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渊那边刚把“玄阴玉”的麻烦解决没两天，柱子抽屉里那个印着国徽的保密手机就“嗡嗡”震起来了。拿出来一瞅，是秦科长。
柱子心里一咯噔，这津贴还没捂热乎呢，活儿就来了？
他赶紧溜达到里间，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喂？秦领导？”
电话那头秦科长的声音还是那么四平八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点：“张铁柱同志，城西老棉纺厂家属院，三号楼，发生多起居民昏迷事件，症状一致，生命体征平稳但无法唤醒。现场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初步判定为d级精神污染事件。需要你立即前往协助勘察，定位污染源。地址和证件已经发到你手机。现场有我们的人接应。”
d级！比他那E级评定还高一级！精神污染？听着就邪乎！
“不是，领导，俺这水平……E级啊！去d级现场，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柱子心里直打怵。
“你的能量感知能力评估优秀，这正是目前需要的。”秦科长语气不容置疑，“执行命令。注意安全，以勘察为主，非必要不干预。重复，非必要不干预！”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柱子拿着手机，手心有点冒汗。他娘的，这铁饭碗的饭也不好吃啊！他瞅了瞅外面店里排队等着看手相的大妈，咬了咬牙，出去挂了个“东家有喜，暂停营业”的牌子，在一片抱怨声中锁了门。
从抽屉底层翻出那个特殊证件揣兜里，又把李慕白给升级过的罗盘（带LEd灯和蓝牙那个）、几张贴身藏的保命符纸（主要是心理安慰）、还有半包烟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想了想，又给李慕白和郝运来发了条信息：“749局抓壮丁，城西老棉纺厂家属院，情况不明，速援！（别露面，暗中观察）”
他得留个后手！
骑着那辆二八大杠，柱子一路蹬得飞快，心里七上八下。等到了那片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大的老家属院，老远就看到三号楼下面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着便装但气质扎眼的人守在周围，居民都被疏散到了远处，议论纷纷。
一个穿着冲锋衣、剃着板寸的年轻小伙看到柱子，核对了一下他手里的证件，低声道：“张顾问？我是小林，秦科让我接应你。情况有点棘手，已经有五个昏迷的了，都在家里莫名其妙晕倒，怎么叫都不醒。能量探测仪显示楼内有持续性的精神干扰波纹溢出，源头不明。”
柱子跟着小林往里走，一进楼道，就感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憋闷感，像是有啥东西压在胸口，让人莫名烦躁。他手里的罗盘指针开始微微颤动，蓝牙连接的手机App上，代表能量强度的曲线开始缓慢爬升。
“感觉到了吧？”小林神色凝重，“这还只是外围。昏迷的人分布在不同的楼层和单元，但能量辐射中心……好像是在整栋楼徘徊不定，难以锁定。”
柱子眯着小眼睛，努力去感知那股让他不舒服的气息的来源。馋嘴仙还在睡，但似乎也被这环境搅得有点不安，传递出一丝模糊的、类似于“吵死了”的意念，顺着意念的方向摸去，像是在楼道中段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从帆布包里摸出根烟点燃，尼古丁的劲儿刚上来，胸口的憋闷就缓解了些许。“走，去三楼看看。”他随口说道，脚步已经往前迈了——罗盘指针这会儿抖得更凶，App上的曲线也快爬到警戒值了。
楼道里没开灯，窗户被不知道啥时候挂的旧窗帘挡得严严实实，越往里走，空气越浑浊，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走到三楼拐角，柱子突然停住脚，指着右侧一扇虚掩的门：“这里面有东西。”
小林一愣，赶紧掏出腰间的探测仪，屏幕上的数值瞬间飙升，红灯疯狂闪烁。“这户是……第五个昏迷者的家，刚被医护人员抬走，门还没来得及锁。”
柱子没说话，捏着罗盘凑到门边，那股烦躁感瞬间翻倍，馋嘴仙在识海里“嗷呜”一声，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他伸手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两人都皱起了眉——家具摆放整齐，不像有人闯入的样子，但客厅正中央的地板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旧木盒，盒身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花纹里似乎有黑气在缓缓流动。
罗盘的指针已经快转成陀螺了，手机App直接弹出了“高危警告”的提示音。柱子咽了口唾沫，心里直打鼓：这玩意儿看着就不是善茬，d级污染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普通手机震了一下，是郝运来发来的信息：“西北方向三米，地下三尺，有东西在吸能量，我帮你挡了一下，速定位！”
柱子眼睛一亮，赶紧蹲下身，手指贴着地板摸索，果然在木盒下方的位置，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震动，还有一股比木盒里更阴冷的气息，正顺着地板的缝隙往外渗。
“污染源不在盒子里，在地板下面。”他抬头对小林说，语气比刚才镇定了不少——有郝运来和李慕白在暗中兜底，他心里踏实多了。
小林脸色发白，握紧了探测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请求支援？”
柱子没应声，盯着地板上的缝隙看了半天，馋嘴仙这会儿彻底醒了，在识海里嗷嗷叫着要“吃”，那股阴冷气息对它来说，居然像是某种零食。他按住躁动的馋嘴仙，心里有了主意：先标记位置，再等支援——秦科长说了，非必要不干预，他可不想当第一个炮灰。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巧的红色标记器，按在木盒旁边的墙上，“嘀”的一声，标记器亮起红光。刚做完这一切，屋里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木盒上的黑气猛地暴涨，地板缝隙里的阴冷气息也变得狂暴起来，罗盘“啪”的一声，LEd灯直接炸了。
“不好！它醒了！”小林惊呼一声，就要往后退。
柱子一把拉住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拍在木盒上，符纸瞬间燃起淡金色的火光，黑气被火光逼退了些许。“别跑，一跑它就追上来了！”他低吼道，眼睛死死盯着地板，心里默默喊着：郝运来，李慕白，你们俩可别掉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