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初雪刚在枝头缀了层薄霜,郭城宇的东北之行攻略已摊满书桌。
他提前一周就开始打包,羽绒服、雪地靴、暖宝宝堆成小山,最后郑重地把一个超大号保温杯塞进姜小帅背包,里面是刚煮好的热奶茶,甜香漫出来:“东北零下二十度,揣着这个,暖到心里。”姜小帅看着他耳尖泛红的认真模样,低头抿了口奶茶,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底——自S市那次揭穿孟韬的真面目后,郭城宇的温柔就像春日融雪,一点点浸润了他的生活,这份小心翼翼的喜欢,让他既安心又心动。
出发当天,吴所畏裹着亮黄色羽绒服,像颗滚圆的小太阳,蹦跳着钻进池骋的越野车。“终于能踩过膝的雪啦!”他扒着车窗晃悠,毛茸茸的手套蹭过玻璃,“池骋,你说雪乡的炕会不会烫屁股?还有铁锅炖大鹅,是不是比想象中还香?”
池骋笑着帮他理了理围巾,递过一副护目镜:“到了就知道,先把这个戴上。”他指尖划过吴所畏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温度,却让吴所畏心里暖烘烘的——从设计专业的懵懂新生到如今即将参加全国大赛,池骋的陪伴从未缺席,这份安稳的爱意,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车子驶向机场的路上,郭城宇翻着手机,突然眼睛一亮:“我查到个有意思的,哈尔滨中央大街有家百年冰雕馆,里面藏着老匠人手工雕的‘冰雪情书’,据说对着冰雕许愿超灵。还有附近的老道外,能体验东北传统的‘糊窗户纸’‘剪窗花’,咱们可以去试试。”姜小帅指尖轻点屏幕上的冰雕照片,眼里泛起好奇:“真的吗?我小时候在姥姥家见过剪窗花,好久没体验过了。”吴所畏立刻凑过来:“我要许个设计大赛夺冠的愿!还要剪个咱俩的q版窗花贴在窗户上!”四人你一言我一语,车厢里的笑声盖过了引擎声,连窗外掠过的街景都染上了欢喜的色彩。
飞机降落在哈尔滨时,天地间已是一片苍茫。刚走出航站楼,刺骨寒风就裹着雪粒扑来,吴所畏打了个寒颤,瞬间缩进池骋怀里。池骋把他整个人裹进自己的大衣,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还嘴硬说不冷?”吴所畏从大衣缝隙里探出头,看着脚下没过脚踝的积雪,眼睛亮得惊人:“这雪也太实在了!比京市的雪厚多了,咱们现在就去踩雪吧!”池骋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先去酒店放行李,不然你这小身板,冻感冒了可没法好好玩。”
入住酒店放下行李,四人直奔提前订好的铁锅炖店。店里热气腾腾,大铁锅咕嘟咕嘟炖着大鹅,玉米饼贴在锅边,金黄焦脆,香气顺着锅盖的缝隙往外溢。吴所畏刚想伸手去够,就被池骋捏住手腕:“烫。”他夹起一块鹅肉,细心吹凉了才递到吴所畏嘴边,动作自然又温柔。郭城宇则挑了块最嫩的鹅腿,放进姜小帅碗里:“尝尝这个,炖了三个小时,肉质酥烂,入味得很。”
热气模糊了姜小帅的眼镜,他摘下眼镜擦拭时,突然瞥见邻桌老爷爷正给老奶奶喂玉米饼,嘴里念叨:“慢点吃,跟你说过多少次,牙不好别着急。”老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裹着油纸的奶糖,塞进老爷爷嘴里:“给你补补糖分,待会儿好有力气陪我去买冻梨。”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是藏不住的岁月静好。姜小帅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上扬,转头时正好对上郭城宇的目光,两人都默契地笑了——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这般细水长流的陪伴。
晚饭后逛中央大街,路灯暖黄的光落在积雪上,泛着细碎的光。街道两旁的欧式建筑被白雪覆盖,像是走进了异国他乡的童话世界。吴所畏突然拽着池骋跑向路边的冰糖葫芦摊,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壳,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他咬下一颗,酸甜的汁水在嘴里炸开,却不小心把糖渣粘在了嘴角。池骋掏出纸巾,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郭城宇和姜小帅跟在后面,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悠扬的手风琴声。循声望去,一位白发老匠人正坐在长椅上演奏《喀秋莎》,身边立着一块木牌,写着“冰雕馆退休匠人,免费演奏,只为寻人”。老匠人见他们驻足,笑着放下手风琴,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我年轻时候在冰雕馆当匠人,雕过一对‘冰雪鸳鸯’,送给了我爱人。后来她走了,我每年冬天都来这儿演奏,盼着有人能在冰雕馆里,再看到那对鸳鸯,也算替她看看这年年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