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重一共一百二十六斤,五毛钱一斤,一共六十三块。
杨东升付了八十,“填补的零头算是你说的菜谱的钱。”
十几块可不叫零头呢......
你们有钱人的零头也是吓人。
安卉也没推辞,笑着道谢收下了。
她又道:“对了,不知道杨哥酒楼里要不要海胆、虾爬子呢?”
“嗯?海胆倒是要,不过要的不多,一般做法就是清蒸或者蘸料生吃。虾爬子我们可不要。”
安卉明白。
海胆现在的吃法的确也就是杨东升说的这两种。
至于虾爬子——也就是皮皮虾,在这个年代是相当惹人讨厌的,根本没有人吃这个东西。
渔民们捕捞上来也都嫌弃的扔掉。
杨东升说着忍不住生出几分希望看向安卉,笑问道:“安妹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如果可以的话,虾爬子也不是不能试试啊。”
真听劝。
安卉心道,怪不得你发财。
“海胆吃法也很多的,用剪刀剪开一个口子,处理干净之后直接将打好的鸡蛋液加入进去,蒸熟之后加一点点酱汁调味就可以啦。还有就是,海胆可以添加一点点肉沫搅拌和馅,用来包饺子。”
“包饺子?”
“对。”
“这、这......也行,也可以试一试。”
“对了,这海胆啊,还能用来炒饭,味道也不错的,杨少东也可以让师傅试试。”
“虾爬子也好吃的,用椒盐炒,或者清蒸、红烧,挑选肥大个头的让客人试试,也是很鲜美的。”
“行,回去就试试。”
细致的安卉就不说了,酒楼里的厨子比她要专业的多,思路一打开,人家自然会琢磨。
杨东升想了想,倒没有再给钱了,安卉也不是说跟他卖菜谱,他这动不动拿钱说事儿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了。
反正,事情要是真的成了,如果真的靠这几样做法吸引来一大批客人,以后他总有帮他们的时候。
“你们去县城,一定得去找我啊。”
“一定一定。”
“好嘞,走了啊。”
“杨少东再见。”
“再见再见,呵呵!”
杨东升美滋滋带着金钱龙泵和两大箱生蚝离开了。
安卉他们四个人将船上收拾好,就地分钱。
三千两百零七!
乔桂花笑得嘴巴咧到耳朵根,搓搓手:“比昨天还多呀,嘻嘻!嘿嘿嘿!”
安卉也高兴:“比昨天要多得多!”
先给了小舅舅二十七,七块算奖金。
小舅舅本不想要,安卉和宋桥都是一个意思,他感激不已收下了。
跟着外甥女,他腰杆子也挺起来了!
乔桂花分到了一百五十九,安卉到手一千四百三十一。
乔桂花笑道:“拿着这么多钱我心里又开始不踏实了,阿卉,咱哪天有空去存起来吧。”
“嗯,”安卉点点头,她的现金现在也有八千多块了,是该存起来了。
她又向小舅舅道:“小舅舅,你也开一张存折吧,把钱存起来方便一点。”
小舅舅什么都听安卉的,尽管办存折存钱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很陌生,他也乐呵呵点头:“好好,听你的。”
宋桥:“白叔要办存折,得要户口本或者介绍信。”
空气静默了一瞬。
小舅舅道:“我回去请村长开一张介绍信吧。”
安卉立刻笑道:“是应该开一张介绍信,说不定哪天咱们一起去县城就能用得到呢。”
小舅舅一愣:“啊?”
安卉:“小舅舅,咱们以后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大,难说什么时候便要去城里呢。”
县城算什么?以后市里、省里、京城都去得。
不过以后不需要什么介绍信了,再过一年,就能办理身份证了。
到时候自己买房、自己办户口,谁也不靠。
她是这样,小舅舅也一样。
宋桥:“抽空我骑车带白叔去开介绍信吧,要不了多少时间。”
“......也行,多谢你了,小宋。”
“白叔客气。”
大家准备回去,乔桂花:“阿卉阿卉,那个什么粉丝生蚝真的、真的那么好吃吗?”
有点馋,脑海中挥之不去啊。
安卉笑道:“咱们试试不就知道啦?我留了一些生蚝、大对虾、还有一条东星斑、三只梭子蟹,我们今晚自己做饭吧。小舅舅、桥哥也去。”
宋桥、小舅舅巴不得。
“我们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去。”
“好。”
大家下船分道扬镳,安卉和乔桂花把食材带回去,顺便拐弯去供销社,买了一斤多猪肉、一包粉丝、一把豆角、两头蒜、几颗小葱、一把干辣椒、一块姜。
现在也有菜市场了,不少小贩会卖一些菜,但到了下午这个点,人家早就收摊了。
只有供销社还在营业。
回到家里,乔桂花便动作利落的烧热水,劈柴,扫院子,浇她种的那些已经颇成气候的各种蔬菜。
两个人简单洗了澡,乔桂花淘米煮饭,跟安卉一起处理食材。
粉丝蒜蓉蒸生蚝、葱油东星斑、白灼大对虾、香辣梭子蟹、豆角炒肉片,再拔几棵长得过密的生菜幼苗炒一个蒜蓉生菜。
安卉其实也更馋烤生蚝,无奈条件不允许,这个吃法是后世烧烤摊子最爱的,家里却不好做。
过一阵吧,得闲了买个铁架子回来,再弄点儿木炭,也不是不行。
他们处理食材的时候宋桥和小舅舅就来了。
小舅舅看水缸里水不多了,便去挑水。
宋桥帮忙斩梭子蟹、撬生蚝、切肉。
他撬生蚝的时候,安卉在灶台后熬葱油,香味满屋子都是。
宋桥抬头看了一眼灶台后忙碌的女子,温润的眉眼柔和恬静,纤细白皙的脖颈低垂,眼睫毛长而浓密,窈窕娇小的整个人都让人那么赏心悦目。
宋桥心里一阵柔软,这样的人间烟火气是他所缺失的,仿佛突然间,心底有什么空缺被填满了。
他情不自禁想,谁要是能娶到她,一定会很幸福吧?
安卉无意中抬头,看他在出神,好像拿手里的生蚝没办法似的,她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桥哥,生蚝壳边沿锋利,你小心点儿啊,别割破手了。”
宋桥冲她灿烂一笑,点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娶她的那个为什么一定得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宋桥格局打开,豁然开朗,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