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宁把人解决之后,瞧着天色还未亮,穿着一身微微有些潮气的衣服回到家了。
李沐白依旧在床榻上睡的香甜,这些时日他特别喜欢去山上挖些野菜屯起来,每日累的不行,但偏偏乐在其中的模样,季初宁并没有阻止他。
看着睡的香喷喷跟个小猪仔似的李沐白,小脸都睡的红扑扑的。
季初宁眼里都是暖意,将带着湿气的外衫脱掉,随意的扔到地上,季初宁轻轻的上了床。
她刚躺在床上,李沐白就自觉的向散发着热意的季初宁身上靠拢,像个小八爪鱼似的,扒拉在季初宁身上。
季初宁无奈的低头看了一眼,将自己大半个身子贴在自己身上的李沐白,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伸出胳膊从李沐白的脖颈与床之间的缝隙经过,又调整了一下枕头的方向,让他的脑袋更加舒服。
然后季初宁微微翻身,将人全部搂紧怀里,修长有力的手掌,落在李沐白的侧腰上,用一种极具占有欲的睡姿,无形之中展示了自己的在乎。
这边小妻夫睡在软软的床上,怀里抱着暖暖的小夫郎,睡的好极了。
而三皇女府,南宫昭阳找不到姬隐最后闹得的人仰马翻。
流苏又亲自找了一遍之后,在一滩说不上来的血迹面前犹豫了一会儿。
她的直觉竟然让她觉得面前像肉糜一样落在地上的一摊东西,就是姬隐。
南宫昭阳知道之后,错手打碎了正在吃饭的碗筷。
看着站在大厅里,一脸恍惚的流苏,南宫昭阳的声音沉沉的:“确定吗?”
流苏抿着唇最终保守的说道:“十有八九。”
南宫昭阳听到了这个结果之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眼里满是难掩的疲惫。
心里更是忍不住的打鼓:莫不是,被东宫的暗卫发现了?
但死状实在是过为诡异了些。
至于姬隐的死,南宫昭阳更是毫无头绪,反倒是流苏想起一件事来。
“殿下,你还记得去年李博绫辞世之事吗?”
南宫昭阳皱着眉看向流苏:“提她做什么?晦气的很。”
流苏抿了抿唇:“去年平陵郡候派乌兰去洛川城杀李博绫之子之时,传回来的资料便是一滩肉糜……”
南宫昭阳心里咯噔了一下,剩下的话不用流苏说,便已经联想到了季初宁身上。
“但季初宁为何要这样杀了姬隐?
她二人之间无冤无仇的!”
流苏复杂的看了南宫昭阳一眼:“殿下,您忘了当初是您把姬隐借给已故的张佳璐小姐之事了吗?”
南宫昭阳眼神瞬间一沉,隐隐透着悔意。
“该死的季初宁!该死的南宫安澜!”
莫名其妙背了一口黑锅的南宫安澜,此刻正在看着自己早晨要喝的一碗补药。
看着发黄发黑的苦药汤子,南宫安澜深深的皱着眉头,眼里透着的都是无奈与排斥。
陆逸辰第一次发现这样的殿下,莫名的有人气多了。
他故意使坏的催促道:“殿下,喝了吧,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南宫安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逸辰,你学坏了。”
然后似是不经意的提起:“今日怎么是逸辰给孤送这苦药汤子,莫不是白露今日偷懒不成?”
陆奕辰笑着摇头:“殿下,尽会多想,这药正是逸辰在来找殿下的路上偶然遇见白露内侍。
瞧着白露内侍一脸虚弱的模样,我便开口询问了几句之后,便将药来,给殿下送来了。”
南宫安澜看着手里端着药碗的所谓“补药”的陆逸辰,眼里浮现着无奈之色。
最终似是讨饶道:“孤怕苦也怕热,孤过会儿再喝。”
陆逸辰捂着嘴轻笑:“都听殿下的。”
看着桌子上满是公文公务,陆逸辰很有眼色的说道:“殿下记得喝药,逸辰就不打扰殿下了。”
南宫安澜无奈的笑了笑:“那安澜再次谢过逸辰的体贴之情了。”
陆逸辰遥遥一拜,带着身后的仆人离开。
南宫安澜的视线落在药碗上:“去请常太医。”
随后南宫安澜又想起一个人来:“还有那位喜欢疑难杂症的王太医,一并请来,就说给孤请平安脉。”
徐瑶光立刻去派人去请。
南宫安澜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药汤,眼神晦涩不明。
“殿下,季姑娘到了。”
南宫安澜:“嗯?”
然后看向站在门口的宫人:“请进来。”
宫人:“喏。”
南宫安澜有些好奇的想,自己这位便宜妹妹,平日里自己派人去请她,对方才溜溜达达的到东宫一聚。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初宁身穿一身微微暗红色的锦衣,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了进来,迈步之间浮光隐隐流动。
“阿宁,今日是穿上浮光锦了?”
番邦一共上供了二十匹,南宫安澜也有一匹月光色的。
季初宁轻笑一声:“倒是还行。”然后自顾自的往南宫安澜平日里休息的软榻上一躺,把上面的貂裘盖在了自己身上,悠闲的晃着自己的腿。
南宫安澜没有半分不悦,反倒是关心她:“出什么事了?”
季初宁心中一叹,眉眼间越发的肆意:还真别说,跟情商高的人聊天都是一种享受。
季初宁摆摆手,语气稀松平常:“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南宫安澜:“嗯?”
季初宁慢悠悠的说道:“昨个儿,我想去杀个人,然后遇见点事,顺便来跟你说一下,让你提前心里有点准备。”
南宫安澜嘴角一抽:“下次想杀人,别说的这般大张旗鼓旗鼓模样,寒月国的律法不是摆设。”
季初宁无趣的翻了个白眼,听出来了南宫安澜的意思。
下次杀人悄悄的杀了就好,不要告诉她了,因为她是太女。
徐瑶光有点好奇,视线一直在季初宁身上打转:“季姑娘您杀了谁?”
季初宁哦了一声,稀松平常的说道:“姬隐。”
南宫安澜瞬间看向季初宁,徐瑶光都惊呆了下巴。
徐瑶光愣愣的开口:“杀完了?”
“昂。”
徐瑶光眼睛发亮的看着季初宁,尤其是发现季初宁毫发无损的模样,眼里的赞叹根本遮掩不住。
扪心自问,她虽然武功不比姬隐差,但是轻功方面,她还是不太行。
要是真要杀姬隐,徐瑶光自认为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