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他也只能无奈接受自己的命运,只是对家人的安危以及对自己死因之谜两者的执念,令他不能去轮回,这才有了慕白的到来。
接收完记忆,慕白也顾不得更深露重,夜幕沉沉,将火堆熄灭,然后对上首两座泥塑道了声‘叨扰’,便往记忆中的方向赶去。
要说慕白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了,哪怕是早来个半天,他也能确认魏家人是平安的,如今原主名义上已经入土为安,死了大半天了。人死如灯灭,也不知道朝阳公主有没有念及原主那点情分,真的放他们一马。
慕白的速度很快,虽然原主这具身体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书生,但架不住慕白能开挂,一张轻身符拍在身上,立时他健步如飞,不到一刻钟他便到了城门口附近。
借着黑夜的遮掩,城墙上的守卫并没有发现慕白的存在,不过想进入城内,势必要越过城墙,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又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然后挑了个两个守卫之间的空白段,纵身一跃,上了城墙,由于轻身符的作用,慕白落地的时候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一路疾行,很快他就到了自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头牌匾上书魏宅二字。这宅子是一座二进小院,都是用的原主在公主府的赏赐购置的。
也难怪原主得知自己只是因相貌相似而成了一个替代品的时候会接受不了,任凭谁也想不到朝阳公主平时对自己如此大方,照顾有加却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替身。
只是慕白作为一个旁观者,从记忆中浏览了一遍两人以往的相处,却是看出了些端倪。
原主名义上是朝阳公主的面首,但是两人相处的过程中,朝阳公主除了与他深情对视,温柔言语,其他最多也就拉拉小手而已。
至于再亲密的动作是没有的。
收回思绪,慕白不知道宅子里面的情况,也就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越过围墙进去,反正身上的隐身符还有效,慕白并不担心自己的身影会被人看到。
进入院子后,慕白快速在家里转了一圈,并无发现任何异常,才放下心来。
而后,他直接去了魏父魏母的房间,魏父魏母年纪大了,觉本来就浅,所以在慕白敲门的第一时间就惊醒了。
听到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孟父就急匆匆起身披了件袍子就出来开门。
“安儿,你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是出了什么事?”
慕白在敲门的时候就将自己身上的隐身符撤掉了,这厢倒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爹!我这里出了点事,你赶紧把娘和几位姐姐姐夫叫醒,我有事情要说。”
原主并没有透露自己是公主面首的事情,毕竟对于魏父魏母这样在土里刨食的人来说,这种事情不就是他们儿子给女人当‘外室’么,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半辈子的脸面都别想要了。
原主在父母面前都是说他是为公主效力,鞍前马后,这在一般人家就是顶顶好的差事,魏父魏母亦是以自家儿子为豪,而原主对家人出手大方更是让他们确信,他在公主那里非常有脸面,否则也不会得到那么多赏赐。
原主的家人为了避免影响原主的工作,他们基本不会主动暴露原主与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去公主府找人。
至于朝阳公主,虽然养了面首,但也只会在后院关起门来享受,出于皇室的声誉考虑,她可不会把自己的私生活高调的展示在外人面前。
以至于慕白这么一说,魏父还以为他是为公主办事办砸了,急吼吼的就要回身去喊自家老婆子。
魏母早在慕白说话的时候就听清楚了,已经穿戴整齐,一边系纽扣一边往门口走来。
“老婆子,赶紧把老大、老二、老三家的都喊来,平安这大半夜的回来肯定是遇到事了,抓紧时间免得耽搁了平安的正事!”
“欸!”魏母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向几个女儿的房里走去。
魏父和慕白则是先一步去了堂屋,堂屋是一家子人吃饭的地方,比较宽敞,合适一家人聚在一起说事情。
原主进入公主府后,手头宽裕了,接了魏父魏母进京的同时,感念三个姐姐自小对他的照顾,将三个姐姐家也一并带到了京城。
不多时,魏母便带了三个女儿以及三个女婿赶了过来,大姐魏盼娣见到慕白,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小声的问他:“平安,出什么事了?”
魏盼娣是魏母的第一个孩子,她出生后,魏母便有几年没有身孕,等二女儿魏招娣出生的时候魏盼娣已经五岁了,接着又过了两年三女儿魏莱娣出生。
原主是魏母三十二岁那年才怀上,三十三岁生下的老来子。别看这个年纪在现代是正经生孩子的时候,可在古代,这已经算是超级大龄产妇了。
原主出生后,大姐魏盼娣已经十五岁,已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原主可以说是魏盼娣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
四姐弟中,也属魏盼娣和原主的关系最好。
面对魏盼娣出于本能的关心,慕白感到十分妥帖。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然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先把人安抚住。
等人全部落座后,慕白才说起了正事。
“今日,我为公主办事办砸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魏盼娣:“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魏莱娣:“事情严重吗?”
魏招娣:“挨打了吗?”
......
魏父魏母看三个女儿连珠炮似的问了很多问题,他俩便没有再问,而是静等儿子说下文。
他们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儿子并没有受伤,所以事情未必像他们想的那么严重。
慕白等众人不再说话,他才继续说道:“放心,我并没有受伤!只是~”
魏盼娣:......
魏莱娣:......
魏招娣:......
这个弟弟不能要了,说话带喘气的!
“只是我以后不能在公主那里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