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来到长安时已是深夜,如今已经宵禁,各处客栈也关了门。好在他在长安买了一处宅院,否则今晚就得露宿街头了。
不过来到长安,白云飞就想到了裴喜君,那天他误入裴喜君邀请萧伯昭的地方,却被裴喜君认错,都没给他个机会解释。
如今萧伯昭战死西域,裴喜君不会还要自杀吧?想到这里,白云飞决定去看一下裴喜君再说。
白云飞坐在白雕之上,来到裴府的上空,白雕缓缓下落,正好看到裴喜君被一群丫鬟,下人用比较强硬的手段往房间里带,白云飞有些疑惑,难道裴喜君真的闹自杀了?她当时真的认错人了?
白云飞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下去说清楚,否则一个心存死志的人想死,这些下人还真不一定拦得住。万一裴喜君真的死了,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不过裴喜君也确实有些痴情,两人仅仅见过一面,话都没说几句,就能情根深种,生死相随,这让他既无奈,同时心中还有一丝窃喜,这也说明他的魅力很强啊!
白云飞从白雕之上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裴府的院子里。
裴喜君看到白云飞,身体里仿佛涌起一股无形的力量,她奋力挣脱丫鬟的束缚,脚步踉跄地奔向白云飞。
来到白云飞面前,裴喜君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喜极而泣道:“萧郎,是不是你在那边想念我了,所以特意来接我的?”
然而,白云飞的出现对于裴喜君来说是喜,对于裴坚而言却是怒不可遏。
毕竟,萧伯昭战死沙场的消息早已传回,他又向来不信鬼神之说,因此断定白云飞是对手派来让他难堪,或是算计他的。
裴坚冷冷地凝视着白云飞,眼神中仿佛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但当他看到白云飞身旁的裴喜君时,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沉声道:“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老夫劝你赶紧离开,否则休怪老夫不客气。老夫是吏部侍郎,府中也有几个高手,你要是现在离开,老夫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如果你冥顽不灵,那老夫今夜就让你葬身于此。”
白云飞望着那张与李元芳如出一辙,却略显苍老的面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尴尬。
毕竟,他与李元芳是挚友,是兄弟,可如今这个长得酷似李元芳的裴坚之女却紧紧抱住他,如依傍情郎般紧紧的抱着他,这让他如何不感到窘迫。
白云飞正欲对着裴坚行礼解释,但裴喜君却死死抱住他不肯松手,眼神中充满了依赖与欢喜,让他的手根本腾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突然传来,一群护院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护院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白云飞,大声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夜闯侍郎府,还不速速就擒,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云飞心中满是无奈,刚想解释,裴喜君却迅速挡在了他身前,哭喊道:“父亲,他就是萧郎,你们不能抓他!”
场面瞬间陷入僵局,白云飞对着裴喜君安慰道:“喜君小姐,你先放开我,让我跟裴侍郎解释清楚。”
然而裴喜君却摇摇头,神色坚定的说道:“不,我怕我一撒手,你就抛下我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名护院低声对裴坚说道:“大人,小姐怕是中了这狂徒的算计,不如先将这狂徒拿下,再找高僧大德为小姐祛邪,或者找医道高手为小姐治病。”
裴坚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满是疼惜,但又不能让这狂徒在府中放肆,否则谁知道白云飞会对裴喜君做什么。
裴坚咬了咬牙,对护院们下令道:“将他们一并拿下!注意不要伤了小姐。”
护院们得到命令,纷纷扑向白云飞和裴喜君。
白云飞见状,心中一急,他不能让裴喜君因为他的缘故受到伤害。虽然裴坚让护院们不要伤了裴喜君,但是刀剑无眼,万一呢?
他轻轻推了推裴喜君,低声说道:“喜君小姐,你先放开我,我会解释清楚的。”
裴喜君却不肯挪动脚步,她紧紧抱住白云飞,哭着说道:“不,萧郎,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白云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时的裴喜君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决定先带走裴喜君,事后再回来解释清楚这件事。
白云飞伸手将裴喜君抱住,面对着扑来的护院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轻跺地面,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白雕俯冲而下,落在白云飞脚下,随后发出一声长鸣,振翅而起,冲向天空。
白云飞对着裴坚说道:“裴侍郎,你先冷静冷静,也请给我一些时间,明晚这个时候,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裴坚看着马上就要带着裴喜君离开的白云飞,急忙说道:“别,我不要什么解释,只要你放下喜君,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我一定尽量满足。”
然而白云飞却没有回答裴坚,而是让白雕载着他往在长安城的住处而去。
裴坚见状连忙对着护院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小姐给我追回来啊!”
为首的护院说道:“大人,这白雕速度太快,我等也追不上啊!而且现在已经宵禁,我们也不能上街去追,否则被金吾卫发现就麻烦了。”
裴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说道:“那你现在立马去通知金吾卫,让他们去抓住这个犯了宵禁,还敢夜闯侍郎府,掳走喜君的歹徒。”
这时苏无名连忙说道:“侍郎大人且慢,此事不宜张扬,否则于喜君小姐的名节和裴侍郎的颜面有损,而且我看那人好似并无恶意,或许此事乃是一个误会。”
裴坚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冷冷的问道:“苏无名,老夫敬你是狄公弟子,是个人才,这才请你来府上喝茶,你却在此袒护那歹徒!到底是何用意?”
苏无名不慌不忙,拱手道:“裴侍郎息怒,容我慢慢道来。那青年能骑着白雕冲天而起,必非常人。他说会明晚解释清楚,或许真有隐情。若贸然惊动金吾卫,万一真是误会,喜君小姐的名声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