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哥！七位数美金啊！你咋说拒就拒了？”郝运来拍着大腿跳脚，跟丢了几百万似的，“那洋妞长得跟洋娃娃似的，古堡里说不定还有黄金珠宝！”
柱子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着刚买的煎饼果子，油汁顺着下巴往下淌，含糊不清地说：“急啥？外国的面包哪有咱刘寡妇家的酱肘子香？再说俺护照早塞床底旮旯了，找着得猴年马月。”他抹了把嘴，“而且俺眼皮子跳得厉害，总觉得城里还有事儿，家门口的活儿不香吗？”
话音刚落，手机“嗡嗡”震得跟马达似的，陌生号码来电。
“喂？哪位？”柱子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人声音抖得跟筛糠，带着哭腔喊：“柱、柱哥！我是大胃王阿豪的助理小陈！豪哥他、他疯了！直播时自己啃自己的手，血糊淋啦的，我们好几个人都按不住！您快救救他！钱不是问题！”
“自己啃自己？”柱子眼睛一亮，这可比吸血鬼新鲜多了，“他吃啥了？把脑子吃坏了？”
“比那邪门多了！”小陈哭喊道，“昨晚豪哥直播吃五十层地狱汉堡，吃到一半突然眼睛发直，跟中了邪似的，抓起自己的手就往嘴里塞，啃得血肉模糊，骨头都快露出来了！现在人在医院捆着，医生说精神分裂，可我知道他是中邪了！”
“行，地址发来，俺马上到。”柱子挂了电话，拍了拍郝运来的肩膀，“瞧见没？活儿这不就来了？还不用跑远，打完收工正好去买酱肘子。”
郝运来眼睛瞬间亮了，麻利打开直播：“标题就叫‘柱哥急诊室救场！大胃王为何自食其手？’，这流量不得炸了？”
“播！必须播！”柱子一挥手，“打车费你出，不然不带你玩。”
市三院精神科住院部，单间病房的门一推开，一股混杂着血腥味、消毒水和烤肉焦糊味的恶臭就扑面而来，差点把郝运来熏吐。
病床上，身材壮硕的光头男人被束缚带捆得结结实实，正是大胃王阿豪。他双目赤红如血，眼球突出，嘴里塞着防咬器，还在“呜呜”低吼，浑身肌肉贲张，疯狂扭动着挣扎，缠着厚纱布的左手不断渗出血迹，把白色床单染得通红。
床边的小陈脸色惨白，见柱子进来跟见了救星似的扑过来：“柱哥！您可算来了！再晚豪哥就要把自己啃没了！”旁边两个精神科医生一脸无奈，显然没辙。
柱子没搭理他们，径直走到病床前。阿豪一看到他，挣扎得更凶了，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眼神里满是疯狂的饥饿感，像是要把柱子也吞下去。
“不对劲。”柱子眯眼开了灵视，瞬间看清了——阿豪身上裹着一层暗红的污秽能量，跟沥青似的粘在皮肤上，尤其肚子和嘴周围，能量最浓，还在不断蠕动，散发出暴食、贪婪又自我毁灭的疯狂意念。
这股能量……有点熟悉，却又比郑东来的欲望能量更原始、更兽性，纯粹就是“饿”到极致的疯狂！
“他昨晚除了汉堡，还吃啥了？碰过啥奇怪东西？”柱子转头问小陈。
小陈使劲回忆，额角冒冷汗：“没、没吃别的啊！就那汉堡的辣酱是找‘怪味斋’定制的‘地狱之火’！对了！直播前豪哥收到个粉丝寄的包裹，里面是一小罐黑色鱼子酱似的东西，说是什么‘远古深海珍馐’，吃了能涨食欲。豪哥当时尝了一小勺，还说腥乎乎的，味道怪得很……”
“罐子呢？”
“直播完就不见了！估计收拾东西时扔了……”
柱子心里有数了，突然伸手，一把扯掉了阿豪嘴里的防咬器！
“别啊！他会咬人的！”医生慌忙阻止。
可已经晚了！阿豪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张开沾血的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猛地朝柱子的手咬来，速度快得惊人！
柱子不躲不闪，指尖黑气一闪，一缕凝练的黑气跟针似的，精准弹进阿豪喉咙里！
“呃……呕——！”阿豪身子猛地一僵，随即疯狂干呕起来，脸涨得通红。
柱子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按在他鼓胀的肚子上，使劲一压：“给俺吐出来！”
“哇——！”
一大滩黑绿色的粘液裹着没消化的肉饼喷了出来，落在地上还在滋滋蠕动，冒着腥臭的泡泡，焦糊味更浓了，郝运来当场就捂着脸干呕，直播间弹幕刷疯了：
【我靠！这吐的是啥？还在动！太恶心了！】
【柱哥这一手绝了！弹指间就让人清醒？】
【那黑气是啥？魔法攻击？】
吐完之后，阿豪眼中的赤红迅速褪去，挣扎也停了，茫然地看着四周，虚弱地问：“我……我这是在哪？手咋这么疼？”
小陈和医生们都看傻了，这也太神了！
柱子盯着地上那滩蠕动的污物，脸色凝重，从战袍内兜掏出个小玻璃瓶，用纸巾小心翼翼挑了点黑色粘液装进去。这玩意儿里的能量，带着极其古老、混乱的“饥饿”意志，根本不是普通诅咒或阴魂，倒像是“饥饿”本身成了精！
“豪哥暂时没事了，但病根没除。”柱子把瓶子揣好，对小陈说，“带俺去你们直播的地方，再把寄那罐‘鱼子酱’的粉丝信息找出来，晚了可能还会出事。”
他又瞥了眼虚弱的阿豪，补充道：“对了，医药费和俺的出场费，微信支付宝都行，支持大额转账，别耽误俺买酱肘子。”
郝运来的直播间弹幕笑疯了：
【柱哥永远忘不了吃的！】
【这出场费收得理直气壮，我服了！】
【那粉丝绝对有问题！赶紧查！】
柱子没管弹幕，心里沉甸甸的。郑东来搞的是“欲望”，现在又冒出来“饥饿”，这城里到底还藏着多少这种邪门玩意儿？
这背后绝对不是小打小闹，指定有更大的坑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