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都有！”
“军姿！”
“三个小时！”
“谁敢动一下，就给我滚出狼牙！”
菜鸟们一个激灵，立刻站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善民这才又回头，看了一眼陈烬。
“你，别乱跑。”
丢下这句话，他点了六名刚刚恢复行动的特种兵。
“你们几个，跟我来！”
“带上尸体，还有那个活口！”
说完，他便带着人，押着那个昏迷的间谍。
抬着那具尸体，快步朝着营地深处的指挥部走去。
……
临时指挥部里。
范天雷正端着一杯热茶，悠闲地看着面前的监控屏幕。
屏幕上，分割成了几十个小画面，实时显示着各个考核区域的情况。
突然，帐篷的帘子被猛地掀开。
陈善民带着寒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老范！”
范天雷一愣，刚想问他怎么不在训练场待着。
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陈善民身后。
两名特种兵，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
另外两名特种兵，则架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范天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
“出人命了？”
陈善民的嘴唇动了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快步走到范天雷身边，压低了声音。
用最快的语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陈烬发现教练弹里混杂着实弹，到他雷霆出手制服两名间谍。
再到最后，实弹被引爆，弹片被找到。
范天雷的脸色，随着陈善民的叙述，变得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阴沉。
当听到手榴弹在数百米高空爆炸时，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当听到陈烬一个人，在十秒内放倒了十几名特种兵时。
他的眼角，也忍不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等陈善民说完，整个指挥部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范天雷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下雨了。
他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他猛地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
他转身，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把尸体送到法医那里，立刻进行尸检！”
“把这个活口，给我带到审讯室！”
“通知所有岗哨，一级戒备！”
“老陈，你跟我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那个昏迷的间谍，眼神里闪过骇人的寒光。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敢把主意打到我们狼牙的头上！”
临时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盏功率极大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将整个房间照得惨白。
杨斌被一盆冷水泼醒，浑身一个激灵，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一张铁椅子上。
手腕和脚踝处都传来了冰冷的触感。
范天雷就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枚弹壳。
正是从那颗被引爆的实弹手榴弹里找到的。
“醒了？”
范天雷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姓名，部队番号，任务目的。”
杨斌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迅速变得狠厉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别跟我废话。”
范天雷将那枚弹壳丢在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你的同伙，王龙，已经死了。”
“现在，你是唯一的活口。”
听到王龙的死讯，杨斌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那又如何？”
“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范天雷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地盯着杨斌的眼睛。
“两年前，西境边陲，一颗侦查卫星的信号突然中断了三分钟。”
“事后调查，是一个潜伏了五年的间谍小组干的。”
“他们截取了那三分钟的加密数据。
虽然我们及时启动了备用方案，但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
“那个小组的行事风格，和你很像。”
范天雷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杨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动容，但随即被更深的疯狂所取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
范天雷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大得整个帐篷都在嗡嗡作响。
“我看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就是一伙的！”
他猛地绕过桌子，一把揪住杨斌的衣领。
“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狼牙的选拔，每年都有，为什么偏偏是今年！”
“你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范天雷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副样子，像是要将杨斌生吞活剥。
杨斌被他吼得耳膜生疼，却反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你……”
范天雷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
他举起了拳头。
但拳头在半空中，却又硬生生停住。
最终，他只是化拳为掌，一个精准的手刀，砍在了杨斌的后颈上。
杨斌的笑声戛然而止，脑袋一歪，再次昏了过去。
“来人！”
范天雷松开手，任由杨斌瘫软在椅子上。
两名特种兵立刻走了进来。
“把他连夜押送到军区，交给石部长。”
“告诉他，我要亲自审！”
“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铁打的！”
“是！”
特种兵架起杨斌，迅速离开了帐篷。
整个临时指挥部，再次恢复了安静。
范天雷站在原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猛地转身。
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身后的钢板墙壁上。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坚硬的钢板，被他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凹痕。
他的拳头上，也瞬间鲜血淋漓。
“老范！”
陈善民恰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快步上前。
“你这是干什么！”
他拉过范天雷的手，看着上面深可见骨的伤口。
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范天雷甩了甩手，满不在乎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抖出一根点上。
“我不是气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都带着一股烦躁。
“我是气我自己。”
“两年前的那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刺。”
“我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
他们居然敢把主意打到狼牙的新兵选拔上！”
“这简直是在我们脸上拉屎！”
陈善民叹了口气，从急救箱里拿出纱布和药水。
不由分说地给范天雷包扎起来。
“现在最让我疑惑的，不是这帮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