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闻言,不禁认真地望向他:“裴先生这是在毛遂自荐?”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轻抚她乌黑柔顺的发丝,语气温柔:“人前教子人后教妻。我们现在没有孩子,我这一身本事,只好先教给你了。”
暖黄的台灯光晕下,两人相拥的身影在墙上交织成一道亲密的剪影。
这夜,沈幼宜梦到她在纽交所敲响了上市的钟声,取代裴靳臣成为了最富有的人。
“嘿嘿……”睡梦中的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浅眠的裴靳臣被她的笑声闹醒,手指摸了摸她的唇角。
她看起来正在做一场美梦,笑得合不拢嘴,下一秒就要流口水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只懒洋洋的小兔能不能坚持。
没关系,他会一直守护她、督促她。
既希望她能够依赖自己,又期盼她能茁壮成长。
裴靳臣轻叹。
这就是娶了年纪小的妻子的甜蜜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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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整整一周,裴靳臣手把手地教她准备各项材料。
用来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等经营资质。
原本他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深思熟虑后,他还是特意安排了场饭局,将她引荐给相关人脉。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幼宜在这样的场合中表现得游刃有余。
该对谁恭敬,该与谁热络,她一听对方的职务就能明白,不需要他多加提点。
那娴熟的姿态,似乎在官场混过,打起官腔来像个老手。
裴靳臣饶有兴致地挑眉,静静看着她发挥。
被他邀请过来的人心中犯嘀咕,裴先生事先还特意打招呼,说他妻子年纪小、怕生。
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可他们瞧着沈女士的做派,分明像是某个市长家的千金,一点都不怯场。
就差掌控全场了。
其实沈幼宜已经相当克制了。
她姥爷退休前是省二把手,她从小在大院里长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
只是她和两个哥哥对从政没有兴趣,她自己更是胸无大志,只想着三十岁退休环游世界。
谁料,穿书前没吃过的苦,穿书后也是吃上了。
饭局结束后。
沈幼宜走出会所,望着京州繁华如梦的夜景,感受着微凉的夜风,突然有点疲惫。
她向后一靠,倚着裴靳臣结实的胸膛。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不喝酒的?我以前……”
她顿了顿。
“以前看电视剧里,这种饭局都会备酒,就算不喝也会摆在桌上。可他们刚才用椰汁和我碰杯时,笑得那么亲切,你是不是威胁人家了?”
裴靳臣挑眉:“这点小事还用威胁?”
沈幼宜一时语塞。
被裴先生装到了。
她一直知道他很富有,但没有仔细推断过他的社会地位。
从今晚他展现出的能量来看,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高出不少。
上车后,沈幼宜系好安全带,一抬头就对上裴靳臣深邃含笑的眼眸。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他不疾不徐道:“杳杳今晚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娶了一位书香门第的官家小姐。”
本来就是啊。
沈幼宜在心里默默回答,面上却装凶:“怎么,你嫌弃我的出身啊?你赚的钱更多,你身上的铜臭味更重,裴先生!”
裴靳臣笑意更深:“我哪里敢嫌弃你。”
他没有继续追问。
明明对她的家世了如指掌,对她每日的行踪也一清二楚,却总有种握不住她这只小风筝的危机感。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于是……
裴靳臣一有空就精进厨艺,不仅把她的胃伺候得服服帖帖,在床上也让她舒舒服服。
沈幼宜的小脸一天比一天红润。
她自己都要羡慕自己了,这过得都是什么神仙日子!
-
又过了一周。
裴靳臣为她选好了工作室的地址。
沈幼宜对比了自己看中的几处,果断选择了他推荐的那个。
忍痛付了一年的房租后,贼精的房东收完钱,竟然恭敬地朝裴靳臣喊了一声“老板”。
沈幼宜:“?”
我被资本做局了!
这地段有钱都难租,她原本还打算送裴靳臣一份谢礼,现在看来可以省了!
裴靳臣笑着牵起她的手:“这么生气?”
沈幼宜:“在商言商,我不生气。只是你的礼物没了!反正钱进了你的腰包,你自己买吧。”
裴靳臣沉默了会儿。
“重新算账,我给你打个折扣。”
“不需要!”
送走他,沈幼宜又逛了逛,这一整层都是她的工作室!
成功人士的感觉上来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目前唯一被她招进来的员工,是之前的超话大粉郭玉繁。二十二岁的她刚大学毕业,入职运营剪辑岗位。
“沈总,请问我目前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一声“沈总”喊得沈幼宜如沐春风。
想到裴靳臣掌管着数十万员工,还被那么多人仰望,简直不敢想象他过得有多爽。
沈幼宜安排郭玉繁先运营‘甜柚传媒’的官微和官抖,暂时没有业绩要求,等她聘请了专业的运营团队后再统一管理。
一想到专业的运营团队也是裴靳臣介绍的,薪资肯定不菲,她就忍不住揪起了自己的头发。
保养姣好的青丝被她扯下两三根。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坏习惯,以前在家时总有人监督,这个毛病已经改善很多。
现在压力大,没人监督,坏习惯又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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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沈幼宜窝在小书房里,盘算着未来一年养工作室的开销。
卡里的几千万根本不够用。
又忍不住揪起了头发。
这一幕恰巧被前来送水果的裴靳臣撞见。
他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揪头发干什么?”
她回过神,看着掌心的两根发丝,“我没揪头发,就习惯性挠了挠头。”
裴靳臣蹙眉:“挠头能挠掉头发?乖,吃点水果,生意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
“嗯。”
接下来的几天,他观察她吃喝玩乐的时候不掉头发,一工作就会下意识揪头发。
裴靳臣眼神微沉。
口头提醒她总是敷衍了事,该揪还是揪,而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她。
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谁让这只小兔的弱点太明显。
这天,他特意等她起床,拿出一根精致的金簪为她绾发:“今天这金簪要是没掉,就归你。要是掉了,就归我。”
沈幼宜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脑后的金簪:“我肯定不会让它掉!”
裴靳臣:“我做了记号,要是掉了你重新绾发,那也不能算数。”
沈幼宜:“……”
明白了,他这是在惩罚她手贱。
不能挠头,她只能咬手指解压。
晚上,裴靳臣看到她手指上深深的牙印,沉默了。
第二天,他又给她戴上一枚戒指。
“今天不咬手,这枚戒指就是你的。乖乖,你哪来这么多坏习惯?如果实在压力大,晚上我可以帮你。”
他循循善诱,让她晚上‘折磨’他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