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马特高地的石板路蜿蜒曲折,路边画廊的油画在阳光下泛着油彩的光泽。郭宏伟站在一边挂着 “Acupuncture” 招牌的中医诊所前,眉头紧锁。橱窗里的镀金铜人模型穿着绣着龙纹的丝绸长袍,穴位标注却错漏百出,足三里的位置竟然画在了膝盖上。
“这也太不专业了。” 沈婷婷踮脚看了看,粉色围巾被塞纳河畔的风吹起,“把中医当噱头,误导病人。”
徐莹推开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声响。诊所内弥漫着艾草与薰衣草混杂的奇怪气味,墙上挂着太极图和梵高风格的针灸场景油画。一位
一位金发碧眼的法国医生正给患者做艾灸,艾条拿反了方向,火星直往患者皮肤上落。
“先生,这里是专业中医诊所。” 法国医生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警告,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黄帝内经》的法文译本,“未经预约,请不要打扰。”
郭宏伟快步上前,扶住受惊的患者:“足三里位置偏移两寸,这样会灼伤经络。” 他接过艾条,示范正确的悬灸手法,“艾灸讲究‘以热引热’,距离皮肤应保持 3 - 5 厘米。”
沈婷婷已经翻出了问诊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把六味地黄丸当保健品卖!还有这个,用黄连配蜂蜜治糖尿病,完全不辨证!”
法国医生涨红着脸争辩:“东方医学就该保持神秘,病人不需要知道原理!在巴黎,神秘主义最受欢迎,你们这些真正的中国人不懂营销!”
郭宏伟取下墙上的人体经络图,从背包掏出马克笔:“真正的中医不是玄学。” 他快速标注出正确的穴位,“经络系统与现代医学的神经 - 体液调节存在关联,我们团队在《自然》子刊发表过相关研究。” 他转向正在围观的患者,“比如这位女士的哮喘,除了西医的支气管扩张剂,通过针刺定喘穴和肺俞穴,能从根本上调节免疫功能。”
就在这时,诊所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位中年女性捂着胸口冲进来,喘息声粗重得像拉风箱。法国医生手忙脚乱地翻找沙丁胺醇气雾剂,郭宏伟却已经取出银针。
“内关、膻中、定喘。” 银针如蝶舞般刺入穴位,“中医讲‘气为血之帅’,心气通畅,喘症自消。” 他转头对徐莹说,“快,去对面药店买盒苏合香丸。”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当患者的呼吸逐渐平稳,法国医生递来一杯黑咖啡:“我叫皮埃尔,在索邦大学学过两年中医。但今天,我好像重新认识了它。” 他指了指墙上被修改的经络图,“或许我们真该开个中西医研讨会?”
郭宏伟三人听了皮埃尔的话,感到真有些不可思议。沈婷婷说:“中医是我们的国宝,在中国要想成为一一名合格的中医生,光大学就得学八年,还得实习几年。你们只学了两年就敢开中医诊所,真可以。”
徐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发的朋友圈:“在巴黎打假所,意外促成学术交流!中医出海,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