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往前走了几步,被守城的士兵拦下:“干什么的?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季初宁跳下马车:“要去江南探亲,途经此地,来休息一晚。”
士兵的视线在季初宁身上打量,又看了看马车上坐着的李沐白,收起来了手里的兵器。
然后摆摆手:“进去吧。”
季初宁驾着红枣往前走,刚走进城里,身后传来了一道狐疑的声音:“等等。”
季初宁转身看清楚来人之后微微挑眉:“陈大人。”
陈志红看清楚真的是季初宁之后,嘴角一抽,瞬间感觉自己头大了。
陈志红一脸尬笑:“呵呵呵,季初宁,好巧。”
守城的士兵看着陈志红古怪的表情,直言不讳的问道:“将军,她们有问题吗?”
陈志红看着这个莽撞的新兵蛋子,嫌弃的摆摆手:“没问题,旧识。
你先退下吧。”
士兵警惕的眼神收回,双手抱拳:“喏!”
陈志红心里直摇头:这没眼力劲儿的丫头,马上就让人咔嚓就宰了,还在问有什么问题。
老娘,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陈志红转身看向季初宁,又看了看马车上的李沐白:“带着夫郎来洛川城玩?”
季初宁看着对自己一脸警惕的陈志红,客气的笑了笑:“回江南探亲,途经此地。”
陈志红笑着点点头:“何时走?”
她实在是不想留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在洛川城,乌兰当初的情景 她亲眼看了。
要说跟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一点也没有没关系,陈志红根本不信,但手段实在是过于鬼魅了些。
她与郑悦只能各种猜测,都百思不得其解。
京城之中,曾经还有两个故交,原本想打探打探消息之事。
结果还没传信,平陵王府的属令就押到了洛川城,让她们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凶手,并绳之以法。
当时气的陈志红破口大骂,这群京城的狗贼!
眼看已经超过了一个月的期限,她与郑悦也大致知道凶手是谁,但偏生毫无办法。
结果还没等她想出怎么办来,京城就传来了一些奇怪的消息。
平陵王府要倒了。
陈志红连夜传信送至京城询问旧友,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大吃一惊。
李沐白,这个不就是那个奇怪女人的夫郎吗?
季初宁一身古怪的功夫,让陈志红把季初宁在洛川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一直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平平无奇的男子,竟然是大理寺少卿李博绫之子。
听闻李博绫与平陵郡侯张霖之的恩怨纠葛之后,陈志红已经想不出用什么表情该形容那种炸裂感。
只道:“京城不愧是京城,京城人就是会玩。”
她真的不清楚,张霖之一个郡侯为什么会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又不明白张鹿莹为什么会惯着她儿子,找这么个贫寒之女。
尤其是人家有夫郎有儿子。
难不成别的碗里的饭更香不成?
对于李博绫,陈志红更是有话说了。
保护不了夫郎跟儿子的废物一个,看似死的壮烈,实际上还是白瞎,有能耐把平陵王府都搞掉啊?!
文官就是文官,没有她们武官来的洒脱。
优柔寡断的,啧啧啧。
但是见到李沐白,陈志红便换了一种语气,双手抱拳:“末将参见安和县主。”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二品县主,而她是五品将军。
虽然安和县主就一个名头,半点实权都没有,这个称号就像个绣花枕头似的,但是陈志红明面上也是要过得去的。
坐在马车里面的李沐白,微微抬手:“将军,免礼。”
陈志红笑了笑:“既然安和县主要在洛川城休息一晚,让末将来安排行程可好?
末将也算是一尽地主之谊。”
陈志红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季初宁,虽是与李沐白的对话,但是她看得出 话语权在谁手中。
李沐白也看向季初宁,眼神里带着询问。
季初宁看着这个过分肌肉紧绷的陈志红,和气的笑了笑:“麻烦将军了。”
既然有人帮忙,何不省下自己找客栈的时间。
更何况,自己就算是住在客栈里,今晚怕是也少不了被监视,干脆省心一些。
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一方省心,一方安心。
两全其美。
季初宁猜到了陈志红对自己的忌惮,但是无妨。
她并不在意,毕竟真的只是中途经过而已。
陈志红表面笑眯眯,内里mmp的带着李沐白与季初宁往自家开的客栈走去。
安顿好两个人之后,一脸客气:“那末将就不打扰两位歇息了。”
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宽敞明亮的甲等上房,季初宁打量了一圈,然后抱住李沐白,一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样:“多亏我家的安和县主,不然都住不上陈将军特意安排的甲等上房了。”
李沐白搂着季初宁的脖子,随着她的移动转了一圈,脸上带着笑意:“妻主,说错了哦。”
季初宁抱着他腰身的手臂,微微收紧:“嗯?”
李沐白脸上挂着浅笑,明媚而又认真:“不是因为我是县主,而是因为妻主。”
他能看出来陈将军对妻主的忌惮,与其说是讨好自己这个有名无实的县主,不如说借此由头来讨好妻主。
听着李沐白的想法,季初宁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白也说错喽,不是讨好,是忌惮。”
陈志红的忌惮。
季初宁相信,她只要和李沐白出了这个门,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盯住,不过没关系。
她今晚累了,只想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夫郎,睡觉喽。
今夜。
季初宁抱着娇娇软软的李沐白,睡的香。
把李沐白一整个搂进怀里,下巴贴在他的侧脸上,一条腿抵在他的双腿中间。
而陈志红跟郑悦在对面的茶馆里坐了一夜,看着季初宁与李沐白的房间熄了灯。
第二日看见,离开的马车。
两个人才双眼通红的对视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郑悦:“可把这瘟神送走了,回去补个觉去。”
然后用胳膊肘捅了捅陈志红:“老陈,你真的不好奇,季初宁的诡异手段吗?”
陈志红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反问:“好奇之后,咱俩还有命吗?”
连屠夫都无法把骨头和血肉剁成的肉泥 她做到了。
她们这些普通人,敢好奇吗?
好奇之后,还有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