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夫妻似乎要吵架!
哦豁!
前排的慕望和叶澜竖起了耳朵,现场直播就是刺激!
然而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别说沈幼宜没抓到裴靳臣出轨的实证,就算当面撞破,她也不会在外人面前争执。
妈妈连爸爸多喝了一杯酒这样的小事,都要夫妻单独相处时才抱怨。
沈幼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今用在了裴靳臣身上。
但她忍不到两人独处的时候。
她拿起手机给裴靳臣发微信。
她发的认真,全然没注意到身侧的男人一直注视着她,亲眼看到她给他的备注从【狼先生】改成【疑似精神出轨的假老公】
裴靳臣:“……”
“疑似精神出轨”完全是污蔑。
“假”这个字他也不喜欢。
自他出生以来,家庭地位就没这么低过。
等她的消息发过来,他仔细读过,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薄唇勾起难以察觉的弧度。
原来是小兔吃醋了。
裴靳臣屈起修长的手指,从容回复:[小兔警官,冤枉!除了裴太太,我不会跟任何女人用情侣色。第一条深紫领带是母亲所赠,在我十岁生日那天,我对深紫领带的喜欢只可能源于我母亲。如果你不信,明天我们回老宅,翻看当年的生日照。]
沈幼宜信了几分。
裴靳臣没必要对她撒谎,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他真想做什么,也不是她能拦得住的。
沈幼宜:[谁知是不是你曾给过旁人错觉!!!]
裴靳臣垂眸,神色认真地回应:[只当小兔的饲养员,有小兔才有饲养员,我不养别的。]
沈幼宜脸颊发烫。
就说裴先生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小兔子暴力捶墙.jpg]
[好。]
裴靳臣收起手机,吩咐慕望:“去京大。”
抓耳挠腮吃不到瓜的叶澜“咦”了一声:“不是去吃饭吗?回学校做什么?”
裴靳臣:“明天是周五,你还要上课。”
叶澜:“……”
明白了。
他们要过二人世界,不带她这个电灯泡了。
迈巴赫刚从京大开走,叶澜就接到了叶烁的电话。
“我们到了小舅舅说的全福餐厅,怎么没看到你们?”
叶澜冷不丁笑出声,“我在京大,你当然看不到。”
叶烁疑惑:“你们在京大。”
叶澜:“只有我,小舅舅和宜宝去别处吃饭了。”
叶烁声音骤然拔高:“在哪里?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叶澜满头问号。
亲哥,人家一孕傻三年,你怎么谈个恋爱也傻三年?
“宜宝请裴先生吃饭,又没邀请你们,一个个上赶着做什么?”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叶烁脸色瞬间阴沉,手掌紧紧攥着手机,青筋毕露。
凌萱刚回复完经纪人的消息。
她丢了裴氏基金的代言,裴氏集团又终止了与凌氏的合作,父母逼她去找裴先生说情。
可今时不同往日。
别说她现在联系不上裴先生,连柳叔的电话都难得打通。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求裴先生帮扶凌家,那点往日情分恐怕真要消耗殆尽了。
她正烦着,看到叶烁面红耳赤,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她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
“你反应这么大,是怨你小舅舅不带你,还是没跟沈幼宜吃上饭?”
叶烁猛地看向她,眼中带着她从未见过的三分戾气。
凌萱拧眉:“你凶我?”
叶烁抹了把脸,低声道歉,又哑着声解释:“我只是担心……幼宜比小舅舅年轻十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能把她玩到没命。”
凌萱冷笑:“你的意思是,裴先生会玩弄沈幼宜的感情?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叶烁也笑:“我忘了,你很了解他,毕竟你们相识十五年,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及你们的零头。”
凌萱:“你简直不可理喻,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她下车走了。
叶烁望着她的背影,莫名感到一阵疲惫。
他是介意小舅舅和萱萱认识十五年,难道幼宜不介意?不会因此跟小舅舅产生矛盾?
就算幼宜和小舅舅在一起了,恐怕也难长久。
这么一想,他稍稍安心了些。
-
迈巴赫驶入一条各色小吃的街道。
还没到饭点,街上人不多。
沈幼宜透过车窗,用自己不太好的视力,捕捉到了一家炒栗子!
那店铺的门头招牌,是一枚硕大饱满的板栗。
“停车!”她急声:“我要买糖炒栗子。”
裴靳臣温声劝道:“餐厅快到了。”
沈幼宜眨眼:“这跟我吃糖炒栗子有什么关系?”
裴靳臣:“一定要吃?”
沈幼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吃就惦记,惦记就睡不好,第二天起不来吃早餐,身体更差,恶性循环。”
“……”
裴靳臣定定地凝视她白皙严肃的小脸,只得妥协。
“好,我去买。”
沈幼宜怔住。
裴先生向来行事低调,不喜欢抛头露面。
那家店似乎需要排队,他能行吗?
站在队伍末位的裴靳臣,感受到混杂的空气,没有露出任何不适。
反而庆幸,来排队的人是他。
要是她过来买,怕是会买很多这种环境下炒制的栗子。
他倒不是偏见,只是小兔身子弱,不能像寻常人随心所欲地品尝街头美味。
十五分钟过去了,裴靳臣还没有回来。
沈幼宜下车找人。
靠近才发现,裴靳臣排到第二位,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她索性站在原地等人。
这时有个卖花的小女生走过来,笑得特别甜:“姐姐,你好漂亮呀!”
……最后沈幼宜买了一支玫瑰花,裴靳臣也握着刚出炉的糖炒栗子走到她身边。
-
迈巴赫在一家闹中取静的餐厅门前停下。
沈幼宜一手紧攥着温热的糖炒栗子,另一只手被裴靳臣牵着往里走。
她抬头看了眼餐厅名字——花盏。
“裴先生,”她轻声问:“这家店的名字是不是取自苏轼的‘雪沫乳花浮午盏’?”
“是的。”
裴靳臣握紧她的手。
他时常觉得小兔头顶有许多光环闪烁,衬得她毛茸茸的,很可爱。
“这家店以前是做茶的,后来研发茶点与茶膳,渐渐发展成了现在的粤餐厅。”
沈幼宜悄悄抬眸,看着他温润清隽的侧脸。
原书写尽他在商界翻云覆雨的雷霆手段,却没有提过他这般懂得生活。
“怎么这样看我?”他问,却目不斜视,跟走过来的经理打招呼。
走进包厢,沈幼宜翻了翻当季菜单,偏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一开始…我以为裴先生只懂得工作,是冷血无情的商业巨鳄,没想到您很懂生活,您在我心中的形象有血有肉,越来越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如果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再次翻开这本小说,看到“裴靳臣”这个名字,她恐怕没办法接受他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纸片人。
裴靳臣眼眸深邃:“裴太太这是对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沈幼宜诚实地点头,眼眸闪亮,像是淘到金子的龙崽,“把你珍藏的美味餐厅清单都交出来吧!”
“……”
他努力保持微笑:“一时记不清了,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