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模狗样的季玉,季小风缓缓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我疯了?
是啊!我疯了!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息事宁人!息事宁人!
那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让我去陪那个老妖婆!啊!为什么!
我不是你的亲弟弟吗?!
你不护着我,你还跟外人一样欺负我!我是什么!
南风馆里的小侍吗?!
季玉,我才十四岁啊!十四岁!”
季小风的声音哽咽而崩溃,带着浓浓的恨意跟扭曲的疯狂。
季玉一脸沉默:“所以你就投靠了季初宁?”
季小风笑的凄惨:“我不能吗?”
季玉沉默下来,意思很明确。
季小风语气带着讥讽:“季玉,当真是自私自利啊!”
“小风,你姐不是这个意思。”刘秀眼巴巴的帮季玉解释。
季小风疯狂大喊:“你闭嘴!你这个知情者!”
然后拿起菜刀冲了上去,那股莽劲儿,跟不顾一切的杀意,在季玉胸前砍了一刀。
季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后缓缓倒在地上。
刘秀抱着季玉崩溃大喊:“阿玉!阿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季小风拿起刀在刘秀身上拼命的砍着:“凭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偏心!呜呜呜!”
直到刘秀失去了声息,季小风才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季初宁搂着李沐白,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季小风杀人也太不讲究了些。
但是看到有点疯魔的季小风,季初宁扯了扯嘴角,搂着李沐白出去。
得了,懒得跟他计较。
片刻,季小风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走到了季初宁的面前。
“你答应过我,要把我送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
季初宁点点头:“嗯,漠北,去吗?那边女人不介意男人是不是完璧之身,她们那里向阳而生,生命是鲜活的。”
季小风紧紧握着包裹:“我不能跟你走吗?”
季初宁目光落在他身上,反问:“你觉得能吗?”
季小风咬着唇,知道曾经的所作所为季初宁是无法原谅的,只能沉默的说:“我知道了。”
季初宁看了看一地的血迹,又看了看季小风:“行了,走吧,周桂英她们已经在了。”
季小风点点头,拿着包裹和季家的所有家当离开了。
周桂英在门口站了半天,半点声音也没传出来,正疑惑着呢。
“季姐,真说是今晚?不是明晚吗?这不都睡了吗?”
孙麦穗白了她一眼:“等着吧。”
今天下午季初宁给了她们三个一个活计,让她们三个把季小风送到漠北去安顿。
这是她们三个的投名状,若是完成了,她们三个去京城东郊的别院,找一个叫阿丑的女人。
她会安排她们的。
季初宁给她们三个留了一千两银子,让她们去漠北的时候,看到什么稀罕物,也可以带一些去京城。
三个人连夜跟家里说自己找个镖局的伙计,就出门了。
周桂英问:“你们给家里留了多少?”
江甘草摸了摸脑袋:“一两银子啊。”
孙麦穗笑了笑:“十两。”
周桂英也笑了:“十两。”
然后三个人对视一眼:“走!跟着季姐混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走出来满身是血的季小风,周桂英差点吓得尖叫出声,然后被孙麦穗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
“闭嘴!”
差点被憋死的周桂英点点头,孙麦穗看向季小风,打破了原来的想法。
原以为是季初宁得知了季小风的遭遇,想把人送到一个新地方重新生活,但是看着季小风一身血迹,孙麦穗推翻了这个推测。
孙麦穗低声说道:“走吧。”
季小风点点头。
三个人赶着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向北驶去。
季小风走后,院子忽然安静下来,满是血腥气息。
季初宁搂了搂李沐白的腰肢:“走吧。”
李沐白点点头:“好。”
季初宁看着季玉的尸体,无奈的摇头:“妹妹就是妹妹啊。
连怎么给我脱身都准备好了。”
季玉今天准备的一切,不就是她和李沐白最好的不在场证明吗?
看着她辛辛苦苦的准备,季初宁觉得不笑纳,都对不起自己好妹妹的付出。
李沐白牵着季初宁出去,他不喜欢也不喜欢满是血腥的场景,哪怕季初宁在他身边,他也喜欢不起来。
很快,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呼呼的风和浓烈的血腥气。
原本应该“死”了的季玉,睁开了眼睛,费力的坐了起来。
看着胸前因为自己一动,还冒血的伤口,季玉咬紧牙关:“季—初—宁!”
浓烈的恨意,让季玉恨不得将季初宁扒皮抽骨!
她费力的起身,稍作思考之后,就打算先去李大夫那里去,然后去县城。
一推门,刚走两步就发现院子的不对劲。
她目光看过去,瞳孔紧缩。
“呦,醒了?我还以为你晕血,一觉到天亮呢。”
听到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季玉瞬间头皮发麻,跟见鬼似的看向在院子里对着季春阳尸体喝茶的季初宁。
一张嘴就是血气:“咳……咳咳,你没走?”
季初宁笑着说:“没这么快,打算喝杯茶再走。
喝茶好啊,一杯茶下肚,一条漏网之鱼就出现了。”
季初宁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恶意与杀意。
季玉可是条毒蛇,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季初宁在星际上就已经懂了。
季玉捂着伤口,擦了擦唇角的鲜血,语气艰难的说道:“放我一马,以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季初宁悠闲的喝完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晚了。”
“这么心机深沉之女,我可不能留你。”
说着,握着旁边的重剑,一剑刺穿季玉的胸口。
季玉郑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季初宁:“你…嗬嗬…”
话没说完,季初宁又把剑抽了回去,语气悠闲:“这可是把好剑,给你陪葬可惜了,所以不能留给你。”
鲜血大量的涌出,季玉双目失去光亮的重重倒在了地上。
季初宁将剑收到了空间里,踩着季玉的脸踏了过去:“小白,走了。”
李沐白开心的小跑着过来,牵起季初宁的手:“走吧。”
二人出门。
良久之后,原本死去的季玉蜷缩了一下手指,然后虚弱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