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心脏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咯噔”直响。他怎么忘了?上辈子池骋和郭城宇在“帝豪”的荒唐事,在京市富二代圈子里算不上秘密——那时池骋和郭城宇张扬又混不吝,把会所当半个家,只是这辈子因为他和池骋的重生,剧情被推着往前赶,姜小帅提前从S市来京市开诊所,和郭城宇早早走到一起,一直没有了解到这些事。
姜小帅还在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吴所畏的白色球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抓着吴所畏的胳膊,指腹因为用力而掐进对方皮肤里,声音里满是崩溃的迷茫:“大畏,我想不通……他明明对我那么好啊。他每天给我做饭,从来不让我做家务;我诊所装修,他跑前跑后;我随口提一句想吃城南的慕斯蛋糕,他能绕半个城去买……可他们说的那些事,打瘸男模的腿,在会所里有专门的房间……这根本不是我的城宇啊!”
吴所畏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又酸又涩。他知道姜小帅不是在怀疑郭城宇的真心,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沉溺的温柔是精心包装的假象,害怕这份掏心掏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伸手轻轻擦掉姜小帅脸上的眼泪,声音放得又轻又缓:“师傅,你先别慌。郭城宇肯定不是这样的,至少他在遇见你之后,就不是这样了。”
“可是……”姜小帅的哭声顿了顿,眼泪却掉得更凶,“整个京市除了城宇还能有谁叫郭少啊!”
吴所畏的喉结滚了滚,上辈子这些事他确实听过,他攥了攥手心,压下心里的慌乱,继续安慰:“就算以前有过这些事,那也是遇见你之前的事了。你想,他以前什么样,咱们不管;可他对你的好,是实打实的。他给做饭,给你亲手做小蛋糕,照顾你,满足你一切需求……这些总不是装的吧?”
姜小帅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是抽抽搭搭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我怕,怕这一切都是假象,我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真正的他?”
“不用怕。”吴所畏叹了口气,拍着姜小帅的后背:“郭子什么样你最清楚,他对你的好不是假的……”
话刚说完,吴所畏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池骋”二字让他瞬间松了口气。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姜小帅压抑的抽泣声就顺着听筒飘了过去。
“大宝,在哪?”池骋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却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在京大校门口等了快半小时,没见着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早就有些担心。
吴所畏看了眼怀里还在掉眼泪的姜小帅,声音放得更柔:“我在师傅的诊所。小帅他……他知道郭城宇以前的那些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池骋清晰的回应:“等我,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池骋立马拨通了郭城宇的号码。此刻的郭城宇正在公司会议室里,刚结束一场冗长的项目会议,看到来电显示是“池骋”,还笑着接起,语气里满是调侃:“哟,稀客啊!你这大忙人,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池骋冷得像冰的声音:“你老底儿被姜小帅翻了。”
“什么?”郭城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你说什么?”
池骋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背景里能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你他妈…我~说-你以前在帝豪会所的那些事被姜小帅知道了,现在人在我家大宝怀里哭。”
郭城宇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往会议室外面跑,一边对着电话急切地问:“小帅现在怎么样?”
“你最好快点。”池骋的声音缓和了些。
挂了电话,郭城宇几乎是一路狂奔出公司大楼。黑色的跑车在马路上疾驰,连闯了两个红灯,他却丝毫没在意——脑子里全是姜小帅哭红的眼睛。
诊所里,吴所畏正耐心地给姜小帅递纸巾,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和郭城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就在这时,诊所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郭城宇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头发乱糟糟的,领带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脸上满是焦急,额角还沾着汗,目光在诊所里扫了一圈,最后牢牢锁在休息室里抱着吴所畏的姜小帅身上。
“小帅……”郭城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想走过去,脚却像灌了铅似的顿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小帅这样的眼神,里面有委屈,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密密麻麻地疼。
姜小帅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从吴所畏怀里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的瞬间,郭城宇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小帅的眼眶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下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连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也紧紧抿着,透着浓浓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