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划破夜幕驶入公海,沈婷婷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她掏出来时,屏幕上跳出一串陌生号码,备注着 “A市华人商会紧急联络”。
郭宏伟从驾驶位回头,海风吹得他额前碎发凌乱,眼神却死死盯着那串号码:“接吧,可能和徐姐有关。”
电话接通的瞬间,嘈杂的电流声里传来徐莹沙哑的喘息:“别回A市,我被跟踪了。” 背景音里隐约有摩托车的轰鸣,沈婷婷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徐莹顿了两秒,突然提高声调:“带原石去木姐,找‘翡翠之眼’当铺的周老板,他是……” 话音戛然而止,听筒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徐姐!徐姐!” 沈婷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郭宏伟猛地调转船头,快艇在海面划出巨大的弧线,溅起的浪花打湿了两人的衣衫。他开启透视眼,试图穿透黑暗寻找可疑踪迹,却只看见茫茫夜色中闪烁的渔船灯火。
木姐镇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晕成一片猩红。郭宏伟将快艇停靠在隐蔽的浅滩,用防水布仔细裹住原石。沈婷婷把沾血的衬衫下摆撕下系在腰间,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宏伟,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徐姐说的当铺……”
“我也觉得蹊跷。” 郭宏伟按住她的肩膀,透视眼扫过当铺斑驳的招牌。透过厚重的木门,他看见十几个身影在二楼来回踱步,其中一人腰间别着的弯刀,刀鞘上的翡翠纹路与坤沙手下的纹身如出一辙。
“里面有埋伏,至少十五个人,武器是……”
“等等!” 沈婷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机屏幕亮起 —— 徐莹的号码再次闪烁。
她颤抖着按下接听,电流声里传来压抑的咳嗽: “别…… 别信周老板,他是坤沙安插在华人商会的眼线…… 你们立刻去清水河,找……” 通话再次中断,这次听筒里传来清晰的玻璃碎裂声。
郭宏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知道,徐莹一定是在被拷问时拼着最后力气拨通电话。雨水混着汗水滑进衣领,他突然抓住沈婷婷的手:“你留在船上,我去找徐姐。”
“开什么玩笑!” 沈婷婷甩开他的手,转身从快艇暗格里抽出手枪,“要走一起走。” 她的眼神坚定如铁,却在郭宏伟转身时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
清水河的贫民窟在暴雨中散发着腐臭。郭宏伟的透视眼穿透潮湿的墙壁,在一栋摇摇欲坠的木屋里,他看到被铁链吊起来的徐莹。她的右肩一片血肉模糊,左脸颊肿得老高,却还在对着拷问她的男人冷笑:“就这点手段?当年在云南赌石,我一个人能喝倒你们三个!”
郭宏伟感觉胸腔里有团火在烧。他示意沈婷婷从侧门迂回,自己则悄悄绕到屋后。透视眼锁定守卫的位置,他屏住呼吸,如同猎豹般扑向最近的敌人。当第一声闷哼响起时,屋内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子弹瞬间穿透薄木板。
“徐姐!” 沈婷婷冲进木屋时,郭宏伟正徒手拧断一个壮汉的手腕。徐莹看到他们的瞬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顺着墙壁滑坐在地。郭宏伟解开她身上的铁链,发现她后背的伤口已经溃烂,显然是被刻意感染了细菌。
“快走!” 徐莹虚弱地推搡着他们,“坤沙的人马上就到,我在码头藏了……”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郭宏伟将徐莹扛在肩上,拉着沈婷婷冲进雨幕。在子弹的追击中,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恐惧 —— 不是为自己,而是害怕失去怀中这个像亲姐姐一样的女人。
当三人终于在边境线上的小诊所会合时,天已经蒙蒙亮。郭宏伟以其神奇的医术在为徐莹诊治,使徐莹的伤情迅速发生了变化。徐莹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却挂着笑:“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条命就交代在缅国了。” 她伸手握住沈婷婷和郭宏伟交叠的手,“其实在被抓的那一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 我们三个人还没一起去冰岛看极光呢。”
沈婷婷的泪水滴落在徐莹手背上:“等渡过了这一关,,我们立刻就去。” 郭宏伟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突然意识到,在这场危机四伏的翡翠之战中,他们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合作伙伴,而是可以为彼此挡子弹的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