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微亮,杨明礼还没洗漱,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喊。
听声音好像是自己的二舅顾二林,杨明礼顾不上洗漱,先打开学堂大门准备把舅舅请进来。
开门一看,好家伙,不仅上清微山村的三个舅舅都到了,下清微山村的姑父也来了。
杨明礼赶紧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问才知。
原来昨夜杨明礼来学堂后,祖母就让父亲杨一山往自己娘家,杨一山岳家送一些布匹。二叔杨二山往他的岳家,三姑家也送一些布匹。
于是,这三家就知道杨明礼有了武功功法,而且武功不错,勉强忍住没有连夜来问,天刚有微光就过来了。
杨明礼看着这些长辈说:“功法是有,也可以给大家修炼,不过要等后天县上检查过后再说。而且要先隐瞒着,不能让县上知道这件事。”
大舅顾大林说:“那当然要瞒着,哪家功法不是宝贝似的捂着,生怕别人瞧上一眼。”
杨明礼说:“舅舅,姑父,你们先去我家,我洗漱了就来,吃过早饭再说。”
等杨明礼洗漱完回到家,大家一起吃过早饭。
堂爷爷杨怀盛带着三个儿子过来了,昨晚祖父杨木自己往堂爷爷家送了布匹,堂爷爷也知道有功法会武功这事了。
只怕这会儿,三个村子人人皆知。
三个清微山村就是这样,谁家有事,只要传出家门,大家亲戚连着亲戚,你传我,我传他,半天工夫,三个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只要有功法,在这个世界,谁都会咬牙学,这和生存是一个道理。
刚好杨明礼也有意组建势力,守护亲人,这样的话正中下怀。
于是,杨明礼对着各位长辈说:
“等我家酒席办了以后,我的武功秘籍会拿出来,只要想学的,都能学,不过暂时不能透露给三个村以外的人知道。
另外我想在学堂门前的河流边上挖两条沟渠,在沟渠上建茅厕,茅厕开孔在水面上,要不学堂的气味太难闻。
哪家有空闲的人,都来帮忙。舅舅、姑父、叔叔,你们帮我去喊人。”
留住也想离开的堂爷爷杨怀盛:“堂爷爷,你有哪些认识的,可以来学堂教学的人,每月可以给二两纹银,包吃包住,还可带家属。”
杨怀盛问道:“你要几个?”
有戏,杨明礼赶紧说:三个村子一千三百多户,孩子都让他们识字,堂爷爷你看着请人,我不缺钱。”
杨怀盛说:“那最少得二十来个,有住的地方吗?”
杨明礼回答道:“定在夏收后开始教学,现在加紧建私塾,堂爷爷你先去请人,约定好日子。”
等堂爷爷走了后,又拿出三十张一百两的银票给祖父,对杨木说:
“爷爷,你去和三个村长商量建私塾的事,青砖房,土砖房,泥房子都可以,只要是瓦片顶就行。
每个村三个私塾,让村长们派人出去请工匠,买瓦片。”
祖父杨木接过银票也走了。
过了半个时辰,本村的,上清微山村的带着工具和木料到了,开始挖沟渠了。
又过一炷香的时间,下清微山村的也来了,木匠们测量好沟渠宽度,就开始对木料加工了。
杨明礼在学堂前的工地上,看到村子里出去一百多号人,三个村子十九辆牛车都在其中,应该是买材料去了。
杨明礼看着工地上用不上自己,回到学堂书房开始写小说。
到了第二天下午,又写了三十多回,以前写着一千字,就手酸。自从成了大宗师,手也不酸了,吃饭嘎嘎香。
走出学堂大门,看到从大平地边缘下了一个缓坡,就有两排木头房子坐落在新挖的沟渠上。
走过去看了下,倒梯形的沟渠,厚厚的木材架在沟渠两边地面上,超出两米多长。木材还刷了防水的桐油。
