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北荒的桃树苗已长得齐腰高,嫩绿的枝叶舒展着,在草原的风里轻轻摆动。白真几乎每隔半月就会去北荒一趟,有时带着毕方,有时与折颜同来,手里总拎着个竹篮 —— 里面装着桃林的草木灰,是折颜说的 “天然肥料”,能让桃树枝干更壮实。
这日清晨,白真刚给桃树浇完水,就见远处飞来两道身影,一道宝蓝一道玄黑,正是苏陌叶与墨渊。苏陌叶刚落地就张开双臂,笑着朝白真走来:“真真!可算见着你了,折颜说北荒的桃树长得好,我倒要瞧瞧,是不是比你桃林的还好看。”
墨渊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木盒,里面是昆仑虚新采的茶饼:“听闻北荒夏景独特,便带着令羽一同来看看,也尝尝你们说的牧民奶酒。” 令羽跟在墨渊身侧,目光落在桃树上,眼里满是好奇:“这些桃树竟能在北荒扎根,倒是神奇。”
折颜从马车上下来,手里端着个瓷坛,坛口飘出淡淡的酒香:“这是新酿的‘桃叶酒’,用桃林的嫩叶和北荒的野葡萄泡的,你们尝尝。” 白真立刻上前接过瓷坛,给每人倒了一杯,淡绿色的酒液里浮着几片桃叶,入口清冽,还带着点葡萄的甜意。
苏陌叶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酒比去年的野果酿更清爽!折颜,你可真会琢磨,回头得把方子教我,我回西海也酿几坛。” 折颜挑眉,看向白真:“这方子是真真想的,他说夏天喝太醇厚的酒腻,便要加些野葡萄解腻。” 白真耳尖微热,伸手拍了下折颜的胳膊:“明明是你帮我调的比例,不然哪有这么好喝。”
几人坐在桃树下的草地上,毕方蹲在白真身边,时不时用喙尖啄起片桃叶,又轻轻放在他的膝头。阿古拉听说墨渊和苏陌叶来了,特意带着牧民送来刚挤的鲜奶和烤得金黄的馕,还有一罐新酿的青稞酒:“上神们尝尝,这青稞酒是今年第一拨熟的青稞酿的,甜得很。”
墨渊接过青稞酒,浅尝一口,点头道:“不错,北荒的水土养人,连酒都带着股草原的清甜。” 令羽则跟着牧民的孩子去溪边玩,不一会儿就捧着几只贝壳回来,递给白真:“白真上神,这是溪边捡的,花纹好看,你可以串成手链。”
白真接过贝壳,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笑着道谢。折颜坐在他身边,伸手帮他拂去落在发间的桃叶,眼底满是柔和。苏陌叶看在眼里,打趣道:“我说你们俩,这日子过得比四海八荒的神仙都惬意,难怪墨渊总说,要多来桃林蹭蹭你们的好福气。”
夕阳西下时,草原被染成了金红色,桃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在哼着温柔的歌。墨渊和苏陌叶起身告辞,令羽抱着白真送的贝壳,依依不舍地挥手。阿古拉站在一旁,笑着说:“等秋天桃子熟了,上神们一定要来,我们用桃子做桃干,配着你们的桃花酿吃。”
回程时,白真靠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令羽送的贝壳。“折颜,” 他轻声说,“今天真开心,朋友们都来了,桃树也长得好。” 折颜握住他的手,指尖与他的指尖相扣:“以后每年夏天,我们都邀他们来,看桃树,喝桃叶酒,好不好?” 白真仰头笑,眼底映着天边的晚霞,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马车驶过草原,远处的桃林在暮色中泛着淡绿的光,毕方在车顶轻轻鸣叫,像是在应和着这份安宁。白真看着身边的折颜,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便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时光 —— 有爱人相伴,有好友相聚,有满林的桃树,有喝不完的酒,还有一片值得守护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