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别把我踢出去啊!”
从小他们就被灌输了一个思想,族谱就是他们的根。
一旦被踢出族谱,死了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没人祭拜。
虽说现在种花家在大肆宣扬破除这些封建迷信,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思想已经根深蒂固,难以根除了。
“你没错!”袁寒闭着眼,语气坚决。
“是我没教好你,让你学会了偷鸡摸狗!你要是再不改,我就回老家,直接把你划出去!”
袁林知道袁寒说到做到,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屋了。
何大清他们看到事情解决了,打了个招呼,回家去了。
何雨水留了下来,等屋里只剩下何雨水和袁寒,袁寒才叹了口气,拉着何雨水的手,轻轻地安抚着。
“雨水,委屈你了,要不是你机灵,今天这事还不知道要被他赖成什么样。”
何雨水摇摇头,把铁盒子递给袁寒。
“姥爷,这东西您还是收着吧,我拿着反而惹麻烦。”
袁寒却把铁盒子推了回去。
“给你你就拿着,以后他们再敢找你麻烦,你就直接跟我说,有姥爷在,没人能欺负你。”
何雨水看着袁寒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也就不再矫情了。
第二天一早,陆羽就哭哭啼啼地跑到四合院,堵着何大清的门喊。
“何大清!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把我儿子害的都不敢回家住了!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跟你没完!”
何大清刚开门就被吓了一跳,赶紧把陆羽让到一边。
“您别喊!有话好好说!什么叫雨水害的?”
陆羽坐在台阶上,拍着大腿哭。
“还不是因为那个木箱子!袁林就是想确定下那盒子里有啥,你女儿就不依不饶的!
现在我老头子说要把袁林划出族谱,吓得他都不敢回家了。
何大清,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我女儿跟着你受苦,现在外孙女还要欺负我儿子,你们何家就是这么对我们袁家的吗?”
何大清被说得一脸懵逼,不是?人还能这么不要脸的?
不是你儿子上门偷东西被逮了个现行,才被老爷子威胁说逐出族谱的么?
这关我女儿什么事?
刚准备跟陆羽好好的掰扯掰扯,就看见何雨水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给何大清买的包子。
“姥姥,您要是想闹,就去别的地方闹,别在我家门口喊,影响街坊邻居休息。”
何雨水把包子递给何大清,眼神冷冷地看着陆羽。
“还有,二舅被赶出去,是因为他偷偷进我房间翻东西,姥爷气不过才说要把他逐出袁家的。
您要是再在这闹,让街坊邻居都听到了,二舅就真的再也没有脸回去了。”
陆羽没想到何雨水会这么直接,哭声顿时小了些,却还是强撑着嚷嚷:
“那他也是你二舅!看看你房间怎么了?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
“小题大做?”何雨水冷笑一声。
“要是有人偷偷进您房间翻您的东西,您会不会觉得是小题大做?
姥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您该懂吧?”
陆羽被问得哑口无言,坐在台阶上半天说不出话。
何大清看到满头白发的陆羽,想到当年初见时的意气风发,脸上带着些不忍。
“丈母娘,这事确实是袁林不对,雨水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平白无故找事。
您还是赶紧去找袁林,让他跟爹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别再闹了。”
陆羽见何雨水这么直截了当,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父女俩,带着满腔的怨念离开了。
“乖宝,你没事吧?”何大清拉过何雨水,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肩膀上。
“爸,我没事,您赶紧上班去吧。”何雨水笑着晃了晃何大清的胳膊。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气场不合罢了,亲缘关系,能处就处。
处不来,也不强求。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奢求过能得到别人的喜欢,毕竟她又不是马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
如今能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已是幸事。
“行,我知道了,爸今天早点回来,给你做木须肉吃,好不好。”
“好呀,再来个炸猪排吧,好久没吃了。”
“没问题,给你再弄点薯条。”
“爸,有您真好,您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一辈子都这么疼我,好不好。”
“好,我长命百岁,一直疼我的乖宝。”何大清怜爱的看着何雨水。
何大清揣着女儿买的红豆炸糕出门时,晨光刚漫过四合院的灰瓦,阎埠贵种的绣球花沾着露水,像是一粒粒的珍珠散落在上面,美的惊人。
正准备低头咬一口炸糕,却被胡同口一道鬼祟的影子搅了景致。
袁木倚着海棠树,蓝布褂子上沾着些草屑,脚边的竹篮用布盖得严严实实。
看到何大清后,脸上立刻堆起褶子笑,那笑比槐树皮还粗糙。
“妹夫,你这是上工去?”
袁木搓着手凑上来,眼睛直往炸糕油纸包上瞟。
“昨儿我一宿没睡,琢磨着前些天对不住雨水这孩子,特意去乡下收了只老母鸡,给孩子补补。”
说着就去提竹篮,手腕上的衣袖滑到肘弯,露出腕子上一道新抓痕。
何大清心里门儿清,袁林刚被老爷子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袁木就来献殷勤,准没好事。
他侧身避开竹篮,语气淡得像胡同里的穿堂风。
“不用了,家里不缺这些,你还是留着给袁晓补身子吧,那胳膊还没我手指粗。”
袁木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垮了半截,却仍不死心,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妹夫,我知道你还气着,可你想啊,雨水一个外姓姑娘,手里攥着我们袁家的木箱子,总归是不好的,街坊邻居都看着呢。
昨儿我听我媳妇说,街道上又有人嚼舌根,说那木箱子是袁家的东西,雨水占着不还,传出去对她以后的影响多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