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阳光格外明媚,吴所畏晃了晃已经消肿的左腿,突然拍了下大腿:“糟了!我跟我妈说参加三个月集训,今天正好满三个月,再不回家她该起疑心了!”
池骋正帮他整理东西,闻言抬头:“我陪你回去,顺便跟阿姨打个招呼。”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姜小帅的声音:“算我一个!我正好休两天假,想看看乡下老院长啥样!”
郭城宇紧跟着探进头,眼睛亮得像灯泡:“小帅去我也去!我还能给你们露一手,让阿姨尝尝我的手艺!”
四人收拾妥当出发时,阳光正好。姜小帅和吴所畏挤在后座,零食袋堆了半腿,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你还记得外科王医生的八卦不?他昨天又被护士长训了!”姜小帅咬着薯片,眼睛亮晶晶的。
吴所畏刚要接话,前排的郭城宇突然插进来:“什么八卦?带我一个!”姜小帅白了他一眼:“就不告诉你,谁让你上次抢我蛋糕!”车厢里的笑声混着零食包装袋的窸窣声,一路飘向老院方向。
车子停在老院胡同口时,吴妈早已在门口张望。看到吴所畏下车,她立刻迎上去,拉着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瘦没瘦?在集训队没受委屈吧?”可当她看到吴所畏身后的三人,眼神瞬间愣住——走在最前面的池骋,身高足有一米九,黑色连帽衫衬得肩宽腰窄,下颌线锋利得像刀刻,偏偏眼神温和,笑起来时眼底还有浅浅的梨涡;旁边的郭城宇穿着花衬衫,领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狐狸眼狭长勾人,嘴角总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意;最后面的姜小帅穿着白t恤,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像浸在温水里的黑葡萄,清瘦的身形透着干净的少年气。三个男生各有各的帅,站在吴所畏身边,活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人。
“妈,这是我朋友,池骋、郭城宇、姜小帅。”吴所畏赶紧介绍,“他们没来过乡下,我请他们来玩两天。”吴妈这才回过神,连忙招呼:“快进屋!外面晒,阿姨给你们煮凉茶!”
进了院子,吴妈转身要去厨房,池骋立刻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菜篮:“阿姨,您歇着,我跟郭子帮您做饭。”郭城宇也跟着挽袖子:“对!我厨艺可好了,今天让您尝尝我的拿手菜!”吴妈笑得合不拢嘴,只能指着厨房:“那麻烦你们了,调料都在橱柜里。”
另一边,姜小帅跟着吴所畏参观老院。看到窗台边摆着的手工木雕,姜小帅眼睛一亮:“这是你做的?也太好看了吧!这小猫的爪子雕得真灵动!”吴所畏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闲着没事瞎琢磨的,你要是喜欢,下次我给你雕一个。”
饭桌上,吴妈不停地给三人夹菜,池骋总能精准接住她的话茬:“阿姨,您这红烧肉比我家厨师做的还香,我得多吃两碗。”“阿姨,您种的青菜真新鲜,城里可吃不到这么嫩的。”几句话就哄得吴妈笑出了褶子。郭城宇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悄悄跟姜小帅嘀咕:“这还是那个连碗都懒得洗的池大少吗?哄丈母娘也太有一套了!”
吃完饭,池骋抢着收拾碗筷。“我来洗!”吴妈赶紧拦住:“哪能让客人洗!大穹,你这孩子,不懂事!”吴所畏刚要起身,池骋已经端着碗进了厨房:“阿姨,没事,我来就行,畏畏刚集训完,让他歇着。”
厨房门口,吴所畏啃着苹果,看着池骋熟练地洗碗,嘴角忍不住上扬。
郭城宇凑过来,故意提高声音:“哟,池大少还会洗碗呢?以前不都是吃完饭顺手把碗扔了吗?”池骋回头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收拾完,几人围在客厅看墙上的老照片。当看到吴所畏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的照片时,郭城宇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畏畏,你小时候也太可爱了!”姜小帅也跟着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糗的样子!”
吴所畏脸一红:“谁小时候没穿过开裆裤啊!”
池骋立刻帮腔:“郭城宇肯定没穿过,他小时候都穿小裙子,还是粉色的。”
姜小帅笑得直不起腰,郭城宇急得跳脚:“池骋!你别胡说八道!”
客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吴妈坐在一旁,看着儿子和朋友们打打闹闹,眼眶悄悄泛红。以前家里穷,吴所畏总孤零零的,没什么朋友,她还担心儿子会自卑。可今天看这三个男生,尤其是池骋,给吴所畏挑鱼刺时的认真,帮吴所畏揉腿时的温柔,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下午阳光正好,吴所畏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后院小河里有龙虾!我带你们钓龙虾去!”三人瞬间来了兴致,跟着吴所畏翻出家里的旧竹竿、棉线和蚯蚓。池骋拿着竹竿,看吴所畏把蚯蚓串在钩子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玩意儿……真能钓上龙虾?”
郭城宇更夸张,捏着蚯蚓的指尖离得老远,跟捏着炸弹似的:“这东西软乎乎的,也太恶心了!”
姜小帅倒是好奇,凑在吴所畏身边,学得有模有样:“要把蚯蚓露出来一点,龙虾才会咬钩对不对?”
四人蹲在河边,吴所畏率先把线抛出去,没过两分钟就有动静。“来了来了!”他猛地提竿,一只巴掌大的龙虾挂在钩子上,张着大钳子晃悠。郭城宇看得眼睛都直了,赶紧把自己的线扔出去,可等了半天没动静,急得直跺脚:“怎么回事?龙虾是不是看我长得帅,不敢来了?”姜小帅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结果自己的线突然往下沉,他慌慌张张提竿,龙虾没钓上来,倒把蚯蚓甩了自己一脸,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池骋耐心倒是足,慢悠悠等着,终于感觉到线被拽了一下。他学着吴所畏的样子,轻轻往上提,一只肥硕的龙虾正死死钳着蚯蚓。“成了!”他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刚想炫耀,龙虾突然松开钳子,“扑通”一声掉回水里。吴所畏笑得直不起腰:“池骋,你也太温柔了!钓龙虾得猛一点!”池骋无奈地挑眉,重新串上蚯蚓,这次干脆利落地提竿,终于把龙虾稳稳钓了上来,还故意举到郭城宇面前晃了晃:“比某人连蚯蚓都不敢碰强。”
郭城宇不服气,非要跟池骋比谁钓得多。结果两人钓了半天,加起来还没吴所畏和姜小帅钓的一半多。夕阳西下时,四人提着满满一桶龙虾回家,郭城宇还在念叨:“肯定是龙虾偏心,下次我带点高级饵料来!”吴所畏笑着拍他的肩膀:“得了吧,下次还让你捏蚯蚓!”暮色里,四人的笑声伴着河边的蛙鸣,在老院上空久久回荡,满是温馨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