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齐了,不如一起去吃个晚饭吧?”郭城宇主动提议,语气自然,“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环境清净,味道也挺好,主打本地特色菜,就当我们几个给叔叔阿姨接风洗尘。”
姜父姜母对视一眼,笑着答应了:“好啊,那就麻烦你们了了。”
私房菜的包厢布置得雅致,原木色的桌椅,墙上挂着淡雅的山水画,暖黄的灯光洒在桌面上,映得餐具都泛着柔和的光。服务员陆续上菜,荤素搭配得恰到好处,清蒸鱼鲜嫩多汁,红烧肉色泽红亮,清炒时蔬翠绿爽口,还有几道精致的小菜,一看就很用心。
池骋坐在吴所畏身边,完全没顾忌旁人的目光,拿起公筷先夹了块清蒸鱼,细心地挑掉鱼刺,才放进吴所畏碗里,声音放得很低,带着宠溺:“慢点吃,小心卡到。”
吴所畏乖乖点头,咀嚼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夹了一块红烧肉把瘦的部分咬下来,顺手就把肥的喂到池骋嘴里。”
池骋笑着张嘴接住,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不忘帮他擦了擦嘴角沾上的酱汁,动作自然又亲昵,满是藏不住的默契。
郭城宇也下意识地拿起公筷,给姜小帅夹了块清炒时蔬,还小声叮嘱:“你最近总吃外卖,蔬菜吃得少,多吃点这个,补充维生素。”话刚说完,脚就被姜小帅轻轻踩了一下,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提醒意味。他立刻反应过来,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夹了口菜,眼底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丝毫不满。
姜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给姜父夹了块排骨,眼神里带着点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晚饭的氛围格外融洽,吴所畏和姜小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青海旅行时的趣事,说起茶卡盐湖的镜面美景,说起祁连山草原的骑马经历,还有遇到的热情藏民,说得绘声绘色。池骋和郭城宇偶尔补充两句,池骋会记得吴所畏不爱吃香菜,帮他把菜里的香菜挑干净;郭城宇会留意姜小帅爱吃的红烧肉,悄悄把盘子往他那边挪了挪。
姜父姜母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还会问一些关于青海的问题,吴所畏都一一耐心解答,语气里满是对那段旅程的怀念。
“青海的星星真的特别多,比京市的亮多了,”吴所畏比划着,“我们还在胭脂山看到了流星雨,超级浪漫,我还许了愿呢!”
“许愿许了什么?”姜母笑着问,眼里带着好奇。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吴所畏调皮地眨了眨眼,引得众人又笑了起来。
吃完饭,郭城宇主动去结账,池骋则陪着吴所畏在门口等。姜小帅陪着父母往酒店走,夜色渐浓,路灯的光晕洒在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晚风带着秋夜的凉意,吹得人很舒服。
走到酒店门口,姜母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探究:“小帅,你跟妈说实话,吴所畏和池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姜小帅心里咯噔一下,脚步顿住,手心瞬间冒出冷汗。他知道父母都是通透的人,肯定看出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他们……是情侣。”他紧张地看着父母的表情,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生怕看到反对的神色,心脏砰砰直跳。
姜父看着他紧绷的模样,突然笑了,故意逗他:“那你呢?我们家帅帅有没有找女朋友啊?”
“没、没有啊!”姜小帅更紧张了,声音都有点发颤,眼神慌乱得不敢直视父母,“诊所这么忙,每天要接诊、整理病历,还要跟进患者的康复情况,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他说着,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姜母和姜父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却没再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先回去。”
回到酒店房间,姜母拉着姜小帅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温水,轻声问:“那个郭城宇,是干什么的呀?看起来挺稳重的。”
“他在他爸爸的公司上班,帮着打理业务,主要负责项目投资这块。”姜小帅如实回答,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父母还有话要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
“小帅,”姜母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郭城宇啊?”
“啊?怎么可能!”姜小帅猛地抬头,脸颊瞬间涨红,像煮熟的虾子,眼神慌乱得不敢直视父母,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我们就是朋友,普通朋友而已,他就是经常来诊所帮忙,我们平时聊得比较多。”
“喜欢就去追啊。”姜父坐在一旁,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却带着满满的支持,“我儿子这么优秀,长得帅,医术又好,喜欢谁就去争取,没什么好怕的。性别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两个人互相喜欢,能好好过日子。”
姜小帅彻底懵了,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想过,父母竟然会是这个反应,他以为他们至少会犹豫,甚至反对,可他们的态度却这么开明,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姜母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你看郭城宇的眼神,和看吴所畏、看池骋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看你的时候,眼里有光,藏着在意和温柔,还有点小心翼翼,生怕惹你不高兴。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生你养你,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
“爸、妈……”姜小帅的眼眶瞬间红了,心里的委屈和激动交织在一起,声音都带着点哽咽,“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们会反对,毕竟……毕竟我们都是男的。”
“反对什么?”姜母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格外温暖,“我们这辈子见多了生离死别,在战乱地区,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生命,所以我们比谁都清楚,活着、开心、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喜欢,只要对方是真心对你好,能包容你、照顾你,性别又有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语气格外认真:“你爸爸说得对,喜欢就去追,没什么好顾虑的。郭城宇这孩子,我们看得出来,是真心对你好,他看你的眼神骗不了人。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留意你,你爱吃的红烧肉,他悄悄往你那边挪了挪;你喝水的时候,他先给你递了纸巾,这些细节我们都看在眼里。”
姜小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小声说:“爸妈,其实……我和郭城宇,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
“早就看出来了。”姜父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点狡黠,“刚才吃饭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比池骋看吴所畏还要明显。”
姜母也笑着说:“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相处。感情是双向的,你性子有时候太直,不懂表达自己的心意,以后要多学着跟郭城宇沟通,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别让人家猜。郭城宇这孩子,看着沉稳可靠,对你也上心,是个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