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沿着河谷前行,深秋的高原褪去了翠绿,漫山遍野的狼毒草红得像火。格桑突然勒住马绳,指着远处的山脊说:“你看,是藏羚羊!”
格桑的父亲次仁是村里的护林员,负责巡查村周边的藏羚羊迁徙路线。两人赶到半山腰的观测木屋时,次仁正拿着望远镜焦急地踱步。看到他们来,次仁立刻招手:“你们来得正好!昨天我在这看到了三辆陌生的越野车,朝着可可西里方向去了 —— 恐怕是盗猎的来了。”
“盗猎者?” 郭宏伟心里一沉。他曾在新闻里看到过藏羚羊被猎杀的惨状,那些人为了获取羊绒,不惜用铁丝套、毒药等残忍手段,每年都有上百只藏羚羊死于非命。
“每年这个时候,藏羚羊都会往越冬地迁徙,这一带是必经之路。” 格桑接过父亲递来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远处的动静,“去年就有盗猎团伙在邻县作案,没想到今年摸到我们这来了。”
傍晚时分,支由二十多个汉藏村民组成的巡逻队就组建起来巡逻队分成三组出发了。两人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借着月光望去,只见峡谷出口处停着三辆越野车,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从车上搬下铁丝套和猎枪。
“不好,他们要在这里设套!” 郭宏伟心里一紧,刚想拿出对讲机通报,就看到其中一个盗猎者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他知道,这场守护藏羚羊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格桑离开后,郭宏伟悄悄爬到峡谷上方的山坡上,用望远镜密切观察着盗猎者的动向。那伙人一共有六个,其中两个人守着汽车,另外四个人正拿着铁丝套在藏羚羊必经的小路上布置陷阱。铁丝套上挂着羊肉诱饵,一旦低头啃食,就会被紧紧勒住脖子。
“这群强盗!” 郭宏伟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赶紧用对讲机联系格桑:“他们已经开始设套了,要捕捉藏羚羊,大概有四个陷阱,位置在峡谷中段的三岔路口。”
“收到,我们马上就到!” 对讲机里传来格桑急促的声音。
没过多久,郭宏伟就听到了马蹄声。格桑带着十多个巡逻队员赶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石头,还有几个村民背着打猎用的弓箭 —— 这是村里仅有的 “武器”。
“怎么办?直接冲下去吗?” 一个年轻的藏族小伙问道。
郭宏伟摇了摇头:“他们有猎枪,硬冲太危险。我们先把他们的汽车轮胎扎破,断了他们的退路,再想办法把他们引到开阔地带,等森林公安来支援。”
格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立刻安排分工:“卓玛家的阿旺,你带两个人去扎轮胎;剩下的人跟我和郭医生一起,用石头砸他们的营地,把他们引出来。”
行动开始了。阿旺带着两个村民悄悄绕到汽车后面,用藏刀对着轮胎狠狠扎了下去,“嗤嗤” 的漏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 守车的盗猎者立刻警觉起来,端着枪就冲了过来。阿旺三人赶紧往山坡上跑,大喊:“有人偷车啦!”
营地的盗猎者听到喊声,纷纷拿着武器冲了出来。郭宏伟和格桑趁机带领队员们从山坡上往下扔石头,砸得盗猎者们抱头鼠窜。“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坏老子的好事!” 为首的盗猎者气急败坏地开枪射击,子弹 “嗖嗖” 地从头顶飞过。
“别硬碰硬,往开阔地跑!” 郭宏伟大喊一声,带着大家朝着峡谷外的草原撤退。盗猎者们不甘心,在后面紧追不舍。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众人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原上。郭宏伟停下来喘着气,对格桑说:“这里没有遮挡,他们不敢轻易开枪,我们可以和他们对峙。”
盗猎者们追上来,把郭宏伟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手里端着一把猎枪,指着他们恶狠狠地说:“你们这些穷鬼,敢坏老子的生意,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厉害!”
卓玛大婶的儿子次仁站出来,愤怒地说:“藏羚羊是国家保护动物,你们敢猎杀它们,就不怕坐牢吗?”
“坐牢?老子在这一带杀了多少羊都没事,还怕你们几个乡巴佬?” 男人冷笑一声,就要扣动扳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警笛声!森林公安的车到了!盗猎者们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汽车轮胎都瘪了,根本开不了。
“不许动!放下武器!” 公安人员冲了过来,手里的枪对准了盗猎者。那伙人见状,只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
看着盗猎者被戴上手铐押走,郭宏伟和格桑终于松了口气。次仁兴奋地说:“太好了!藏羚羊安全了!”
格桑却摇了摇头:“这只是其中一伙,肯定还有其他盗猎者在附近。我们得继续巡逻,直到藏羚羊安全迁徙到越冬地。”
这时,远处传来了藏羚羊的叫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藏羚羊正沿着峡谷慢慢走来,它们警惕地看了看草原上的人,然后迈开轻盈的步伐,朝着远方跑去。月光下,它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圣洁。
郭宏伟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不管有多危险,他们都会一直守护着这些高原精灵,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生机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