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离李沐白还有两米远的两个死士,瞬间在空中爆裂,如同下雨一般,落下了一层血水和肉糜。
“啊!!妖孽!妖孽!”站在乌兰身后的一个家仆,惊叫出声。
李沐白看着这迷眼的血雾,忍不住:“呕……”
然后泪眼朦胧的看着季初宁:就不能离他远点再杀吗?
乌兰看到这非人类手段的这一幕,惊吓不比其他人少。
连训练有素的死士都有了隐隐后退的意思,乌兰强压这镇定:“你到底是谁?!”
季初宁笑出声:“我啊,是你祖宗!”
在无形的气场之中,李沐白被柔软的精神力包裹着。
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把柄露在外面。
刚好恢复了b级精神力,曾经坍塌的精神识海,缓缓的恢复了些。
精神绞杀的基础版,她还是能做得到的。
季初宁不喜欢这种被人暗中惦记着命的感觉,她出手掐住一个死士的脖子,冷声问:“为什么要杀李沐白?”
死士紧闭着嘴,不说话。
乌兰猖狂大笑:“她们是死士!不可能告诉你的!”
下一秒,活着的四个死士顿时搅成血雾,淅淅沥沥的落到众人的身上。
季初宁轻描淡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在开口了。”
谁都没想到,仅凭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季初宁杀人如屠狗。
场面一度的令人毛骨悚然。
站在血水里的女人,表情那般轻描淡写的随意决定别人口中的命运。
黑暗中有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寂静的环境之中,吞咽之声显得尤为的震耳。
是乌兰。
直面季初宁的乌兰,才是众人压力之中最大的一个。
一言不合的屠戮人命的架势,闻所未闻!
“你……”
季初宁轻轻笑了笑:“你只有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似乎看到乌兰身后的人,季初宁恍然一笑:“忘了,是你们。”
场面一度的冷意透骨,浓烈的血腥味,那铺天盖地的铁锈味道,让人恐惧到失声。
李沐白站在季初宁给他护住的角落里,一个半径为一米的圈子里,周围没有一丝腥风血雨。
他就这样静静的被她保护在所有人中间。
一时间,李沐白感觉闻不到周围的铁锈味道,也看不见血流满地的凄惨,更共情不了躺在地上没了声息的是谁都朋友?又是谁的家人!
他目光里只装下一个人,一个季初宁便已经溢满了。
把场面彻底的控制在自己手里,季初宁千层的鞋底踩在血色之上,走到了院子的石凳旁边,若无旁人的坐下。
握着唐刀的手发紧,到瞬间离地,指向边上最颤抖的一个:“你说,说了就放你走,怎么样?”
原本就是个普通店小二刚升职为掌柜心腹的小二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连忙点头,比磕头虫还能磕:“祖宗!我说!我全说啊!”
“乌兰大人来了洛川城之后,就来了平陵王府的下面的铺子,然后打听一个叫李沐白的!巴拉巴拉……又多出一个叫季初宁,巴拉巴拉……然后乌兰大人又给京城送信巴拉巴拉……”
凡是知道的,小二姐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出来了,动情之处,鼻涕挂在鼻子上,过了河都忘记擦了。
季初宁听完之后,好脾气的点点头:“嗯,你可以走了。”
小二姐脸上顿时从死气沉沉变得重新焕发光彩,特别激动的磕了两个:“祖宗您是个好人!祖宗您万寿无疆!”
季初宁……搞的我好像是入了什么邪教的大善人一样。
季初宁略微烦躁的摆摆手:“闭嘴,走吧!走吧!”
小慧连忙点头:“明白!明白!出门滴悄悄!大声滴不要!”
然后小慧三步两回头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嘿嘿,脑袋还在!”
然后嗖一下子,跟装了飞毛腿似的,撒了丫子拼命的跑,但是嘴巴闭的紧紧的!
大声的不要!
其他几个看到捡回一条命的小慧,眼睛都绿了。
哪里还用季初宁问,七嘴八舌的把乌兰在洛川城的破事揭了老底。
凡是刚才没有对季初宁产生杀意的,季初宁通通放走了。
她又不是什么喜好杀人的杀人狂魔,更何况她的小白看着呢!
乌兰带来的除了六个侍卫就是12个死士和一个暗卫。
如今仅剩下乌兰还有一个侍卫在苟延残喘。
瞧着乌兰凶狠至极的目光。
季初宁轻笑出声:“很紧张吗?
让我猜猜你在紧张什么?是不是要将你口中的东西全部托盘而出?”
乌兰身后的侍卫率先顶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妖怪大人!啊不!祖宗大人!
我只是一个听从上头指令的侍卫啊!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娃,给个活路吧!”
季初宁看向她,微微眯眼,对方瞬间化成了血雾:“哦?是吗?我不信。”
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消减的只剩下一双咕噜噜的眼珠子。
看着握着剑,妄图跟自己拼死一博的乌兰,季初宁挑眉:“选个痛快的全尸还是连渣都分不清?
这两个死法,你中意哪个?”
李沐白……明明紧张兮兮的氛围,偏生就被她搞的一点都不怕了。
还中意!又不是结亲!
乌兰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条,反倒是心界开阔了一些,扔下手里的剑。
自顾自的走向石桌的另外一个空余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
“我选个痛快的死法,但是我有个好奇心。
你到底是人是妖?”
季初宁瞥了她一眼:老东西,真是越老越不老实。
下一秒,喝茶的乌兰的双手瞬间化成了血雾:“啊!!!!”
原本的茶盏,因为失去手的平衡,重重摔倒地上,四溅起的瓷器,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反弹到乌兰的双腿上。
“季—初—宁—!”
乌兰死死咬着牙,豆大的冷汗,顺着脖颈跟胳膊的血珠混合的到一起。
脊背湿透。
“刺啦!”清脆的一声,原本被乌兰藏在袖口里的匕首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季初宁一副鸠占鹊模样,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说道:“我允许你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