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的池氏集团写字楼前,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的池骋刚踏出车门,便引得前台小姑娘们悄悄侧目。笔挺的剪裁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脸上褪去了所有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干练——这副模样,与从前那个叼着烟闯总裁办公室的混小子判若两人。
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楼层,池骋刚出电梯就遇上了父亲的特助。特助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恭敬问好:“池……池少爷,您来了?”
池骋点头示意,径直走向那间被他闲置三年、父亲早已备好的办公室。路过总裁办公室时,门恰好开着,池远端拿着文件出来,抬头撞见儿子,脚步骤然顿住,手里的文件夹险些滑落。他上下打量着池骋,眼底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上周儿子回家道歉时说要回集团上班,老两口感动得彻夜未眠,可等了一周没动静,池远端心里早凉了半截,以为又是儿子一时兴起的玩笑。没想到,他竟真的来了,还这般正式。
“爸。”池骋主动开口,语气自然平和。
池远端清了清嗓子,强撑着总裁的威严,只淡淡“嗯”了一声,转身进了会议室,嘴角却忍不住悄悄上扬。
接下来的几天,池骋彻底颠覆了所有人对他的认知。以前开会要么缺席,要么叼着烟靠在椅背上玩手机,如今却准时到场,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遇到不懂的地方还会主动向老员工请教。部门提交的项目方案,他逐字逐句审阅,连细微的数据误差都能精准揪出,给出的修改建议竟比资深主管还要切中要害。
周三的高层会议上,讨论城西地块开发项目时,几位总监争执不下。池骋突然开口,结合区域客流数据与政策导向,提出了“商业+公益配套”的融合方案,既兼顾盈利性又契合集团形象升级需求。池远端坐在主位上,看着儿子条理清晰地阐述观点,眼底的惊讶渐渐化为赞许。
晚上回到家,池远端饭都没顾上吃,就拉着妻子钟文玉不停念叨:“文玉,你是没看见,骋骋今天在会上的表现,那叫一个出色!城西那个项目,多少老人都没头绪,他一下就点透了,不愧是我池远端的儿子!”
钟文玉笑着给丈夫盛汤:“我就说咱儿子心里有数,以前只是没定性。现在好了,总算走上正途了。”
“可不是嘛!”池远端喝了口汤,语气里满是骄傲,“这几天他天天准时上下班,报表做得比老会计还细致。对了,他还主动要了往年的项目资料,说要补课。”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说,那个叫吴所畏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骋骋改变这么多,我还真想见见。”
周四下午,池骋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进来。”池远端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爸,我想明天请一天假。”池骋站在办公桌前,语气恭敬。
池远端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儿子不仅主动上班,还懂得请假报备,这变化简直天翻地覆。他强压着笑意,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字,头也不抬地淡淡道:“去吧。”
等池骋走后,池远端放下钢笔,忍不住给妻子发了条消息:“池骋今天主动来请假了,越来越懂规矩了。我更想见见那个吴所畏了。”
周五晚上,帝豪会所门口霓虹闪烁。池骋刚把车停稳,就看见不远处路灯下,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似乎在原地踟蹰。那身影透着几分熟悉,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他的心尖。
池骋心头一动,推开车门快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那身影猛地转过身。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像盛满星光的琉璃盏蒙了层水雾,委屈又无助地望着他。
池骋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呼吸骤然一滞。眼前的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眼眶通红,鼻尖泛粉,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吴所畏又是谁!
“畏……畏畏?”池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唤道,生怕眼前的人是幻觉。
“池骋!”吴所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猛地扑了过来,整个人纵身跳到池骋身上,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两手牢牢搂着他的脖子,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池骋的衬衫领口。他埋在池骋颈窝,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唤着:“池骋……池骋……我好想你……好想你……”
池骋瞬间被巨大的喜悦与心疼包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能揉化寒冰:“乖,我在呢,不哭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刚从另一辆车下来的郭城宇彻底懵了。他看着那个挂在池骋身上、哭得抽抽噎噎的男生,满脑子问号:这哪儿来的?池骋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过?
迎上郭城宇探究又震惊的眼神,池骋顾不上解释,大踏步抱着吴所畏往会所包间里走。
包间里,池骋坐在沙发上,吴所畏依旧赖在他腿上,脑袋紧紧抵着他的肩膀,手臂还搂着他的脖子,抽噎声渐渐平息,却仍时不时吸着鼻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池骋腾出一只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指尖触到吴所畏滚烫的皮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轻柔地替吴所畏拿下书包,低声哄着:“乖,不哭了,我在这儿呢。”嘴上这般说,自己的眼眶也早已泛红,滚烫的泪珠无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