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表情管理极好的南宫安澜,忍不住嘴角一抽。
莫要威胁?
那你现在是在做甚?
给孤表演节目吗?
知道自己这个妹妹野性难驯,但不贪图皇位。
在南宫安澜看来,自己这个妹妹必要时可是一把好刀。
一把能够并且敢指向母皇的刀,可比老三那个妹妹有用多了。
“自然。”南宫安澜轻轻颔首。
而季初宁根本懒得看她,已经从桌前起身,三两跨步走向床边。
扶住身上还有伤的李沐白。
李沐白揉着睡眼朦胧的眼角,看清楚扶着他的人之后,脸上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妻主!”
季初宁连忙将人扶着躺下:“躺着。”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身上伤势多而杂,虽不致命,但每一次动都像是在碎石路上走路一般。
痛的吓人。
李沐白紧紧攥着季初宁的衣领,眼里带着不放心:“妻主,你好了是吗?”
季初宁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唇瓣在他的嘴角轻轻一吻:“好了。”
然后声音压低,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忘了我是妖怪了?”
李沐白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有喜极而泣,也有季初宁昏迷这段时间的迷茫与彷徨。
李沐白费力的用胳膊勾住季初宁的脖子,拉向自己:“妻主,我好想你啊。”
季初宁坐在床边,俯身撑在他身体之上,配合他压低身体。
二人额头低着额头,旁若无人的模样,让南宫安澜看了有点不爽。
她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抵在唇瓣边,轻咳了两声:“咳咳。”
李沐白这才从朦胧和惊喜之中惊醒,看到关着他与妻主的牢房里多出来的南宫安澜和徐瑶光。
李沐白的脸顿时红透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松开季初宁,要起身给南宫安澜行礼。
“参见太女殿下。”
被季初宁拦了下来,季初宁微微不悦的看了南宫安澜一眼。
没眼力劲的家伙!
然后摸了摸李沐白的脑袋瓜:“不用行礼。”
南宫安澜也随之附和:“是啊,阿宁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不用行这些虚礼,安和你好好养好身子为重。”
李沐白呆呆的看着季初宁和南宫安澜,视线在她们二人身上游离:这是认亲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这是睡了一会儿?而不是一年吧?
他疑惑的小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季初宁,想让她给自己解惑。
季初宁轻轻点头,然后看向还在当电灯泡的南宫安澜,语气有些嫌弃:“还不走?”
南宫安澜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与沉稳,无奈又像个姐姐看胡闹的妹妹一般的视线。
最终含笑对着二人点头示意后离开。
这画面把季初宁看的恶心巴拉的。
狗东西,真能装。
季初宁向李沐白低声解释了她与南宫安澜相认的事情。
李沐白知道二人认亲之后,看着季初宁对太女殿下万分嫌弃的模样。
想到他与妻主出事之后,太女的殿下的帮助,轻轻扯了扯季初宁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妻主,太女殿下帮了我们很多。”
季初宁……无奈的看着自家的小笨蛋。
小白这性子,当真是在那里人均八百个心眼子里的皇宫之中难以生存。
而且她也不喜欢当皇帝。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饭会下毒,出门被刺杀,活的一点意思没有。
只不过不喜欢南宫安澜赤裸裸的算计,要吃定自己的模样。
不过看着乖巧单纯的小白,季初宁忽然觉得,过安稳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少她可以和小白像是寻常夫妻一般快乐。
看着李沐白还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季初宁无奈的弯腰,把脸凑近他仰着的小脑袋,轻吻他的唇角。
“乖,妻主知道了。”
李沐白眼里满是笑意,然后勾着季初宁的脖子,轻轻的把柔软的唇瓣在季初宁的下巴上蹭啊蹭啊。
“那妻主要听小白的话哦。”
季初宁眼里浮现的都是宠溺,抬手摸了摸他软乎乎又热乎乎的头发:“好。”
李沐白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季初宁:“妻主,你好听小白的话呀,一点都不大女子主义!”
季初宁微微挑眉:“嗯?”
然后把唇凑到李沐白的耳边,略带邪气但声音极轻的说道:“床上还是不听话的。”
李沐白的脸——轰一下爆红起来,连忙推拒着季初宁。
隔壁牢房要给季初宁和李沐白请平安脉的王太医……
她都在门口等半天了都,能不能眼里有点外人……
在门口站的腿都麻了,那就别怪她隔壁老王打扰小妻夫卿卿我我了。
王佳之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咳。”
李沐白推拒的更加用力了,季初宁无奈的看着他,然后默默从床上起来。
一脸郁色的看了门口的王佳之一眼,又自然的收回了视线。
王佳之:……这哪里是什么郁色,分明是欲求不满!
啧,年轻人啊!
就是经不住事。
狱卒给王佳之打开了门,王佳之溜达进来坐到了桌子旁,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季初宁
太女殿下来的时候,她刚刚就被暗卫带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位谈了什么,但是她却看见了出去的太女殿下如沐春风,心情很好的样子。
王佳之心里推测,二人应该达成了某个秘密交易。
但是这不关她一个太医的事情。
王太医将软垫放在桌子上:“季姑娘,请。”
季初宁将手腕放上,王佳之闭上眼睛诊脉。
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疑惑的模样。
“季初宁,是否身体还有不适之处?”
季初宁:“没有,怎么了?”
王佳之摇摇头:“姑娘,身体很好。”
正因为很好才奇怪,昨日她把脉的时候还是气血亏空,身体脉象虚弱的表现,而今日脉搏强健有力。
感觉能直接打死一头牛!
奇奇怪怪的症状,王佳之再次第三次遇见了。
第一次,便是当年的太女殿下。
当年太医署那群酒酿饭袋诊出异状之人共有三人。
但太医院院首是陛下的人,也不想参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便故意说自己未诊出。
另外一个发现太女殿下有异的就是常太医,如今成了太女殿下的专属太医。
另外一个就是自己,但是她在太医里地位尴尬,也不想轻易站队。
故装作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