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沈幼宜放下乖巧的团团,正要回房休息,柳叔却突然出现。
“先生在小花园那边抽烟。”他压低声音,“您现在过去正是时候!”
“可是……”
见她退缩,柳叔直接塞给她一根棒棒糖,“太太今晚不去求证,带着疑问睡得着吗?”
睡得着。
但柳叔帮她准备好了一切,她要是辜负了这份好意,万一以后柳叔不帮她了怎么办。
权衡利弊后,她握着棒棒糖走向小花园。
晚风吹散了睡意,沈幼宜头脑无比清醒,甚至清晰地想起了裴靳臣的嘴巴有多柔软。
虽然刷到过更亲密的情侣主播,比如女朋友玩弄男朋友胸肌什么的……
但那都是过眼瘾。
现实中,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嘴唇,她就已经想跟裴靳臣绝交了。
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
沈幼宜手里撕扯着包装,不知怎么的,棒棒糖就进了她的嘴里。
啊这……
天意。
她掉头就走。
“裴太太。”
一道清冽的男声响起,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她听清楚。
是裴靳臣的声音。
她回身望去,只见男人踏着月色走来。
一副得天独厚的皮相,即使不苟言笑,也难掩他霁月清风般的俊美。
沈幼宜一时看得入迷。
她从小就继承了妈妈的优点,爱看帅哥。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妈妈爱帅哥,才会生下漂亮宝宝。
她平生见过最帅的男人,不是爸爸,也不是明星,而是她小哥。
裴先生跟小哥类型不同,如果非要比较,还是裴先生略胜一筹,他气质比较特殊。
有种不敢让他屈居于第二的威慑。
“这么晚了不睡,来这里做什么?”他语气漫不经心,随手将猩红明灭的香烟往身后藏了藏。
明明那个雷雨夜,他神志不清看到她时,也没忘熄灭香烟。
现在反而……
但此刻心慌慌的沈幼宜没有察觉这个细节,她拿出嘴里的棒棒糖,紧张的组织语言:
“我,我来跟你说声晚安。”
“是吗?”
“嗯!”
“但柳叔可不是这么说的。”裴靳臣缓步逼近,“他说你睡不着,或许会来找我聊天。裴太太,聊天和晚安,可不是一回事。”
这话很没有道理,而她本来就心虚,完全不敢反驳他。
没想到柳叔帮她帮到这个份上,可是棒棒糖已经被她吃了!
裴靳臣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棒棒糖上。
浅粉色的糖球,借着月光,还能看到水润的光泽,显然被她吃了许久。
他忽然想起那张照片。
她的舌尖是不是也像那天那样,染成了水润的粉红色。
“是、是来找你说晚安,也是来聊天的,裴先生经常抽烟吗?”她硬着头皮问。
“不常抽,每月就几根。”他声音轻缓,仿佛真的在陪她闲谈。
“哦。”
已经开了头,她就没那么怕了,抬眸望向他,“如果我让你…我是说,如果你喜欢的女生让你戒掉香烟,或者用棒棒糖代替香烟,您愿意吗?”
他几乎没有考量:“不愿意。每月几根而已,没必要戒,如果对方要求,我可以不在她面前抽。”
沈幼宜弱视,特别是夜晚,根本察觉不出裴靳臣眼中渐浓的不满和锐利。
“棒棒糖能够代替尼古丁,你自己相信吗?”他反问。
她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鼻尖酸酸的,只是听到了他直白的大实话而已,她究竟在委屈什么。
果然小说和影视都是骗人的。
什么女主角撒撒娇,男主角就戒烟,把观众当三岁小孩哄。
“晚安。”她转身要走。
“你的办法太幼稚。”他忽然开口:“或许对年轻男孩管用,能够管住一段时间。但对成熟男性来说,你给出的甜头不够诱人。”
沈幼宜回眸,“那要什么甜头?”
高大俊美的男人攥着她的视线,声音冷淡,一字一句道:“比如用接吻和床事,代替尼古丁给他快感。”
沈幼宜面红耳赤地逃走了。
柳叔悄然现身。
“先生,我都给您透题了,怎么不按套路来?”
“棒棒糖被她自己吃了,我怎么按照套路来?”裴靳臣眼神清明,“别再帮她玩这种把戏,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柳叔点头称是。
真是怪了。
先生不愿意的事,谁能勉强他?
既然愿意陪太太月下闲谈,又谈何浪费时间?
而且他没从先生眼里看到半分勉强,不满和压抑倒是有一些。
也不知道先生究竟在不满什么。
深夜。
沈幼宜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男人看不清楚脸,但身材特别好,肌肉匀称,触感温热。
他的嘴亲起来格外软。
梦醒后,沈幼宜懵着眼,红着脸,欲哭无泪。
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裴靳臣。
天啊。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她恐怕会被净身出户。
沈幼宜看了眼反锁的房门,抱着干净的衣物去浴室洗热水澡。
她也喜欢过男生,但没有做过这种梦。
大学时陪室友看了一场演唱会,舞台上的年轻歌手往身上浇水,湿透的衬衫勾勒出精壮身形。
她们的位置离得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现场尖叫声不停。
沈幼宜喜欢大大方方的男人,当场路转粉。
虽然他骚哄哄的,还长了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的花花公子。
但谈恋爱又不是结婚。
本来她想主动出击的,被一些事情耽误了。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那个男歌手竟然是她爸爸教过的学生,每次过年都来家里送礼。
只不过他每年都去的很早,而她起的又晚,就一直错过。
她把这段少女心事讲给妈妈听。
妈妈温柔地开解她,是她身边的男性太少了,才会把一时的刺激误认为喜欢。
“抛开他的身体,你还欣赏他,那妈妈就支持你追求他。”
抛开裴靳臣的身体,她还欣赏……
沈幼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那么多干什么,他只能是金主爸爸!
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下楼,她意外地看见本应该去公司上班的男人。
裴靳臣坐在客厅沙发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视线掠过她露出的小腿,慢条斯理地开口:“换身得体的衣服,我们要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