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山村如今休息的山坡之处,旁边的小树林里。
李沐白整个脸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一般,低着头不敢说话。
季初宁也不闹他,语气稀松平常的:“先吃饭。”
李沐白瞬间低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季初宁吃了一口,真心实意的评价:“这个没你煮的好吃。”
李沐白感觉自己晕晕的,慢慢的脸上的红晕退了去,才微微抬头,继续吃着碗里的粥。
没有恋爱经验的季初宁,不想走两个人模糊的状态,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意图暴露的彻底。
身为猎人,首先你就要瞄准猎物,给他适应的时间,然后拿下!
你爱我,我爱你,纠缠来纠缠去的小游戏,上头但是不好玩。
季初宁也不喜欢。
她喜欢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的。
所以毫不掩饰的意图,将李沐白吓了一跳,心脏里住进了一只小鹿一般,活蹦乱跳的厉害。
季初宁自然看得出来,所以她没有接着就非要把李沐白归拢到自己的地盘。
她只是将自己的态度,大大方方的展现出来。
良久,李沐白抿了抿唇在开口:“你……”张嘴之后,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季初宁目光认真,一记直球:“我看上你了。”
原本刚刚落下的温度,又重新烧了起来,从脸颊蔓延到脖颈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对不起,我……”
一听李沐白开口季初宁就知道这个答案不是她想听的答案。
但目光依旧包容且温和的看着李沐白,等待他将话说完。
“我配不上你。”
听到这个答案,季初宁心里一紧。
不是不愿,不是不喜,说的是不配。
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李沐白微微一愣,脑袋默默的低下,没有说话,也没有拂开自己脑袋上的手。
对上季初宁那张艳丽又出色的脸,说不心动是假的,谁都喜欢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但他是奴籍,这是一道李沐白越不过的鸿沟。
奴籍是贱籍中最低等的东西,连好人家纳通房都不考虑的。
身为星际S级的顶级alpha,季初宁是个合格的引导型恋人。
她对这个世界所知不多,并不明白李沐白的担忧,但她却没有就此放弃的打算。
她语气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让你喜欢上我,也是我的事。
所以不要怕,明白吗?”
李沐白鼻子一酸,不敢看她。
季初宁脸上难免染上一丝宠溺:“给个机会?嗯?”
李沐白我的领域始终为你打开,等待你的光临。
李沐白眼睛红了,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她很好,值得更好的夫郎。
而且他不敢赌,他在怕。怕自己交付出去的真心输的一败涂地,连最后的体面都留不住。
长长的睫毛沾染了微微的泪珠,轻颤了两下,压下心中所有不知名的悸动。
……
远处的铜锣响起,打破了原有的氛围,该出发了。
长蛇状的队伍又随着官道往前走,人群中有不少人感叹。
“当年我们逃荒的时候,都不敢走大路,生怕遇见官兵,把我抓走。”
“女皇圣明啊!”
旁人的对话在填补季初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比如我们的女皇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年轻的时候,还见过女皇陛下呢!”
“老六,你就吹吧你!”
苏六子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一脸鄙视的说:“胸小无脑!你忘了17年前,咱们女皇陛下带着皇君,来江南微服私访过!
我当时就在修水库呢!”
有人反应过来:“诶!还真是!
老六你还真见过女皇陛下啊!女皇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苏老六是家里的幺女,一脸得瑟:“自然是极为好看之人!”
旁边苏老五白了一眼:“听她胡说八道!我们都跪在地上,低着头啥时候见过女皇了!”
有人打趣:“老六,你这话不真啊!哈哈哈!”
苏老六也不生气:“我偷偷抬头来!真的!女皇扶着皇君!皇君挺着个大肚子!”
众人嘁了一声,一脸不信。
季初宁静静的搜刮着有用的信息,比如这次被下令北迁,不是江南所有的人。
而是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地方,每个地方调走了每年粮食产出较少的地方的人口。
她们去北疆虽然有些故土难离,但是在南方过的是食不果腹的日子。
去了北疆,可免税三年!免费落户分田!
北疆原本是在前朝被漠北抢夺走的,大概二十年前,镇北将军又重新抢了回来!
但北方地广人稀,把漠北那群蛮子赶走之后,本地人所剩不多,所以二十年过后,北疆依旧地广人稀。
女皇这才借此机会下令,进行北迁!
给北疆带去新的人口去中那些荒废的黑土地。
一路上,季初宁在整合着了解的消息,比原主的记忆好使多了。
天黑的时候,铜锣再次敲响。
“休息!”
周桂英三个人又跑了过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把季初宁拐走了。
季初宁一离开,李沐白就发现季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刘秀没好气的说道:“去把行李搬下来!”
李沐白走过去,开始整理东西。
季玉也自觉过去帮忙,她语气温和:“我来帮你。”
李沐白连回头都没回头,只是移动了下位置,身子离她越发远了。
他又不是傻瓜,看得出季玉心思深沉。
季小风冲了过来,趁着李沐白不备,把李沐白的头发撩了起来:“哼!狐狸精!”
李沐白眼里有些惊愕,露出一张白皙又精致的脸,因为季小风突如其来的动作,瞳孔微缩。
一转头,就对上季玉带着惊艳的目光。
目的达成的季小风,一脸趾高气扬:“阿姐!我没骗你吧!他就是个狐狸精!
哼!把季初宁的魂都勾走了!”
季玉面色不变,看向季小风的眼神带着不认同:“小风!给沐白道歉,你太胡闹了!”
沐白——这个称呼从季玉嘴里出来,他只感觉头皮发麻,一副惊悚感。
自己在她嘴里向来连个称呼都没有,直接下令当个奴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