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看着这样的白雨，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
有报复得逞后的短暂快意：看，你加诸在我身上的，我也还给你了，甚至更狠。
有身体本能欲望得到宣泄后的空虚和疲惫。
但更多的，是一种迅速蔓延开的后怕和巨大的愧疚感。
她……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怎么会对小雨……下这么重的手？这真的是报复吗？
还是说……她自己内心深处，也隐藏着连自己都害怕的，那种想要彻底掌控和占有白雨的欲望？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被一种混合着恨意、屈辱和生理性欲望的情绪操控了，只想着索取、征服、报复，完全忘记了身下这个人承受的极限。
夏汐甚至记得在最后的十几分钟里，白雨哭得有多惨。
那不是装出来的委屈，而是真正承受不住的哭泣。
每一下更深的索取，都会让那哭声变得更加尖锐和绝望，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气若游丝的抽噎。
可即使哭成那样，白雨也没有真正地推开她、阻止她。
那双无力的小手只是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夏汐后背的衣料，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祈求她停下，但更像是鼓励她继续。
这种矛盾的反应更是刺激了当时的夏汐，让她更加失控。
现在冷静下来，看着白雨这副仿佛彻底昏死过去的模样，夏汐的心被巨大的恐慌和自责淹没了。
她怎么能……她怎么可以……
夏汐左脚踝上冰冷的银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响，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和身份。
但这束缚，此刻远不及她内心的煎熬来得沉重。
不能再让她这样躺着。
夏汐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瘫软如泥的白雨打横抱了起来。
白雨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脑袋无力地垂靠在她的臂弯，气息拂过她的皮肤。
抱着这具轻飘飘的身体，夏汐心中的愧疚感更深了。
她尽量动作轻柔地走向地下室角落那个小小的淋浴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夏汐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揉搓出泡沫，然后一点一点地涂抹在白雨的身上，为她清洗。
夏汐的指尖划过那些红痕和微微肿起的地方时，忍不住微微颤抖。
白雨的皮肤很烫，温度高得有些不正常。
白雨似乎被水流和触碰惊扰，极其轻微地哼唧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但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任何反抗或不适的表示。
她甚至下意识地往夏汐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发出极其细微的喟叹声，仿佛极其享受夏汐的触碰和清洗。
这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在这种情境下，显得格外刺眼和荒谬。
夏汐感觉心里又酸又涩。
她加快动作，仔细地帮白雨冲洗干净，然后用柔软的大浴巾将她包裹起来，轻轻擦干。
抱着清洗干净的白雨回到床边，夏汐拿起那套被脱下的洛丽塔裙装，开始重新给白雨穿上。
内衣、衬裙、裙撑、主裙、袜带、白色长筒袜……她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认真。
穿上衣服的白雨，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那个精致小公主的模样。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圈红肿，嘴唇破损，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刚刚遭受过一场“浩劫”了。
夏汐背靠着床头坐下，然后将穿好衣服的白雨小心翼翼地揽进自己怀里，让她侧身靠着自己，用双臂环住她，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白雨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她微微动了动，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夏汐，里面充满了生理泪水冲刷后的清澈，以及那种被彻底摧残过的脆弱感。
夏汐看着这样的眼神，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知道自己刚才做得太过分了，远远超出了“报复”和“欲望”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失控的宣泄。
“小雨。”夏汐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
“刚刚……是姐姐过于频繁用力了，抱歉。”
夏汐是真的感到愧疚了。
即使昨天她被白雨那样对待，事后虽然瘫软无力，但似乎并没有白雨现在这种……连呼吸都费力的虚弱感。
白雨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聚焦视线，她看着夏汐，极其艰难地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无比惨淡的笑容。
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
“没……没事的……姐姐……”
“小雨说过……平等的……伤害……也是爱……”
“小雨对姐姐……做过……这样的事……所以姐姐……也可以……这样对小雨……”
“小雨……愿意的……这是爱……”
这番扭曲的“平等”言论，配合着她此刻凄惨虚弱的笑意，形成了一种极其强烈的冲击力。
夏汐眼眶红了，她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掌心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抚和温暖。
“别说了……先睡一会吧，小雨，乖。”
夏汐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浓浓的心疼和后悔。
白雨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哼哼唧唧应了一声：“好呢……姐姐……”
话音未落，她的眼皮就沉重地合上，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睡之中，呼吸变得稍微均匀绵长了一些。
夏汐抱着怀里瞬间睡熟的白雨，看着她恬静却难掩疲惫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报复的快感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满满愧疚感和紧密相连的窒息感。
夏汐这下是真的确信，自己索取过度了。
白雨娇小的身体和精神，可见被夏汐消耗之大，已然到了极限。
所以才会睡得如此之快、如此沉。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夏汐怀里的白雨才轻轻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一时间有些迷茫，眨了眨眼，待看清自己依旧被夏汐紧紧抱在怀里时，苍白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极度满足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就用脸颊依赖地蹭了蹭夏汐的胸口，发出舒适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