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很美,月色下的裴先生也很俊美。
沈幼宜正想开口赞美几句喜欢爆金币的裴先生,就先打了一个喷嚏。
裴靳臣身形微顿。
他体质好,夜晚十几度的气温对他来说很舒服,注意力又全集中在搭着他腿还不安分的两只脚上,一时间忘了她是只见风就着凉的小兔。
他拎起她的高跟鞋,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回房间。
“我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沈幼宜勾着他的脖颈,他体温熨帖,哪哪儿都很暖,抱起来很舒服。
“没什么不合适,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离不开人。”
不回到宴会厅打声招呼再走,确实不够礼貌,但怀里的小兔更需要温暖的被窝。
一挨着床,沈幼宜立马往里钻,忽然想起脸上化了淡妆,急忙在蹭到枕头前刹住脸。
“裴先生,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你先。”
“那我去啦。”
她抱着睡衣和瓶瓶罐罐走进浴室,一个半小时后才轻飘飘走出来。
吹头发就用了二十多分钟,手和脖子都酸了。
她想剪短来着,但是裴先生不允许,何止不允许,他是强烈反对。
唉。
她至今仍没有弄明白裴先生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癖好。
沈幼宜毫无负担地陷进被窝,舒展四肢,感受着棉被给予她的温暖。
昏昏欲睡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事。
是什么事呢……
她拿起手机一看,还没有九点,看来是忘了打两局游戏!
裴靳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沈幼宜正在兴头上,她抿着唇,表情凶巴巴,眼睛几乎要将屏幕盯出洞。
“杳杳。”他掀开棉被,缓缓靠过去,“晚上别玩太刺激的游戏,会睡不着。”
“不会的裴先生,我还年轻,睡得快。”
裴靳臣:“……”
有时候手痒,想揍小兔的屁股,绝对不是他不正常。
沈幼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打完这盘游戏就放下了手机。
裴靳臣看看手机,又看看她的手,慢条斯理道:“去洗手。”
“……哦。”
就算他不提醒,她也会洗的好吗!
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沈幼宜从一个爱干净的小姑娘,变成了格外讲究的小姑娘。
比如脸痒了,她也要忍着,洗个手再摸脸。
再比如,她用手揉眼睛被裴先生看到了,他会微笑着惩罚她,接下来一周餐桌上都不会出现烤串炸鸡可乐。
十点整,沈幼宜眼皮往下垂,半梦半醒间,她终于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上次也是住在这间房,盖裴先生的被子,那次盖得是蚕丝被,这次换成了她喜欢的棉被。
睡意朦胧的小兔凭着感觉蹭过去,成功蹭到了裴先生的脸庞。
“谢谢你……”
她柔软的声音不成调,咕咕哝哝的,来不及撤回脑袋,就埋在他颈窝沉沉睡去。
裴靳臣身体僵直,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他侧身,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而后吻上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唇。
“你知不知道,你的道谢很没有诚意。”
说完,他搂着软乎乎的小妻子,闭上欲念横生的眼睛。
他想要的诚意,她现在还给不起。
再忍忍吧。
忍到半夜,他起来冲冷水澡。
裴靳臣曾拿着她的体检报告咨询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她这样先天不足的病例,数量不算少。
手术无法根治。
事实也如此,普通人戴眼镜能矫正视力,而沈幼宜戴眼镜会头晕。
况且动一次手术,对人体的伤害不小。
裴靳臣舍不得她挨刀子,他的小兔不需要完美,耳朵和眼睛不好又如何,他只求她健康快乐。
不过。
还是找个中医给她调理体质吧,否则她还在活蹦乱跳,他倒要先忍出内伤了。
翌日清晨,沈幼宜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车里。
“……我在做梦?”
身旁的男人轻笑:“不是梦,我们在去机场的路上。”
沈幼宜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我们现在就去新西兰?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呢。”
“先去趟港城,明天回庄园收拾行李。”
“哦。”
想必他是去港城谈生意,但为什么带着她啊?
算了,问也是白问,都在车上了。
半个小时后,迈巴赫停稳。
两位身着制服的人员迎上前,裴靳臣跟他们寒暄后,牵着沈幼宜登机。
“裴先生,裴太太,早上好。”
等候多时的空乘微笑问候他们。
沈幼宜干巴巴地说了声“你们好”。
这是……私人飞机?!
难怪没有其他乘客,机舱布置的也非常典雅考究。
沈幼宜眨了眨眼,怎么不早说!
这可是私人飞机,她还没坐过这么小众的交通工具。
“小兔,坐好,系好安全带。”裴靳臣头也不抬地说,修长的手指敲键盘回复邮件。
很少见他这么忙。
直到空乘提醒即将起飞,他才合上电脑,仔细检查她的安全带。
沈幼宜趁着还有网,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叶澜:[澜澜,你是不是也有私人飞机?!]
叶澜秒回:[没有!买飞机不贵,养团队和维护很烧钱!我爸有,我说我也想拥有,他说看我表现,前段时间又说等我挑起家里的担子,就立马给我配置私人飞机,这饼吃得我好撑]
沈幼宜忍俊不禁。
别的豪门子女为了继承家产,勾心斗角,叶家倒是意外的和谐。
安全带指示灯熄灭后,裴靳臣温声道:“饿了吗?他们等会儿就送餐过来。”
“今天我会很忙,要开会、参加科技论坛,不能陪你。”
“我们在港城有房子,你可以休息,或者我安排你去参加奢侈品发布会。虽然只能刷卡购物,或许你会觉得无聊。抱歉小兔,忙完今天我们就能度假了。”
“只能刷卡购物”和“无聊”,裴先生是怎么把这两个词联系起来的?
沈幼宜矜持道:“我要是无聊了,会去住处休息,等你回来吃……你回来吃晚饭吗?”
裴靳臣:“我们今晚不在家里吃晚饭,我想带你去参加私人晚宴,要不要跟我去?”
“有好吃的吗?”
“酒和点心会很不错。”
“我不能喝酒,那我去吃点心。”
裴靳臣亲了亲她额头,夸她是“乖孩子”。
乖不乖只有沈幼宜自己知道,港城啊,是一个很好买买买的城市,不过就算她买得再多,恐怕也伤不到裴先生财富的分毫。
“我还是更想去度假,裴先生~”最后三个字说得又娇又嗔。
“小兔……”
端着餐食走来的空乘,恰巧看见这一幕。
尊贵无比的裴先生,放下了身段,毫无脾气地哄着他的小妻子。
如果不是手里端着餐盘,空乘想揉揉眼睛。
跟政要和国外皇室会面都从容自若的裴先生,什么时候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