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
洛川城门,重新开启。
军帐之中,刘秀表情犹豫:“妻主,真的不管季初宁和李沐白了吗?”
想到洛川城距离北疆还有数千里远,刘秀只感觉忐忑。
如今有些嘴眼歪斜的季春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还提那个孽障做甚!”
季玉看向刘秀微微摇头,刘秀最终欲言又止,然后去收拾东西去了。
季玉目光阴沉的看向周围,虽然季初宁不在,但她一想起这个人,只感觉心里压抑的很。
这么的纠纠结结,季初宁并不清楚。
马车上,李沐白掀起帘子,语气难掩兴奋:“妻主,我们现在就要去京城了吗?”
季初宁把人从马车里拉出来,让他坐到自己旁边:“是啊,去京城。”
李沐白略微紧张的握着季初宁的手:“会不会很危险?”
他还清清楚楚记着那个叫李博绫的负心娘,派人来杀自己的事。
季初宁拿着马鞭,随意的甩在马屁股上:“既然都来杀人了,那杀回去便是。”
想到季初宁的妖术,李沐白又不紧张了。
忽略心中微微刺痛的感觉,语气带着难掩的复杂:“那我就去看看,我那位杀夫杀子的亲娘以及那位平陵郡侯吧。”
商队的镖头骑着马走了过来:“季妹子,咱们该出发了。”
季初宁对着强壮有力的女人,拱了拱手:“那就麻烦金涵大姐了!”
金涵拍了拍季初宁的肩膀:“季妹子,说哪里话!都是自家姐妹!出门在外行个方便罢了!”
李沐白看着称姐道妹的两个人,心里微麻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妻主给了那个镖头五十两银子,所以才能跟在队伍的最后一同进京。
现在二人称姐道妹的,看起来熟悉的不得了。
季初宁手里有舆图不假,但路年年都会有一些变化,这舆图也不是立即能随之改变。
一路上,偶有的山匪,哪里有能休息的城隍庙,她也一概不清。
恰好,灭了乌兰一行人,季初宁空间里又多了数千两银子,正是手头宽裕的时候。
四下打听了一番,便知道可以跟着商队这一条路。
随即,季初宁果断的掏银子,找了如今名声最好的招远镖局。
恰逢她们押镖去京城,花了五十两银子,季初宁带着李沐白买了一匹马车,跟在队伍的最后。
食宿都是自己安排,但若是遇见危险之时,镖局的人会保护她们。
金涵骑着马围着这次押送的东西转了一圈,没有发现问题之后,高声的喊道:“启程!”
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往城门口驶去。
在洛川城的门口,东西方向而来的马车一同往北走。
李茂茂激动的说道:“娘!是季初宁!”
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样子,李长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啊,她心中没有你。”
原以为季初宁是跟他们汇合的李茂茂,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与桃山村继续北上的队伍,擦肩而过。
不曾停留。
看着季初宁丝毫没有停留的季初宁,李茂茂焦急的喊:“季初宁!你去哪?!桃山村的人在这儿!”
季初宁回头没有理会李茂茂,反而看向李长青,微微颔首:“告辞,一路保重。”
李长青也轻轻点头,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分开也好啊。
对于李大夫,季初宁虽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烂人。
对方心地善良是个好大夫,也曾间接的帮过季初宁几次,不然单凭李茂茂故意欺负李沐白这件事,他就不可能好好的站在那里。
城墙上,陈志红与郑悦一同看向招远镖局最后那辆格格不入的马车。
“你说,是她干的吗?”
郑悦半眯着眼凝视着:“这重要吗?”
陈志红哈哈一笑:“不重要。”
反正没死在洛川城,所以关她们姐妹屁事。
想到亲眼见到那一幕,至今二人都还想呕吐。
有人在洛川城东的山林里,发现了野物聚集。
郑悦连夜去了,看着一地的血浆肉糜,被地上不知名的野物,大口吞噬着。
那浓烈的血腥味,让她这个从战场上下来的,都浑身发冷。
第二日,陈志红去看了一眼,直接吐了出来,破口大骂:“草!老娘早饭喝的豆腐脑!”
陈志红与郑悦来来回回查了三四天,半分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唯一找到的交集就是,乌兰是为了李沐白与季初宁而来。
再无其他。
郑悦用胳膊撞了撞旁边的陈志红:“陈姐,你说,什么样的能力能将人剁成肉泥?”
陈志红白了她一眼:“鬼知道!”
郑悦摸着下巴:“我听说,有那种内力极高的江湖之人,能做到这种鬼魅手段!”
陈志红幽幽出声:“我瞧你是画本子看多了。”
除了乌兰的尸体,其他的人都是肉糜,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平陵王府的宣战。
可惜了,她们远在京城之外,瞧不见京城的热闹喽。
当年平陵郡侯榜下捉婿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当时的状元娘,还不怎么乐意,说家中早有夫郎和孩子。
到头来,还不是做了南疆王的乘龙快婿。
一步一步的成了大理寺少卿!
啧啧啧,女人啊!都爱口是心非,说的跟做的并不相通。
马车的车轮碾过地上的杂草,即将入秋,路边的野草都失去了疯长的能力,变得枯萎发黄起来。
李沐白依在季初宁的肩膀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在想中午的时候,要给季初宁做什么好吃的。
车厢里有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很多吃的。
除去这些,季初宁把空间里也收了些耐储存的。
一路上,季初宁的车队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二人惬意又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