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惜被绑的很紧,她又没有力气,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只有怒瞪着云嫣:“你真敢这么做,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那就不放过好啦,像你这样恨我的,不知有多少,不多你一个。”
姑娘本就虚弱,一急之下险些昏死过去,云嫣忙拿起茶杯,把水泼到了她脸上。
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我劝妹妹还是再想想,我也不想多生事端。妹妹还是与我细说下你的状况,若真没什么隐瞒我只送信去九江。
妹妹只管在楼里好生的接客,你爹爹若真肯来。我提前和夫人求情,让妹妹换丫鬟打扮在后院和你爹爹见面。到时我得了银子,妹妹得了自由身,你接客的事你想瞒便瞒着,岂不皆大欢喜。”
姑娘低了头不肯说话,显然没有动心,云嫣坐着等了一会。起了身:“不说话,就是选第一条路了,那好,我现在就去请画师过来。”
姑娘仍不语,云嫣不再犹豫,迈步就走,手已放到门上,姑娘还是不语,云嫣只得拉开了门。
李妈妈远远的站着,见云嫣出来,走了过来,笑着施了一礼:“夫人问完了吗?若问完了老奴要熏了。”
云嫣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问:“李妈妈,熏完之后,以后她还能讲话吗?
李妈妈也压着声音:“夫人放心,真把姑娘弄残的事,我们家夫人是不做的,否则就灌哑药了,费这事做什么。熏过之后最多是两日口不能言。养几天就没事了。”
云嫣点头举步欲走,门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接客,我接客。”
李妈妈吃惊的望着云嫣:“夫人是怎么劝好的?”
云嫣看一眼屋内满面愧疚:“妈妈,您能把她解开,让她坐一会吗?我还有话要和她说。”
李妈妈一笑:“我家夫人有话,让老奴全听夫人的,没什么不行的,老奴这就把她解开。”
李妈妈招呼了一下,远处的一个婆子也走了过来。两人把姑娘放开,扶到了床上。
又把手脚都绑了。手上的绳子虽有一头绑在了床上,但坐躺都没问题了。
“麻烦妈妈拿点饭菜过来。”云嫣把茶水和点心拿到床边,又吩咐了一句。
李妈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姑娘不再抗拒,流着泪喝了些水,又吃了两块点心。第三块点心喂了过来,姑娘乞求的望着云嫣:“姐姐,就不能真让我做丫鬟吗?一个月就好,我什么苦都能吃。”
云嫣想了一会儿道:“这楼里夫人一人说了算,我也不敢把话说死了。可你若不欺不瞒,把情形说细了。我答应帮你求一求。但你敢说的不尽不实,害我白忙一场,这忙我就不能帮了。”
这像是最后的稻草,姑娘赶紧谢过。更不敢违了云嫣的意思两口把糕点吃了下去,云嫣也不着急,等饭菜端来,喂着姑娘吃了一些,看姑娘有了些精神,才让她开始细说。
秦云嫣,秦家庶女,姨娘在她九岁的时候因难产送了性命,留下个妹妹由嫡母养着,嫡母之前对她淡淡的,自从姨娘没了,娘对她反倒好了起来。与相差一岁的嫡妹也没什么区别。
在爹娘的宠爱中云嫣长到了十四,命运此时发生了变故。
爹爹经商经常外出,家里只剩了娘照顾她们姐妹三人,和一个十岁的弟弟。
这一日外婆派人带信过来,说舅舅一家今年要回来探望外婆。想让娘带着她们四个也去一趟,好一家子聚聚。信里还特地提到了云嫣,说是云嫣大了,该是相看人家的时候了,舅舅家的表哥今年十六,两人正好能相看一下。
娘把信读给云嫣听了,云嫣羞的不敢言语,转身跑了出去。
外婆家在魁骅府,离九江要五日的路程。娘带了两辆车出来。前车坐着娘和五岁的妹妹,后车是她们姐弟三人。两日后正午,车经过齐岭山。这里路窄人稀,山道蜿蜒。
娘有些不放心,下车叮嘱姐弟三人,说是山路颠簸让三人在车上不要太过玩闹。又看一眼云嫣,让她到前车来坐,要吩咐她一些事情。云嫣脸红,知道娘是要说说表哥的事情了。
果然,娘上了车后就与她提起了表哥,一直赞不绝口。一旁的小妹也小大人似的听着。
云嫣脸红,不肯搭话,只听娘一人在讲。马车忽然停下,家丁的惊叫声传来。娘一把揭开了车帘,见对面足有十几匹马冲了过来,马上的人穿着不一,手里还拿着刀枪。
娘知道是遇上了山匪,可这路只能勉强容车调头,根本来不及逃走了。娘把车夫和家丁全赶下了车,让他们去护后车逃走。自己驾着马车向着那帮子人冲了过去。
车帘已经放下,五岁的妹妹吓的大哭了起来,云嫣紧紧抱住妹妹,忽车身一斜,车倒了下来。
娘的惊叫声传了进来,云嫣抱着妹妹重重的摔在了车厢壁上。未及云嫣反应,已经有人把她和妹妹都拖了出来。
娘的叫骂声响在了耳边,山匪把娘打昏了过去。
马车横在路上,山匪也被阻了路。后车借机转了车头,慌忙逃走。
母女三人被绑上了山塞,扔进了一间破屋子里。里面同样被关着的还有一对兄妹。哥哥二十,妹妹十四,是归家之时,被绑了过来。他二人早两天被绑进来,对这里稍熟悉一些。
姐妹二人开始吓得只是哭,娘安慰了两个女儿。又和兄妹二人打听着这里的情况。
赵家兄妹也说不出什么,赵良悄悄的给母女三人看了自己的绑绳。那绑绳已然断开,只是赵良用手紧紧的抓着,这样靠在墙壁上看不出来。
赵良压低了声音对她们说:“这里只中午给一顿饭吃,午后就没人再进来。我们兄妹的绑绳已经互相咬断。等晚上看能不能寻机逃走。”
娘求赵家兄妹带着她们,赵家兄妹满口应下。天很快黑了下来,果然中间没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