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和埃德加对视一眼。
凯撒太镇定了。
面对两个三环术士的威胁，身体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却还能坐在那里冷笑。
要么是真有底牌，要么就是疯了。
他以为八皇子会保他？奥利弗眼神阴冷。
八皇子已经离开格兰行省了。埃德加沉声道。
凯撒听到这话，站起来。
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还是站稳了。
他盯着两个族长，声音平静：八皇子离开，六皇子还在。
六皇子在闭关。奥利弗冷笑，你以为他会管你的死活？
凯撒一字一顿，因为我是他们选中的人。
轻视我，就是轻视两位皇子的权威。
你们敢吗？
埃德加脸色一沉。
这小子在拉虎皮做大旗。
但不得不承认，这虎皮确实有用。
两位皇子...尤其是八皇子那位四环术士，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我们没有轻视任何人。奥利弗缓和了语气，只是想了解霍华德失踪的真相。
真相？凯撒冷笑，你们冲进来，打伤我的手下，威胁我，这就是你们了解真相的方式？
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两位族长觉得八皇子回来后，会如何处置你们？
埃德加握紧拳头。
手中的骨刺微微颤抖。
他很想直接动手，撕碎眼前这个嚣张的小子。
但...不能。
万一真的牵连到皇子...
两个族长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
啪啪啪。
门外传来鼓掌声。
好一个忠心。
声音年轻，但充满威严。
所有人猛地转头。
一个身穿银色长袍的年轻人走进办公室。
他看起来二十出头，五官俊美，气质高贵。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法力波动。
那是——
三环术士！
奥利弗和埃德加脸色骤变，几乎同时单膝跪地：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尼古拉斯！
而且...突破到三环了！
两个族长心中震撼。
上一次见面，六皇子还是二环巅峰。
这才多久？
一个月？
就突破到三环了？
王室血脉果然霸道。
这么年轻的三环术士...
虽然比不上八皇子那个妖孽——16岁就达到四环，但也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凯撒也微微一怔，但随即反应过来，行了个贵族礼：六皇子殿下。
尼古拉斯看了凯撒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然后转向两个族长，脸色冷了下来。
两位族长，他的声音带着寒意，闯入政府大楼，打伤官员，威胁我的手下...你们胆子不小啊。
埃德加额头冒汗：殿下，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请恕罪！
不知道？尼古拉斯冷笑，那你们现在知道了。
给我一个交代。
你们冲进来做什么？
奥利弗连忙道：殿下，我们...我们是来了解霍华德失踪的事情。
霍华德？尼古拉斯皱眉，雷恩家族的那个三环术士？
是的。埃德加咬牙道，霍华德半个月前失踪，生死不明。而凯撒大人恰好在同一时间开始闭关，我们怀疑...怀疑他知道些什么。
所以你们就打上门来？尼古拉斯目光一冷。
不是！奥利弗急忙解释，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绝对没有胁迫挟持的意思！
而且，埃德加补充道，凯撒大人曾经去过城外山道那一带，恰好是霍华德失踪的地方附近。
尼古拉斯转头看向凯撒。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凯撒身上。
凯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哈哈哈...
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透着几分嘲讽。
两位族长，凯撒笑完后，眼神变冷，你们不会真的觉得，我能杀掉霍华德大人吧？
一个三环术士，我拿什么杀？
埃德加沉声道：我们没说是你杀的。只是你去过那里，又恰好闭关，时间太巧了。
巧吗？凯撒摇头，我闭关是因为准备突破斗灵。
可惜失败了，还受了伤，所以才养伤半个月。
至于城外山道...凯撒顿了顿，我确实去过。但不是去杀人，是去交易。
交易什么？奥利弗追问。
粮食、铁器、药材，凯撒淡淡道，都是正常物资，没有违禁品。
我在那边见了几个商人朋友，谈了笔生意。
诸位尽管去查是否真实。
埃德加眯起眼：那霍华德的失踪...你知道什么吗？
凯撒想了想：我确实听到过一些动静。
当时我正在和朋友交易，突然听到附近传来打斗声，还有巨大的爆炸声。
很激烈。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然后呢？埃德加急切道。
然后我听到西北方向，有人在逃跑。凯撒指了个方向，速度很快，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
西北方向...埃德加喃喃自语。
如果两位族长有兴趣，凯撒淡淡道，可以去那边查探一下。也许能找到线索。
尼古拉斯冷笑一声：听到了吗，两位族长？
凯撒只是恰好经过，听到了打斗声。
你们怀疑他杀了霍华德？
笑话！
一个连斗灵都不是的斗气修炼者，能杀三环术士？
你们是在侮辱霍华德，还是侮辱三环术士这个境界？
两个族长脸色发白。
六皇子说得对。
凯撒再强，也不可能杀死三环术士。
那是完全不同的层次。
更何况，凯撒现在虚弱成这样，确实突破失败受了伤也说得过去。
时间线也对得上。
殿下教训得是。奥利弗连忙道，是我们失礼了。
埃德加也低头：我们这就去西北方向查探。
等等。尼古拉斯抬手，打伤了凯撒的手下，就想这么走？
两个族长一僵。
回去后，每家送一万金币过来，作为赔偿。尼古拉斯冷冷道，如果不愿意...
他没有说下去，但杀意已经很明显了。
愿意！愿意！两人连忙点头。
一万金币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能平息六皇子的怒火，值了。
滚吧。
两个族长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办公室。
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凯撒和尼古拉斯。
尼古拉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街道，突然笑了。
西北方向有人遁逃？
编得不错。
凯撒脸色平静：殿下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尼古拉斯转过身，盯着凯撒，我在闭关时，感觉到两股三环气息闯进来，就出来看看。
刚好听到你和他们的对话。
突破斗灵失败受伤？
时间倒是对得上。
他走到凯撒面前，声音压低：我不管你到底做了什么，但以后...
少去捡尸体。
凯撒瞳孔微缩。
尼古拉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相信你能杀死三环术士。你再强，也不可能跨越这个鸿沟。
但我猜，你应该是听到打斗声，过去捡了点战利品。
然后被余波打伤了，对吧？
他盯着凯撒的眼睛，等着回答。
凯撒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殿下英明。
我确实过去看了一眼，地上有些残留的物品，我就...捡了一点。
然后被余波震伤，差点死掉。不过我也确实闭关突破斗灵失败被反噬受伤，并不是欺瞒殿下。
尼古拉斯点了点头。
这个解释合理。
凯撒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只是斗气修炼者。
三环术士之间的战斗，余波都能震死二环。
下次别这么冒险了。尼古拉斯语气缓和了一些。
别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凯撒低头：多谢殿下教诲。
尼古拉斯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
对了，恭喜你。
虽然突破失败了，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斗气更加凝练了。
下一次，应该就能成功了。
说完，他推门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凯撒一个人。
凯撒站在原地，看着关上的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捡尸体？
也不错的说法。
至少比我杀了霍华德要好接受得多。
他走回办公桌后，坐下。
身体还很虚弱，但至少...危机暂时解除了。
西北方向？
凯撒在心中冷笑。
他当然知道那边什么都没有。
但给两个族长一个方向，让他们去查，总比盯着自己好。
至于查不到...
那就说明凶手逃远了。
或者，是霍华德得罪了什么更强大的存在。
反正，和他凯撒没关系。
他拿出一瓶生命魔药，慢慢喝下。
身体还需要调养。
但至少...
他活下来了。
而且，六皇子突破到三环，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总是好事。
凯撒闭上眼，继续运转斗气。
养好伤。
变得更强。
这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