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下意识看向池骋。一边是朝夕相处四年的同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再见不知是何时;一边是提前安排好的庆功宴,还有池骋说的“更好的惊喜”,他攥着碎冰蓝的手紧了紧,语气带着点为难:“可是我晚上……”
没等他说完,姜小帅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大畏,跟同学去聚吧。我们几个什么时候不能凑?你跟同学们这一散,下次再聚就难了。”
池骋也跟着点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学士服领口,眼底满是包容:“去吧,好好跟同学们热闹热闹。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真的可以吗?”吴所畏眼睛亮了亮,又有点不好意思,“那你们的庆功宴……”
“庆功宴什么时候办都行,不差这一天。”郭城宇摆摆手,故意逗他,“再说了,等你工作室开业,我们还能再办一场更大的,到时候我们得让你大出血一次。”
吴所畏瞬间笑了,抱着碎冰蓝往赵阳那边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对着三人挥挥手:“那我结束了就给你打电话!池骋你可别迟到!”
“放心吧,不会让你等。”池骋笑着点头,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和赵阳汇入同学堆里,才缓缓收回视线。
郭城宇靠在车门上,看着那抹鲜活的背影,忍不住打趣:“这小子,刚才还一脸为难,现在跑得多快。”
姜小帅却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他还在住院瘦瘦小小的,还和我念叨着考不上京大怎么办,现在都要开自己的工作室了。我的徒儿,总算长大了。”
池骋低头看着手里还残留着碎冰蓝花香的指尖,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是啊,我的老婆长大了。”
郭城宇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情此景我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我的……我老婆的徒儿,我兄弟的老婆长大了!”
这话一出,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伴着初夏的风,满是岁月静好的温馨。远处,吴所畏正跟同学们说笑,偶尔还会回头往这边看一眼,对上池骋的目光时,又会笑得眉眼弯弯,像颗永远明媚的小太阳。
“走,”池骋直起身,拉开车门,“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先陪你们去喝两杯,顺便聊聊畏畏工作室的事。”
“好啊!”郭城宇立刻点头,“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清吧,环境不错,正好聊聊。”
姜小帅也笑着跟上:“行,正好我也有几个关于工作室装修的建议,跟你们说说。”
火锅店的玻璃门刚推开,牛油香混着热气就裹了上来。吴所畏抱着碎冰蓝,被赵阳拽着往最里面的大桌挤,刚坐下就被同学们围得严严实实——有人抢走着他的碎冰蓝说要拍照,有人递来冰镇酸梅汤,还有人说要看看姜小帅送他的笔记本,闹得他指尖都发烫。
“大畏,快说!毕业打算搞啥?”对面的男生夹着块毛肚往锅里涮,眼睛却盯着他不放,“之前听说你要去池骋公司当设计总监,真的假的?”
吴所畏搅了搅碗里的麻酱,从包里掏出自己设计小本,翻到画满线条的那几页,推到桌子中间:“池骋公司和我专业不对口!我想开个室内装置设计工作室,专门做小众空间改造——比如把老房子改成带花园的工作室,或者给咖啡馆做主题装置,你们看这些草图,是我之前帮师傅改诊所候诊区的方案!”
“卧槽!这也太绝了吧!”同学们瞬间凑过来,指着草图七嘴八舌地夸,“这个老房改造的采光设计,比我家装修公司给的方案强十倍!”“以后我家换房子,一定找你设计,给打个折呗!”
赵阳拍着他的肩膀笑:“我就知道你要搞大事!跟你们说,我被一家室内设计公司录用了,以后说不定还能跟大畏合作——我做空间布局,他搞装置细节,简直是黄金搭档!”
“可以啊赵阳!”吴所畏举着酸梅汤跟他碰杯,杯沿撞出清脆的响,“以后咱们就是‘打工仔’和‘创业老板’的梦幻联动!”
酒过三巡,桌上的话题渐渐飘回四年大学时光。有人红着眼说要回老家开家装工作室,有人兴奋地规划着去意大利进修空间设计,还有人翻出大一军训的合照,还有人说当时看见吴所畏和池骋抱在一起,都惊呆了!”
“说起来,你俩也太甜了吧!”旁边的女生突然开口,举着手机晃了晃,“大一的时候还有人赌你们撑不过三个月,结果你看现在,池骋今天送碎冰蓝的照片,已经被我们发cp群了,群里都在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火锅的热气裹着笑声飘到窗外,吴所畏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笑脸,心里满是暖融融的甜。这些一起上课、一起在打磨小组作业、一起在食堂抢糖醋排骨的日子,都是他大学时光里最珍贵的宝藏。
火锅吃到尾声,不知是谁喊了句“光吃没意思,去KtV接着嗨”,一群人瞬间响应,拎着外套就往门外冲。吴所畏被赵阳拽着胳膊跑,怀里的碎冰蓝早被细心的同学放在了前台暂存。
KtV包厢的灯光刚亮起,动感的音乐就炸了锅。有人抢着点歌,有人抱着话筒开嗓,吴所畏刚找了个角落坐下,就被同学们围过来起哄:“大畏!唱一首!必须唱!”
吴所畏赶紧摆手,脸颊被火锅热气和酒意烘得通红,却架不住大家的热情,最后还是被推到点歌机前。他盯着屏幕翻了半天,指尖最终落在《大城小爱》上——这首歌的旋律太熟了,熟到闭着眼都能哼出调子。
音乐响起时,吴所畏握着话筒的手还有点抖,可开口唱到“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时,脑海里瞬间闪过池骋的脸——是清晨帮他系领带的温柔,是送他碎冰蓝时的笑意,是每次接他放学时,靠在车旁等他的模样。他越唱越投入,眼神不自觉软下来,连尾音都带着点自己没察觉的甜。
“哇!唱这么好听!”歌曲刚结束,包厢里就爆发出掌声,有人凑过来打趣,“老实说,为什么选这首歌?是不是有特殊意义?我记得大二的时候你和赵阳迟到,教授让表演节目才能进来,你唱的也是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