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在课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吴所畏刚坐下,赵阳就凑了过来,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关切:“大畏,你脸怎么样了?还疼吗?”
吴所畏摸了摸已经消肿的脸颊,指尖蹭过皮肤时还带着点浅浅的触感,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早没事了!师傅的药贼管用,现在摸起来都不疼了,就是还有点浅浅的印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他说着还故意把脸凑过去,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你看,是不是基本好了?”
赵阳凑近端详了半天,指尖悬在他脸颊上方没敢碰,点点头:“确实好多了!王振龙那小子下手也太狠了,还好池哥替你报了仇。”
两人上课间偶尔小声聊两句,大多时候都在认真听讲,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赵阳拽着吴所畏直奔篮球场,嘴里还嚷嚷着:“憋了一上午,今天必须把你虐趴下!”
篮球场上,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吴所畏灵活地躲过赵阳的阻拦,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塑胶地面上,起跳投篮的瞬间,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篮球空心入网的脆响,引来场边几个同学的欢呼。直到夕阳西斜,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才坐在场边台阶上休息。
“走,请你吃冰粉去!”赵阳抹了把汗,指了指校门口的方向,“学校后门胡同里那家,加超多花生碎和山楂片,冰粉滑溜溜的,贼好吃!”
吴所畏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好啊!我正好有点渴了。”他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给池骋发了条消息:【池骋,你下班来接我的时候,直接去学校后门胡同里的那家冰粉店,我和赵阳在这儿等你~】后面还跟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包。
发完消息,两人并肩往胡同走去。窄窄的胡同里飘着各种小吃的香气,烤串的焦香、煎饼的麦香混在一起,冰粉店的红色招牌挂在巷口,在夕阳下格外显眼。两人说说笑笑地往里走,刚拐过一个路口,就看到三个染着黄毛的男生正围着一个穿高中校服的男孩。
那高中生个子挺高,身形却有些单薄,被三个混混堵在墙角,双手紧紧护着胸前的书包,指节泛白,脸色发白得像纸。其中一个黄毛伸手揪住他的衣领,语气嚣张:“小子,识相点就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今天让你爬着出去!”
高中生咬着牙不肯松手,下唇都快咬出血,黄毛抬手就想打,吴所畏瞬间想起上辈子自己高中时被混混堵在巷口的场景——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惧,像潮水般涌上来,胸口瞬间涌上一股怒火。他刚想上前,就见另一个混混抄起旁边墙角的木棍,朝着高中生的后背砸去。
“住手!”吴所畏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一把将高中生拉到自己身后,木棍重重砸在了他的胳膊上,传来一阵钝痛,顺着骨头缝蔓延开来。
三个混混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脸上满是不耐烦。黄毛三个打量着吴所畏,嗤笑一声:“小子,多管闲事是吧?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你们三个欺负一个学生,算什么本事?”吴所畏忍着胳膊的疼,眼神坚定地挡在高中生面前,后背挺得笔直。赵阳也赶紧跑过来,站在他身边,攥紧拳头:“以多欺少,要点脸行吗?”
黄毛被激怒了,挥拳就朝着吴所畏脸上打过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吴所畏侧身躲开,鼻尖擦过对方带着烟酒味的气息,反手一拳砸在黄毛的胸口,赵阳也冲上去,和另一个混混扭打在一起。那高中生见状,也鼓起勇气,对着最后一个混混踹了一脚。
三人配合默契,刚开始一直占着上风,三个混混没想到遇到硬茬,渐渐体力不支,连连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们错了!”
吴所畏停下动作,冷冷道:“把抢他的钱还回来!”黄毛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了过来,指尖还在发抖。吴所畏接过钱,转身递给身后的高中生,刚想开口让他赶紧走,就听见赵阳大喊:“小心!”
吴所畏猛地回头,只见那个被打倒在地的混混偷偷抄起木棍,朝着他的后脑勺砸来,风声都清晰可闻。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身影飞快冲了过来,带着凌厉的风,一脚就将那混混踹飞出去,木棍“啪”地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池骋一把将吴所畏紧紧护在怀里,大手抚过他的后脑勺,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发丝,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头有没有被碰到?”
吴所畏撞进熟悉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松味,那是让他无比安心的气息,悬着的心瞬间落下。他仰头看着池骋,眼睛亮闪闪的,像盛满了星光,语气里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雀跃:“我没事!你来得正好,再晚一点我就完蛋了!”
这时,郭城宇和姜小帅也从巷口跑过来,郭城宇看到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打趣:“哟,姜医生你这小徒弟是开启叛逆期了?昨天刚跟王振龙动手,今天又打架。”
姜小帅立刻瞪了他一眼:“别胡说!肯定有原因的。”他走到吴所畏身边,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胳膊,轻轻按了按被木棍砸到的地方,语气带着关切,“没受伤吧?刚才那棍子砸得不轻。”
郭城宇掏出手机报了警,等警察带走三个混混,巷口才恢复了清静。
那个穿高中校服的男生攥着失而复得的钱,走到吴所畏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我叫许……!”
没等许晟说完,吴所畏就被池骋一把扛了起来,宽厚的手掌托着他的屁股,大步往巷外走。“哎!我的冰粉还没吃呢!”吴所畏趴在他背上,不满地嚷嚷,手掌还轻轻拍着池骋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