煎得金黄酥脆。
把鱼盛到盘子里,大米粥“咕嘟咕嘟”的翻滚着煮好了。
从货架上的盆里拿出两个大馒头,将煎鱼和小砂锅端上饭桌。
李宝根煎鱼时闻着味儿,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这会儿迫不及待的夹鱼吃了一口。
轻微的“嘎吱”声在嘴里响起,嗯——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蒜香味儿浓郁、外酥里嫩,煎酥的油扣连刺都一起吃进了肚。
这也太下饭了,李宝根连碗都没拿,就着煎鱼直接抱着砂锅,将粥和馒头吃的一干二净。
揉了揉撑得发胀的肚子,歪在椅子上消了消食。
在草地上做了一下简单的热身基本功,打了几遍捕虏拳、捕虏刀后,做起了力量训练。
“咚咚咚——咚咚咚——”
“宝根在家呢吗?”
李宝根听见动静一个飞身穿裤,出了空间把炕上的被窝弄乱,提上趿拉着的棉鞋,披着衣服跑去开门。
“谁呀?来了来了!”
“我你爹!”
李宝根心里一突突,他爹没事可不来,别是家里又出啥事了吧!
“吱呀——”
大门被他打开,看着外面的三人,他赶紧往屋里让。
“爷,大爷,爹,有啥事进屋说。”见大爷扶着穿着狼皮袄,心事重重的老爷子下了板车,他忙招呼道。
李占庆站在门边,对着二人说:“爹,大哥,你们先进屋,老小,这板车咱俩推到院子里去。”
“哎,好勒!爷你上炕把被子盖上。”
李宝根把棉袄穿好拉过车把,看着车上的布袋子,不解的问:“爹,咋回事啊?我爷咋来了?”
爷俩斜撬起一个轮子,通过了不太宽的大门,李占庆才感慨的说:“唉,你大爷爷从哈市来信了,还给寄了不少地瓜干,进屋在唠。”
大爷爷?李宝根搜索了一下记忆,才扒拉出一些零星的碎片。
爷爷排行老二,上有一个大哥,老家山东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这些年颠沛流离的已经断了联系。
他进堂屋先把小炉子升起来,坐上半壶水,从空间里拿出一小布袋炒花生,才进了里屋!
老爷子蔫蔫的裹着被子,靠在墙上,李占余打量着大侄儿“你这屋咋造的,怎么一点暖和气都没有呢?柴火不够烧吗?”
李宝根心虚的瞥了眼老爹摸向褥子底下的手,嘴里嘿嘿干笑两声,把花生放到炕上,假装不好意思的说:“够烧,我这不是早上懒得起,没烧炕吗?你们吃花生。”
他见老爹要唠叨,赶紧转移话题,“爷,刚听我爹提一嘴说大爷爷来信了,咋看你兴致不高啊。”
老爷子眼睛有些湿润,“自从接到信,我心里总想起我们哥俩从小到大,再到最后分开的事儿,就忍不住难受。”
李宝根马上化身暖宝宝,贴心的安慰着,“爷,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让你们联系上了,你应该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