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热气腾腾,与外头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秦淮如穿着单薄的工装,正费力地搬运着钢材,额头上渗着汗珠,脸色却有些苍白。
虽然靠着一手白莲花技能总能混点吃的喝的。
但在这种年景,任凭她手段再怎么高端,也弄不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无非是几个二和面馒头和窝窝头,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有些吃不消。
“秦淮如同志,你出来一下。”何雨水站在车间门口喊了一声。
秦淮如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钢材,用袖子擦了擦汗,快步走了出来。
看到何雨水,她眼神里带着警惕和疑惑。
“雨水,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件事跟你说。”何雨水把她拉到没人的角落,声音压低。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跟后勤科李主任反映了,厂里今天下班就派人帮你搬来厂里住。”
秦淮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复杂。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之前一直在针对何雨水,还散播何雨水的谣言,何雨水怎么还愿意出手帮她?
换成她,不狠狠踩一脚就不错了,还帮忙,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看何雨水平时也不像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人啊,很难让她不瞎想。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不想院里的破事影响到厂里。
到时候厂里还得怪我爸这个院里的一大爷监管不力,要是因此怀疑他的工作能力就不好了。”
何雨水语气平淡,眼神却很锐利。
“白洁昨晚在贾张氏面前挑唆,让她来厂里闹,就是想让你搬不成家,她好占易中海的房子。
你要是聪明点,就赶紧收拾东西搬过来,别被她们当枪使。”
何雨水说话太急,被口水呛着了,咳嗽了几声,“你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厂里给的机会,是你唯一能摆脱贾张氏、摆脱四合院是非的办法。
要是错过了,你可能没有别的机会了。”
秦淮如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
昨晚跟贾张氏厮打时,不小心打到槐花的脑袋,槐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心里又疼又恨。
贾张氏的贪婪、白洁的虚伪,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一直被“母亲”“妻子”的身份束缚着,不敢轻易挣脱。
母亲,永远是最累的那个。
“我知道了,雨水,谢谢你。”
秦淮如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她不能再让孩子跟着受委屈了,这一次,她必须狠下心。
何雨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车间。
走到厂区门口时,却看到白洁正站在不远处的墙角,探头探脑地往厂里张望,脸上带着算计的笑容。
看到何雨水出来,她立刻收敛神色,装作路过的样子。
“雨水,这么巧?你怎么在厂里?是来看何大哥的吗?何大哥怎么了?”
白洁走上前,语气刻意温柔,眼底却藏着打探。
“来给我爸送点东西。”何雨水淡淡回应,脚步没停。
“白婶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白洁被噎了一下,看着何雨水远去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今早特意来厂里,就是想看看贾张氏有没有来闹,没想到没等到贾张氏,倒先碰到了何雨水。
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倒挺深,肯定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白洁咬了咬牙,心里生出更恶毒的主意。
何雨水不是想帮秦淮如吗?
那她就偏不让秦淮如顺利搬走。
贾张氏那边,她得再添把火,最好让她闹得越大越好,不仅要搅黄秦淮如的搬迁计划,还要让秦淮如在厂里身败名裂。
至于易中海的房子,他的房子宽敞,要是能占下来,正好能给大儿子以后娶媳妇用,离自己又近,方便以后帮忙带孙子。
白洁眸光闪了闪,转身往四合院走去,路过供销社时,特意买了半斤水果糖。
贾张氏最贪小便宜,给她点好处,她肯定更愿意听自己的话。
回到四合院,贾张氏正坐在门口拍大腿哭骂,声音尖利。
“秦淮如你这个白眼狼!丧良心的东西啊,拿着贾家的工作,想甩下我们娘几个跑路,呜呜呜,老贾啊,东旭啊,你们快来看看啊,秦淮如这个贱人,真是狠心啊,抛下我这个婆婆就算了,连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的几个孩子都不要啊,东旭啊,你快来把她带走吧,东旭啊,妈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白洁连忙走上前,把水果糖递过去,脸上堆着笑。
“张嫂子,别气坏了身子,吃糖润润嗓子。”
贾张氏看到水果糖,眼睛一亮,立刻收住哭声,接过来剥开一颗塞进嘴里。
“还是白洁你心疼我,你说秦淮如是不是没良心?
我把她当亲闺女,她倒好,要去厂里过好日子,把我们娘几个扔在这儿喝西北风!”
“张嫂子,我理解你的委屈。”白洁坐在她身边,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挑拨。
“秦淮如搬去厂里,住着宽敞的屋子,拿着稳定的工资,说不定过阵子就找个男人改嫁了。
到时候棒梗、槐花、小当可就成了没娘管的孩子,易中海的房子也得被别人抢走。”
这话精准的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
她最在意的就是宝贝孙子棒梗的前程,还有易中海那套宽敞的房子。
要是房子没了,棒梗将来娶媳妇都成问题,她怎么对得起贾家的列祖列宗?
“不行!我绝不能让她得逞!”贾张氏猛地站起来,眼睛通红。
“我现在就去厂里闹,让她搬不成!她要是敢搬,我就死在厂里!”
“张嫂子,你别冲动啊。”白洁故作担忧地拉住她,眼底却藏着笑意。
“你要是闹大了,厂里说不定会处分你。
不如这样,你去车间找秦淮如,当着她同事的面跟她理论,让大家都看看她的真面目,她脸皮薄,肯定不敢再搬了。”
贾张氏觉得这话有道理,跳起来拍了拍大腿。
“还是你聪明!我这就去!让她在厂里抬不起头!”
说着,贾张氏不忘揣着剩下的水果糖,怒气冲冲地往轧钢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