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那张脸她在平陵王见过,但是关她什么事?
她只想找个能让她养老的主子而已。
一路上,终归是季初宁嫌丢人,阿丑带着她们绕小路走。
京兆府门口。
众人对板车上的四个人指指点点,季初宁刚想拿起鼓棒,就看到一个熟人,眉头一挑。
“好巧。”
南宫安澜看着季初宁,眼里带着疑惑的询问,看着板车上的四个人和站在板车身边的李沐白,疑惑出声:“你这是?”
季初宁也没想到在京兆府门口能遇见当朝太女:“昨晚遭遇刺杀,我特意把杀手送来。你呢?”
听到季初宁的反问,南宫安澜倒是好脾气的解释道:“看看我手底下的人,怎么被我的好皇妹给撬走了。”
然后目光带着笑意的看向季初宁,眼里招揽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要帮忙吗?”
季初宁笑了:“好啊。”
谁说人情债最贵?
那是对于道德感比较强的人,讲究人情世故,对于季初宁的臭痞子。
利用完了就扔,下次还能腆着笑脸用你。
有了南宫安澜,季初宁的鸣冤鼓没有敲,就直接越过这一出,直接升了堂。
整个过程也不用跪,站着就行。
问了几句话,四个人就被收监了。
面对季初宁说凶手可能是平陵侯府的张鹿莹。
京兆尹的表情古怪的很,但碍于南宫安澜在旁边坐着,只能压住脾气的说道:“本官自然会审问清楚。”
“来人,将她们四个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全程,南宫安澜就静静的坐着,不说一句话,却让京兆尹头皮发麻。
全程季初宁和李沐白配合了一下审问就结束了。
在押入大牢的途中,原本昏厥的甲四忽然醒来,吐了口血,直接死了。
原本一直在甲四身上的最后一丝精神力,被季初宁收回。
特殊力量,还是瞒着吧。
以后她也是会用内力的人了。
季初宁还没有走出门,便听到有人跑了过来:“大人!那个没腿的死了。”
京兆尹摆摆手:“死了就死了,那还不是有三个嘛。”
闻言季初宁勾了勾唇。
旁边的南宫安澜出声:“很开心?”
季初宁非常配合的说道:“自然。毕竟有了太女殿下的帮助,这次刺杀我们平头老百姓之事,也算是有人管了。”
南宫安澜笑的温和,一脸儒雅女君模样:“你也可以自己管。”
招揽意味太明显了,南宫安澜也承认,她确实看上季初宁了。
除了那莫名其妙的好感,她对季初宁的能力也很好奇。
瑶光说,那都是一等死士。
沦落到这种地步,这位季女君到底何方神圣。
虽然季初宁的底细已经被扒拉干净了,连当年在桃山村与林寡夫那点风流韵事都被传信回来。
但南宫安澜总觉得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奇怪的是,对于面前这个季初宁,她竟然生不起任何不好的心思,只能无奈一笑。
若是男子,南宫安澜或许以为自己这是心动了,但偏生是个女子,搞的南宫安澜有时候都想问问自己。
自己真的还正常吗?
但是与夫郎依旧恩爱如初,自己又不像是歪了。
南宫安澜看向季初宁:“送你们回去?”
看着不远处豪华的马车,季初宁还真不想委屈自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牵着李沐白的手,自然而然的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说实话,季初宁到现在都对南宫安澜这位太女殿下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
对方是不是给自己太多好脸了?
过于和气了些?
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呢?
季初宁打算再看看。
阿丑看着臭烘烘的板车,打算去河边洗干净在把板车拉回去。
来的路上,家主说了,柴房旁边还有间客房,让自己收拾先住下。
并且谈了月银,想着自己如今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银,阿丑忽然觉得新的家主比前主子大气多了。
白色的马匹拉着宽大的车厢,走在主路上,周围经过的马车纷纷避让开来。
季初宁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似是开玩笑的问:“太女殿下,多次帮了我,不知道太女殿下需要草民做些什么?”
南宫安澜笑了笑,拿起茶水抿了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你来我太女府当谋士,你好像并不乐意。”
季初宁摸着下巴,语气少有的认真:“我这个人在乡野松散惯了,不适合朝堂的风云诡变。
不过太女殿下多次出手相助,我便替太女殿下杀个人吧。”
说着季初宁幽幽的笑了,眼神危险的与南宫安澜对视,重复了句:“任何人都行。”
有这么一瞬间,南宫安澜觉得面前这个姑娘说的是母皇。
说完,季初宁慢吞吞的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把玩着李沐白的手指。
南宫安澜懵了一瞬,然后笑了,连连摆手:“哈哈哈哈,不用,不用。”
然后语气瞬间变得强势又坚定:“那个位置向来能者居之。”
季初宁耸了耸肩膀:“你开心就好,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她不懂皇家之间母女的复杂关系,但是却知道,南宫安澜是太女,皇帝噶了,自然而然的顺利继位。
季初宁看向她:“听说最近夺嫡还挺激烈的?”
南宫安澜:“确实不假,本宫认为能者居之。”
季初宁和南宫安澜,视线交接。
都能看到眼底最直白的情绪,一个对人命的漠视以及骨子里的无法无天的肆意,尽情的利用着送上门来的太女殿下;一个披着君子之风的伪装,想要将季初宁骗到到自己手底下,遮掩不住对权势的志在必得。
二人真正是旗鼓相当,如出一辙的胆大包天,又诈又贪。
二人气场相撞,皆偏开了眼神。
季初宁撇了撇嘴,自己的提议,这位太女殿下未必不心动。
说不心动是假的,一步之遥,但且稳而缓才能推进。
刚刚的提议风险太大了。
原本紧张的氛围瞬间又散去,变得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