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礼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通讯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份电报:“总督阁下!紧急电报!意大利军队越过利比亚边境,向英军驻守的西迪巴拉尼发动进攻了!”
全场哗然。
埃布埃总督猛地站起身,脸色凝重。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戴高乐走到埃布埃的面前,伸出手,目光坚定:“总督阁下,现在,是为法兰西而战的时候了。”
埃布埃看着戴高乐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怯懦和犹豫,只有燃烧的火焰。他深吸一口气,握住了戴高乐的手,声音洪亮:“我,费利克斯·埃布埃,以法属乍得总督的名义宣布,乍得正式脱离维希政府,加入自由法国!”
掌声雷动。窗外的人群爆发出欢呼,法兰西的旗帜缓缓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崭新的旗帜——蓝白红三色旗的中央,绣着一枚燃烧的洛林十字。
这把火,在乍得点燃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法属赤道非洲的每一个角落。
勒克莱尔带着戴高乐的亲笔信,马不停蹄地赶往喀麦隆。在杜阿拉港,他受到了驻军士兵的热烈欢迎。那些曾经对维希政府心怀不满的士兵,看到自由法国的旗帜,纷纷撕下军装袖口的维希徽章,换上了洛林十字的臂章。喀麦隆总督在乍得的影响下,也宣布加入自由法国。
紧接着,法属刚果、加蓬的殖民地官员,也相继倒向自由法国。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法属赤道非洲的大片土地,都插上了自由法国的旗帜。戴高乐终于有了一块稳固的根据地,他将自由法国的临时总部设在了布拉柴维尔,在这里整编军队,囤积物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此刻的北非战场,已经硝烟弥漫。
1940年9月1日,意大利元帅格拉齐亚尼率领着三十万大军,越过利比亚边境,向英军发动了大规模进攻。意军的坦克部队滚滚向前,飞机在天空呼啸,炮火覆盖了英军的阵地。英军驻守的西迪巴拉尼防线,很快就被意军突破。英军兵力薄弱,装备落后,面对意军的猛攻,只能节节败退。
消息传到布拉柴维尔,戴高乐立刻召开了军事会议。
“意军的进攻,对我们来说,既是危机,也是机遇。”戴高乐指着地图上的北非战场,“格拉齐亚尼的大军倾巢而出,利比亚的后方必然空虚。我们可以派出一支精锐部队,从乍得出发,突袭意军的补给线。”
勒克莱尔站起身,主动请缨:“将军,我愿意率领第一自由法国师,执行这次突袭任务。”
戴高乐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参会的军官们:“先生们,这是自由法国的第一场硬仗。我们的胜利,将向全世界证明,法兰西没有灭亡!我们的士兵,将用鲜血和勇气,扞卫自由的火种!”
9月初的一个清晨,勒克莱尔率领着整编后的第一自由法国师,从乍得出发,向着利比亚边境挺进。部队里,有曾经的殖民驻军,有志愿加入的非洲士兵,还有从欧洲流亡而来的法国青年。他们穿着统一的军装,戴着洛林十字的臂章,迎着撒哈拉的热风,向着战场进发。
队伍的最前方,勒克莱尔坐在美制骑兵m1上,目光望向远方。他想起了戴高乐在布拉柴维尔对他说的话:“勒克莱尔,自由法国的未来,就握在我们的手里。”
是的,未来。
那是一个没有人压迫的未来,是一个法兰西重新崛起的未来。
而此刻,在北非的沙漠上,意军的坦克还在轰鸣,英军的防线还在崩溃。但没有人知道,一支打着洛林十字旗帜的军队,已经悄然踏上了征程。
自由的火种,已经在赤道点燃。
它将穿过沙漠,越过海洋,最终燃遍整个法兰西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