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郭城宇将一沓照片和几份文件拍在池骋面前。“池子,全查透了。汪硕那孙子,先找了帮地痞去堵吴所畏,见没拦住,临时雇了个司机直接撞上去,心黑得没边!”
池骋指尖划过照片——画面里吴所畏踉跄着摔倒,紧接着被黑色轿车狠狠撞翻,少年蜷缩在地的模样像针一样扎进眼底。他周身瞬间漫上化不开的寒意,指节攥得泛白,骨节咯咯作响。“证据攥死了?”
“铁证如山。”郭城宇点头,“地痞收了他的钱,口供、转账记录都在;那辆车的车主虽然跑了,但监控拍到他和汪硕接头,车辆轨迹也全对上了,跑不了。”
池骋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池远端听完叙述,沉默片刻后,声音沉稳有力:“你想怎么做?”
“爸,我要他付法律代价,一分都不能少。”池骋的声音冷硬如铁。
“好。”池远端应得干脆,“法务团队立刻介入,配合警方完善证据链。”
有了池家的支持,事情推进得格外迅速。警方循着线索立案,汪硕起初还想狡辩抵赖,但在人证物证面前,所有谎言都不堪一击,只能束手就擒。
几天后,警察来医院做笔录,吴所畏虽身体虚弱,却依旧清晰地讲述了被追赶、被撞击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成了钉死汪硕罪行的铁证。
开庭那日,池骋守在病房没去现场,心里却明镜似的——正义从不会缺席。判决结果传来时,他正坐在病床边给吴所畏擦身。温热的毛巾避开绷带边缘,轻轻拂过少年苍白的胳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汪硕……判了?”吴所畏靠在床头,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眼神却紧紧锁着池骋。
池骋放下毛巾,拿起薄毯盖在他身上,掌心包裹住少年微凉的手,指腹摩挲着细腻的皮肤,眼神温柔却藏着一丝冷意:“嗯,判了。以后没人能再伤害你,有我在。”
吴所畏回握住他的手,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可没一会儿就蔫了下来,嘴角撇了撇:“天天躺床上,翻个身都费劲,快闷坏了。”
池骋见状,眼底泛起笑意,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嫌闷?那我给你整个活?”没等吴所畏回应,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着嗓子学搞笑视频里的腔调唱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跑调的唱腔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逗得吴所畏瞬间笑出声,牵扯到伤口时疼得嘶嘶吸气,却还是忍不住笑:“池骋!你唱得也太难听了!比郭城宇还离谱!”
“不难听啊,我觉得挺上头。”池骋故作委屈,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那换个,我给你讲个冷笑话?企鹅的肚子为什么是白的?因为它手太短,洗澡只能搓到肚子~”
吴所畏被这老掉牙的笑话逗得直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这笑话我小学就听腻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笑够了,吴所畏往池骋怀里缩了缩,声音软得像棉花:“其实……有你陪着,也不怎么闷了。”
池骋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拿起水杯喂他喝了两口,又拿起毛巾小心翼翼擦拭他的脖颈,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医生说要保持清洁,不然容易滋生细菌。”
吴所畏乖乖仰头,看着池骋专注的侧脸,忽然开口:“池骋,你以前也这么照顾人吗?”
“只照顾你。”池骋动作一顿,眼神格外认真,“别人可没这待遇,也就你,能让我心甘情愿端茶倒水、献丑唱歌。”他故意凑到吴所畏耳边,压低声音调侃:“再说了,给你擦身多好,能光明正大地看我家宝贝,别人想看还没这福气呢。”
吴所畏的脸瞬间红透,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正经点!”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眼底漾着甜甜的光。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能驱散所有阴霾。汪硕的恶行终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池骋的无微不至,正一点点抚平吴所畏身上的伤痛,把彼此的守护,融进每一个温柔的日常里。
没过多久,郭城宇拎着三个保温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进门就嚷嚷:“小祖宗,我来投喂了!特意炖了你爱喝的菌菇汤,还有清淡口的糖醋排骨,保证不油腻、不卡嗓子!”
吴所畏眼睛瞬间亮了,池骋已经先一步接过保温桶,盛了一碗汤吹凉后递到他嘴边:“慢点喝,别烫着。”
郭城宇看着两人腻歪的模样,忍不住吐槽:“得得得,我这电灯泡当得明明白白!早知道不跑这一趟了,还不如在家琢磨新菜式。”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手脚麻利地把剩下的菜摆开。
饭吃到一半,吴所畏靠在池骋怀里,忽然想起什么,看向郭城宇:“郭子,姜小帅的事,我有个主意。”他把让姜小帅来京市医院实习、续上师徒情缘的想法一五一十说完,郭城宇眼睛瞬间亮了,连饭都顾不上吃:“这主意绝了!我这就去联系人,务必把人给你‘请’来!”
池骋揉了揉吴所畏的头发,满眼宠溺:“就知道你鬼点子多,行,都听你的。”
病房里的笑声漫出窗外,伴着温暖的阳光,织成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那些跨越生死的重逢,历经波折的守护,终究在时光里开出了最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