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的四月,正是郁金香盛开的季节。中欧中医研究院附属医院的门口,每天都会出现捧着各色郁金香的患者,其中大多数是从阿姆斯特丹赶来的花农。这天上午,一位戴着宽檐草帽、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人走进诊疗室,手里抱着一束淡紫色的郁金香,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轻声说道:“郭医生,您好。我叫安妮,是阿姆斯特丹郊外的花农。这束郁金香是我自己种的,送给您,希望您喜欢。”
郭宏伟看着眼前的安妮,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说话时声音很轻,还时不时咳嗽几声。“安妮女士,谢谢您的郁金香,非常漂亮。您是不是经常咳嗽?而且感觉呼吸不太顺畅?”
安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郭医生,您怎么知道?我这咳嗽已经快三年了,每年春天种郁金香的时候就会加重,冬天也会犯。阿姆斯特丹的西医给我做了肺功能检查,说我有过敏性哮喘,开了吸入式的药,可一停药就会复发。我听布鲁塞尔的朋友说,您能用中医治好多疑难杂症,就特意赶来了。”
郭宏伟让安妮坐下,给她号脉。指尖传来的脉象细而弱,再看她的舌苔,薄白而干。“安妮女士,您平时是不是经常在花田里工作,长时间接触花粉和农药?而且荷兰的冬天比较寒冷,您是不是经常受凉?”
安妮点点头,叹了口气:“是啊,我从十八岁就开始种郁金香,每天都要在花田里待十几个小时,春天花粉多,夏天要喷洒农药,冬天要给花田盖保温膜,确实经常受凉。我现在一闻到花粉就会咳嗽,晚上睡觉还会觉得胸闷,有时候甚至会喘不过气来。”
“您的症状在中医里叫‘肺气虚兼风寒犯肺证’。” 郭宏伟解释道,“肺主气,司呼吸,负 责抵御外邪。您长期在花田里工作,花粉和农药的刺激损伤了肺的功能,再加上经常受凉,风寒之气侵入肺部,导 致肺气虚弱,所以才会出现咳嗽、哮喘、胸闷等症状。西医的吸入式药物只能暂时缓解气道痉挛,没法修复受损的肺功能,所以容易复发。”
“肺气虚?风寒犯肺?” 安妮皱起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认真地记录着,“郭医生,您能说得再简单一点吗?我不太懂这些中医术语。”
“简单来说,就是您的肺‘累’了,抵抗力变弱了,容易受到花粉、寒冷这些‘坏东西’的欺负。” 郭宏伟笑着说,“中医治疗的重点是‘补肺气、散风寒、止咳平喘’。我会给您开一副汤药,里面有黄芪、党参、白术、防风这些药材,黄芪和党参能补肺气,白术能健脾益气(中医认为‘脾为肺之母’,健脾能养肺),防风能驱散风寒。另外,我会给您做艾灸,艾灸肺俞、风门、膻中这几个穴位,肺俞穴能调理肺部功能,风门穴能驱散风寒,膻中穴能宽胸理气,缓解胸闷。”
“艾灸?就是用艾草燃烧后熏穴位吗?” 安妮有些好奇,“我在阿姆斯特丹的中医诊所里见过,但没敢尝试,怕烫伤。”
“您放心,我们会控制好艾灸的温度和距离,不会烫伤您的。” 郭宏伟说,“而且艾灸的温热感能驱散肺部的寒气,让您感觉呼吸更顺畅。另外,我还会教您一个简单的呼吸法,叫‘腹式呼吸法’,每天练习十分钟,能增强肺功能,缓解哮喘。”
郭宏伟站起来,示范腹式呼吸法:“您看,吸气的时候,让腹部鼓起来,呼气的时候,让腹部瘪下去,呼吸要慢而深,就像荷兰的风车一样,缓慢而有力。”
安妮跟着郭宏伟的动作练习,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嗯,这样呼吸确实感觉舒服多了。” 安妮笑着说,“我们花农每天在花田里工作,也会做深呼吸,没想到和您教的腹式呼吸法这么像。”
接下来,郭宏伟给安妮安排了艾灸治疗。治疗室里,艾条燃烧的清香弥漫开来,安妮躺在床上,感觉背部和胸部暖暖的,之前的胸闷感渐渐消失了。“郭医生,我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流流进了肺部,特别舒服。” 安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这是艾灸的温热作用在发挥效果。” 郭宏伟一边调整艾条的距离,一边说,“您回去后,要注意避免长时间接触花粉和农药,工作时可以戴口罩。荷兰的冬天比较冷,要注意保暖,避免受凉。饮食上可以多吃一些润肺的食物,比如梨、百合、银耳,荷兰有没有这些食材?”
“梨和百合都有!” 安妮立刻说,“我们阿姆斯特丹的超市里有很多梨,百合也能买到。我回去后可以用梨和百合煮水喝,既好喝又能润肺,太好了!”
治疗结束后,郭宏伟给安妮开了两周的汤药,详细写清楚煎药方法:“每天早上煎一次,分早晚两次服用,饭后半小时喝。两周后您再来复诊,我们根据您的恢复情况调整药方。”
安妮小心翼翼地把药方折好放进围裙口袋,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罐,递给郭宏伟:“郭医生,这是我自己做的蜂蜜,用的是花田里的郁金香花蜜,味道很特别,您可以用来泡水喝,能润肺止咳。”
郭宏伟接过玻璃罐,打开盖子,一股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谢谢您,安妮女士,这蜂蜜一定很好喝。”
两周后,安妮再次来到医院复诊。她的脸色比上次红润了许多,说话时声音也响亮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轻声细语。“郭医生,太感谢您了!” 安妮兴奋地说,“这两周我每天都喝汤药、做腹式呼吸,还用梨和百合煮水喝,咳嗽明显减轻了,晚上也能睡好觉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喘不过气的情况。昨天我在花田里工作了一整天,都没有咳嗽,太神奇了!”
郭宏伟给安妮号脉后,笑着说:“您的脉象比之前有力多了,舌苔也变得湿润了,肺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再巩固两周汤药,注意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您的哮喘就能得到很好的控制,甚至可能不再复发。”
“真的吗?” 安妮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之前以为这哮喘会跟着我一辈子,没想到中医能治好!郭医生,我已经把您推荐给了阿姆斯特丹的其他花农,他们很多人都有和我一样的症状,都想来找您看看。”
“欢迎他们来。” 郭宏伟说,“荷兰的花农长期接触花粉和农药,很容易出现肺部问题。我们可以和阿姆斯特丹的花农协会合作,放风这些,以后我们医院的中药就可以从荷兰的有机农场采购,既新鲜又方便。”
“太好了!” 郭宏伟说,“和有机农场合作种植中药,不仅能保证中药的质量,还能让荷兰人了解中药的种植过程,增加他们对中医的信任。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以后我们还可以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农场合作,建立中药种植基地。”
李教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刚泡好的菊花茶,笑着说:“看来咱们医院的‘中医 + 农业’合作也要开始了!之前和意大利的餐厅合作做养生餐,现在和荷兰的农场合作种中药,中医在欧洲的推广真是越来越多元化了。”
郭宏伟看着桌子上安妮送来的淡紫色郁金香,心中充满了期待。荷兰的风车、意大利的橄榄油、德国的机械、法国的时尚,还有比利时的巧克力,这些不同的文化元素,都因为中医而连接在一起。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来自欧洲各国的患者走进这座中医院,而他要做的,就是用精湛的医术和真诚的关怀,让中医的理念在欧洲大陆上传播开来,让更多人了解中医、认可中医,也让中欧友谊在健康的交流中不断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