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说出自己的想法,傅家人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完全没有顾及原主是否愿意。
再者,当年高人的话犹在耳边,万一原主这个被弃之人的回归再给傅家带来不祥,岂不得不偿失。
一边是本就是被放弃的人,若不是傅父得病都没有考虑过找回来的人,另一边是家族利益,该怎么取舍,自是不必说。
门外的原主听闻病房内的谈话,如坠冰窖。他第一时间就想逃离。
只是,就是这么凑巧,恰在此时,值班的护士查房,看到原主,不由出声提醒。
这番动静引起了病房内的注意,纵然原主速度够快,在他们开门之前就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但傅父傅母何许人也,向护士一打听便知道了刚才的情形。
就在原主焦虑着怎么脱身的时候,一群医生护士冲入病房,不由分说的给原主注射了药物,而后原主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时,面对的是冰冷的手术台,无影灯的强光突然熄灭,令他的思绪陷入无尽的黑暗。
在意识消散之际,他听到了周围医生的感慨。
“这傅家人也够心狠的,自己的亲儿子的命也不顾,生生的把两个肾都摘掉了,这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欸~别说了,被章医生听到要挨骂的!”
“欸~要不是为了挣这份工资,真tm不想干了,丧良心!”
......
医生的话让原主无比愤怒,继而又无比后悔。
此时的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不是傅家人,而是自己的师父。
他很后悔自己没有好好跟着张清扬学习本领,以至于遇到事情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他也后悔自己为了所谓的亲情,将师傅留下的道统给抛弃了,清风观到他这里算是彻底断根了。
若重来一世,他一定认真学习,将清风观发扬光大,至于狗屁的亲情都见鬼去吧。想要他的肾,做梦!
接收完原主的记忆,慕白睁开了眼睛,看似过了挺长时间,其实也就不过短短三五分钟,外人看来就像是慕白坐在这里打了个盹。
按照原剧情,今天下午,傅家人就会来这里找到原主,此刻时间尚早。
慕白收拾起混乱心绪的同时,目光则扫过自己面前的东西。一张折叠桌上面,盖着一块明黄色的布,中央印着太极八卦,左右两侧分别写着‘心诚则灵’和‘趋吉避凶’。
桌上摆着一个签筒,签筒中有二十几支签子,旁边则是放着几本古籍,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连封面都有些磨损了。
桌子底下放着一个印有八卦图案的明黄色布袋,布袋里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都是清风观历代传下来的吃饭的家伙。
慕白随意翻了一翻,啧啧,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是后生不争气,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好东西都给作贱了。
慕白从中拿出几张符箓,看其成色以及细微之处的不同,也是年代久远的那几张效果越强,越是最近画的,效果越差,至于最新的那几张,可以说是毫无效果。
简而言之,清风观的道统传到原主这里已经变成十成十的神棍了。
就在慕白感慨之时,隔壁摊位上来了一位大婶,摊主是一位留着长须,戴着眼镜,穿着青衫的老头子,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估计也是因为这样,大婶才选择这位老先生接她的生意。
只是慕白仔细看了看老头子,就发现了端倪,不过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去断人财路的。
看看时间还早,他也不急着走,好整以暇的看接下去的发展。
大婶:“大师,我想算算我女儿的姻缘。”
老头子见生意上门,面露喜色,不过自持身份,很快将喜色压了下去,换上一副处之淡然的高人形象。
慕白不得不佩服,此人堪称变脸的典范。
老头子指了指对面的小马扎说道:“这位善信,请坐!”
“不知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可知晓?若不知道的话,直接说出生年月日,精确到时间即可!”
慕白暗自点头,不说结果如何,老头子这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如今时代变迁,很多人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生辰八字该如何换算,他这么提一句免去了客户的烦扰,服务意识不错。
大婶闻言,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个生辰八字,这明显是有备而来。
老头子看了一眼生辰八字,然后装模作样的掐算一番。
“善信,说说你女儿现在的情况。”
于是大婶巴拉巴拉说起了自己女儿如今的情况。
“我女儿......”
慕白有些咋舌,这老头子坏的很,一言不合就开始套话。大婶也许是被老头的表象所迷惑,竟然很配合的说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周边摊位的注意,像他们这一排算命的,业务其实很清闲,一天下来根本没有几单生意,但往往遇到一个豪气的客户就够顶普通人三五天的收入了。
若是真有本事的大师,那就属于开张吃三年那一类的了。
周边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后续发展,有摊主,也有遛弯或路过的其他人。
慕白本就在旁边,自然而然的过去凑了个人数。
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清纸条上面的生辰八字,略一推算,再结合大婶的面相,慕白便以心中有数。
只不过现在是老头子的主场,他不可能去横插一脚,抢人饭碗如杀人父母,慕白可没这么不开眼。
此时,大婶已经说完了女儿的情况,一脸期待的看向老头子。
老头子假装思索一番,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专挑大婶喜欢听的说,什么她和目前的男朋友就是天赐的良缘,什么今年结婚明年就能添丁进口......
当然,他不会把事情说的一帆风顺,将两人将来会经历的坎坷说的模棱两可,至于该如何化解,那自然是另外的价钱。
老头子说的头头是道,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不由的他抬头四望,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大婶:“大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