一条沟渠上有十多间茅厕,男女分开,用红绿油漆刷了最两端的墙区分,顶上盖了瓦片。
杨明礼把三十多回书稿,交给堂爷爷,嘱咐快点看完。
第三天中午,七匹青鳞宝马载着县主簿曹正,三个穿盔甲的士兵,三个穿暗红色制式服饰的镇武司人员到了。
杨明礼陪着七人到清微山学堂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查验了杨明礼的秀才证明文书,再问一下什么时候开始入学。
杨明礼回答:“各位大人,现在夏收将近,山村学子都要在家中帮助,学堂在夏收完成后入学。”
午饭时间到了,杨明礼安排在清微山学堂吃中饭,早已请了厨艺最好的林江整治酒宴。
席间,主簿曹正勉励杨明礼一边用心教学,一边刻苦攻读,考取功名,为国效力。杨明礼答谢了主簿的厚意。
饭后,七匹青鳞宝马又载着七人飞速离开。
接下来杨明礼就是在写文稿,研究人体经脉图谱,人体穴位图谱,修炼凌波微步中度过。
经过这几天,阳湖府十五岁的秀才第二名杨明礼,做了清微山学堂夫子的消息传开。很多人为之叹息,又有许多人为之幸灾乐祸。
到了办酒席的那一天,杨明礼为省麻烦,把米面油菜分到三个村子,由三个村子分开办席。
自己家只招待直系亲属和外来客人。到中午时分,汪夫子的马车到了,随着汪夫子一起到的,还有几个同窗。
杨明礼赶紧上前,把汪夫子和几个同窗迎到堂屋,分别安排坐好。
汪夫子安排到首席上座,旁边是堂祖爷杨怀盛,另一边是中清微山村老村长。
同窗安排到次席。
院外观察的堂弟进来说有马车来了,自己泥腿子出身,如今又成了清微山学堂的夫子,应该不会有驾马车的人来才对。
带着疑惑,杨明礼来到院外等待,想看看谁来了。
一个穿着天青色文士薄衫的微胖圆脸的人下了马车。
杨明礼迎上去:“远达兄,大驾光临,茅舍篷筚生辉。请进。”
魏通也走了过来:“哈哈哈,文智贤弟,想不到我会来吧,我可不像袁晋才,上门邀约一起,他还推托,虚伪!”
杨明礼也笑了:“远达兄,人各有志,不可相强。远达兄远道而来,请进屋休息片刻。”
把魏通也迎到堂屋次席,自己也在这里坐下。
不多时,酒菜就被陆续端上桌,今天来的都是过得去的人,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所以酒席没有文化气息,只有把酒言欢这一件事。
三十公里中有近十公里山路的山村,在文试路上本就劣势的农家子,又被教学耽误了。有谁会巴巴地走来送钱送礼吃顿农家饭呢?
酒席过后,同窗被扶到清微山学堂休息,买来的凉席、枕头、棉被派上用场了。
半醉半醒的汪夫子被杨明礼祖父的“圣上英明啊”弄哭了。
对着杨明礼祖父说:“新朝三十多年了,我也做了二十多年夫子,平民子弟想考上去太难了。
如果不是明礼的文章写得太好,又素有文名,只怕又是名落孙山。世家权贵太可恶了,他们把持着文路不放。
圣上又受伤退位休养,新皇刚即位不久,也不知道这太平世道能有多久?呜呜……”
堂爷爷杨怀盛惦记着看文稿,没有喝多少,这下只能应和着两个酒醉的老头。
等汪夫子在竹席上睡了以后,才起身要回家,杨明礼跟上去,出了学堂大门。
“堂爷爷,你尽快把书稿看完,明天我送夫子回去,会把你看过的拿去卖了。”
“现在你不缺钱了,卖什么卖,这能卖几个钱。”
“堂爷爷,跟你说实话,我师傅,就是传我武功的,他也喜欢看,我这是拿给他的。
你别跟别人说,我师傅不让外传他这个喜好。以前他自己买着看,现在不卖了,他老人家没地方买,所以要送给他老人家看。”
“这样啊,那我回去抓紧看,明天早上你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