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漫过京市人民医院住院部的走廊,姜小帅就推着治疗车穿梭在病房之间。白大褂的衣角被风掀起,他正低头核对输液卡上的信息,身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护士长刘姐手里的治疗盘掉在地上,玻璃针管摔得粉碎,药液溅了满地。
没等姜小帅上前帮忙,刘姐就尖着嗓子开了口,声音里满是刻意放大的不满:“姜小帅,你走路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手里拿着东西?仗着有郭家和池家的关系进来,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这要是在别的医院,早被开除八百回了!”
周围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瞬间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地聚过来。姜小帅握着治疗车扶手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他明明走在前面,是刘姐自己没拿稳治疗盘,却平白无故被泼了脏水。更让他难受的是“关系户”三个字——他从S市医科大毕业时专业排名第一,校招时以笔试面试双第一的成绩拿到京市人民医院的实习名额,可这些努力,在别人眼里,却成了“靠关系”的证据。
“刘姐,我没有撞到您,是您自己没拿稳……”姜小帅的声音带着点没褪去的青涩,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没撞到?”刘姐冷笑一声,故意往地上的碎玻璃片上踩了踩,“整个科室谁不知道郭少爷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又是送早餐又是陪加班,不是靠他,你能进得来?我们这些熬了十几年才评上护士长的,哪比得过你这种会‘走捷径’的年轻人?”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姜小帅心里。他攥紧拳头,眼眶瞬间泛红,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刘姐是科室里的老资格,平时就爱刁难新人,现在又拿“关系”说事,周围人要么低头假装没听见,要么跟着附和两句,没人愿意为他出头。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姜小帅护在身后。郭城宇原本是来送姜小帅落在车上的保温杯,刚到走廊就听见刘姐的刁难,往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狐狸眼瞬间冷得像冰,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得凌厉:“刘护士长,说话得讲证据。小帅校招笔试面试双第一,进医院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跟什么‘关系’没关系。您自己摔了东西,凭什么赖在他身上?”
刘姐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却仗着自己是前辈,硬着头皮反驳:“郭少爷,这是我们医院内部的事,您一个外人插什么手?我教育实习生,天经地义!”
“教育可以,造谣不行。”郭城宇往前站了半步,眼神里的锐利让刘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院长的电话,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张院长,我是郭城宇。住院部刘护士长在走廊公开诋毁实习医生姜小帅,捏造‘靠关系入职’的谣言,还故意栽赃陷害,这种人品败坏的人,你们医院还留着?我爸去年给医院捐的那批进口设备,可不是让你们用来纵容这种人的。”
电话那头的院长连忙道歉,承诺立刻处理。郭城宇挂了电话,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刘姐,又看向周围围观的医护人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既然刘护士长觉得小帅是靠我的关系进的医院,那今天我就行使我大股东儿子的权利——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收拾东西立刻滚出医院。”
刘姐瞬间慌了,抓着郭城宇的胳膊想求饶,却被他一把甩开:“别碰我。”他往前一步,周身的戾气让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还有你们,都听好了——姜小帅是我郭城宇的人,以后谁再敢欺负他、造谣他,不管你是护士长还是老医生,老子就是你们的阎王爷,保证让你们在京市医疗圈彻底混不下去。”
这番话掷地有声,走廊里鸦雀无声。没人敢相信,平时对姜小帅温柔得像没脾气的郭城宇,竟会露出这样凶狠的模样——他像只被触碰了逆鳞的猛兽,将所有恶意都挡在身后,眼里只有护着姜小帅的坚定。
没过十分钟,人事科的人就赶来带走了刘姐。她走时头都不敢抬,往日里的嚣张荡然无存。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没人再敢对姜小帅投去异样的目光。
郭城宇瞬间收敛了周身的戾气,转身看向姜小帅时,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担忧:“小帅,你没事吧?刚才我是不是太凶了,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听见她那么说你,我实在忍不住……”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姜小帅突然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那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郭城宇浑身一僵,狐狸眼瞬间瞪大,连呼吸都忘了。
姜小帅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眼神却格外认真,声音带着点没褪去的颤抖,却又无比清晰:“城宇,你刚才好帅,好man。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凶,反而觉得……你护着我的时候,特别有安全感。”
郭城宇的心脏像被暖流裹住,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姜小帅紧紧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傻瓜,我不护你护谁?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别忍着,我永远在你身边。”
姜小帅靠在他怀里,鼻尖蹭过他的衬衫,心里满是安稳。以前他总觉得郭城宇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个男人会为了自己,卸下平时的温柔面具,露出最锋利的一面,把所有恶意都挡在身后。
下午换班后,郭城宇没像往常一样带姜小帅去吃甜品,而是拉着他回了自己的公寓。刚进门,就从衣柜里翻出厚厚的羊绒围巾和暖手宝:“晚上值夜班肯定冷,这些都给你带去。对了,我让阿姨炖了冰糖雪梨,你带去当夜宵,润润嗓子。”他一边说,一边给姜小帅围上围巾,指尖轻轻调整着领口,生怕勒到他。
姜小帅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城宇,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真的没事。”
“怎么能不紧张?”郭城宇蹲下身,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认真,“今天要不是我刚好来送保温杯,你还不知道要被刁难到什么时候。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上下班,谁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
姜小帅心里暖暖的,伸手摸了摸郭城宇的头发,轻声说:“好,那以后就麻烦你啦。”
而另一边,吴所畏和池骋刚从艺术展回来,就接到了郭城宇的电话。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吴所畏瞬间炸了:“那个刘姐也太过分了!小帅那么努力,竟然被她这么冤枉!不行,晚上咱们在家吃火锅,请他们过来,好好安慰安慰小帅!”
池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满是宠溺:“好,我现在订食材。”
傍晚六点,郭城宇带着姜小帅走进公寓时,客厅已经飘满了火锅的香气。吴所畏穿着恐龙图案的围裙,正蹲在地上摆蘸料碗,看见他们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小帅!快坐!我特意给你调了沙茶酱,跟你上次说的那家潮汕火锅味道一样!”
姜小帅笑着接过蘸料碗,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食材——虾滑是手工捶打的,肥牛卷泛着新鲜的粉色,连蔬菜都摆成了可爱的造型,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大畏,你们也太用心了。”
“那当然!”吴所畏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递过去一杯热奶茶,“你受了委屈,我们肯定要好好补偿你。对了,那个刘姐后来没再找你麻烦吧?”
姜小帅摇摇头,眼神里满是温柔:“没有,城宇把我护得很好。”他转头看向正在帮池骋往锅里下毛肚的郭城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郭城宇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时狐狸眼里满是笑意,还不忘夹了片煮好的毛肚递过来:“快尝尝,七上八下刚好,老了就不好吃了。”
火锅的热气氤氲着,将四人的身影笼罩在暖黄的灯光里。吴所畏一边往池骋碗里夹菜,一边突然开口,眼神里满是认真:“小帅,你想不想自己当老板,开一个小诊所?”
姜小帅正喝着奶茶,闻言瞬间呛了一下,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桌上。他抬头看向吴所畏,眼底满是震惊,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大畏,你怎么知道我的梦想是开一家诊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