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池父,池骋撸起袖子扎进厨房洗碗,水流哗哗声里夹杂着他的碎碎念:“爸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早知道多做点,不知道大宝吃饱了没!”
客厅里,吴所畏刚把兜兜放在沙发上,小家伙就拽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小短腿蹬得沙发垫都起了褶:“小舅舅小舅舅,我要看海底小分队!就是有巴克队长和皮医生的那个!”
“好嘞!”吴所畏宠得没骨头,立刻拿起遥控器翻找,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兜兜想看哪集?是拯救企鹅还是海底火山探险?”
“要火山!要火山!”兜兜拍着小手蹦跶,小卷毛跟着晃悠,像朵毛茸茸的小云朵。
等池骋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就见客厅里温馨得不像话——吴所畏窝在沙发上,兜兜挤在他怀里,沙发角落里的小醋包和大黄龙也盯着电视,四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黏着屏幕。吴所畏嘴里还跟着剧情配音:“火山要喷发啦!”兜兜也跟着附和,小奶音脆生生的:“皮医生快救它!”
池骋挑着眉走过去,从身后一把搂住吴所畏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这么入迷?动画片有什么好看的,不如陪我看球赛。”
吴所畏头都没回,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可好看了!你看。”
池骋撇撇嘴,无奈地坐在旁边,本想刷手机,可屏幕里五颜六色的小鱼、会说话的章鱼,还有紧张刺激的救援剧情,不知不觉就勾走了他的目光。起初他还端着架子,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假装淡定,没过十分钟,就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看到巴克队长成功避开落石时,还下意识“啧”了一声。”
半小时后,客厅里彻底变成了“五傻看动画”——吴所畏歪在池骋怀里,兜兜趴在两人腿上,小醋包和大黄龙缠在一起,五双圆溜溜的眼睛,连眨眼都舍不得。
时针悄悄爬到九点,吴所畏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拍了拍兜兜的小脑袋:“兜兜,到点睡觉啦!再看下去小眼睛该累啦。”说着不由分说关掉电视,无视兜兜噘得能挂油瓶的嘴,弯腰把人抱起,“走,小舅舅带你洗澡,洗完澡给你讲睡前故事。”
池骋一听“睡觉”俩字,眼睛瞬间亮了,凑过来想抱吴所畏的腰:“我等你。”
“注意场合。”吴所畏拍开他的手,又转头对兜兜软声哄,“洗完澡乖乖睡觉,明天带你去喂小醋包和大黄龙。”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兜兜叽叽喳喳的笑声:“小舅舅,泡泡!好多泡泡!”吴所畏耐心地帮他搓洗小胳膊小腿,还得应付小家伙层出不穷的问题,“为什么小鱼不用洗澡呀?”“小醋包会怕水吗?”忙得脚不沾地,却甘之如饴。
好不容易哄兜兜擦干身子穿上小熊睡衣,往卧室一放,小家伙立刻缠上来,抱着吴所畏的胳膊不肯撒手:“小舅舅,我要跟你一起睡!”
刚上楼的池骋一听,当场反对:“不行!你都多大了,得自己睡!”
吴所畏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在说“别吓着孩子”,随即柔声道:“好,小舅舅陪你睡。”又转头凑到池骋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抚,“你先下楼看球赛,等兜兜睡着了,我就来陪你,乖~”
池骋瞬间上演川剧变脸,刚才的不爽一扫而空,低头在吴所畏唇上“啵”了一口,笑得美滋滋:“好嘞,我等你!”转身脚步轻快地跑下楼,还不忘冲兜兜扬了扬下巴,那得意劲儿,活像讨到了糖的孩子。
卧室里,吴所畏把兜兜放到床上,自己躺在旁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兜兜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嘴里碎碎念:“小舅舅,我还想听海底小分队的故事。”
“好,那小舅舅给你讲巴克队长的新冒险。”吴所畏顺着他的话往下编,讲着讲着,自己的声音越来越低——白天陪兜兜疯玩,晚上又看动画片,早就累得眼皮打架,没一会儿就头一歪,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彻底睡熟了。
楼下的池骋美滋滋地打开球赛,手里攥着遥控器,心里盘算着吴所畏下来后怎么“补偿”自己。可球赛都快结束了,也没见楼上有动静,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顿时有点坐不住,蹑手蹑脚地上楼。
推开卧室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哭笑不得——兜兜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正趴在床上数吴所畏的睫毛,而吴所畏睡得四仰八叉。
兜兜看见池骋,眼睛瞬间亮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凑到他耳边小声喊:“舅舅!我厉害吧!把小舅舅哄睡着了!”
池骋扶着额头,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小卷毛:“厉害,你可太厉害了。”心里却在哀嚎:我的二人世界啊!
没办法,池骋只能轻手轻脚地躺在吴所畏另一边,接过“哄睡重任”。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睡前故事:“从前有只小兔子,它最喜欢吃胡萝卜……”可兜兜越听越精神,一会儿问“小兔子会像巴克队长一样冒险吗”,一会儿又说“我想听恐龙的故事”,折腾得池骋口干舌燥。
讲完第三个恐龙故事,池骋实在撑不住了,看着身边睡得昏天暗地的吴所畏,干脆把人搂进怀里,眼皮一沉,也跟着睡了过去。
兜兜看着两人都睡着,兴奋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小声欢呼:“耶!我太厉害啦!两个舅舅都被我哄睡着了!”
他爬起来,扯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两人身上,还学着大人的模样叹气:“真不让人省心,睡觉不盖被子会生病的,生病要打针,可疼啦!”
盖完被子,兜兜满意地躺回吴所畏旁边,小脑袋枕在吴所畏胳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还在琢磨:明天该怎么把两个舅舅喊醒呢?陪他们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