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暗流涌动的开端】
下午15:20,仁川机场。
一架小型商务包机准时呼啸升空。
载着华姐、林莫、吴迪和LiLy,划破天际,向着风暴圈外的新加坡飞去。
航程中,华姐并未放松,她通过加密频道与曼谷的苏芮保持联系。
苏芮汇报:“已按计划,以华氏集团名义,向新加坡金狮会正在筹办的‘亚洲瑰宝’高端艺术品展,赞助了一件清代宫廷白玉浮雕摆件。
礼物已送达,金狮会执行总裁陈威廉先生亲自致谢,并表示期待与华老板会面。”
这份厚礼,既展示了华氏的实力与品味,也为即将到来的接触打开了窗户。
新加坡的棋局,已在华姐抵达前悄然布下。
【首尔:不对等的会谈】
与此同时,首尔新罗酒店顶层宴会厅。
宴会厅被布置成极简而奢华的日式会谈风格。
榻榻米席位,插花精致,熏香袅袅。
田中一郎身着传统和服,正襟危坐,身后站着两名神情肃穆的随从。
他力求每一个细节都体现千岛基金会的“诚意”与“格调”,意图在气势上先声夺人。
下午14:58,两辆黑色的现代“雅科仕”顶级礼宾车,稳稳停在新罗酒店VIp通道入口。
千岛方面负责接待的几名黑衣随从早已垂手肃立,气氛庄重。
车门打开。
为首的随从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准备迎接预期中的华姐团队。
然而,只有一个人,从第二辆车里利落地迈了出来。
凌俐俐(刘姝姝)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套装。
单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轻便的公文包。
她扫了一眼面前略显错愕的接待人员,嘴角勾起一个算不上热情、但绝不失礼的浅笑。
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显得很有范儿。
全程,她没有说一个字。
这极其反常的一幕,让训练有素的接待团队也出现了瞬间的慌乱。
为首者立刻通过耳麦低声汇报:
“田中先生……情况有变,只有华方的刘秘书一人抵达。”
消息传到宴会厅,正在闭目养神的田中一郎猛地睁开眼,一丝愠怒闪过。
他被耍了?!华雪菲答应得痛快,却临时放了鸽子?!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强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按计划接待。”
【会场内的“规则破坏”】
凌俐俐在引导下,大步流星地走进极致奢华且充满日式禅意的宴会厅。
田中一郎已调整好状态,起身,面带程式化的微笑,用日语致欢迎词。
凌俐俐在苏芮通过微型耳机的实时提示下——
依样画葫芦地完成了欠身还礼、入座等流程。
动作略显生硬但挑不出大毛病。
侍者上前奉茶。
凌俐俐抬手制止,用中文清晰地说:“谢谢,我喝冰水。”
直接跳过了繁琐的茶道环节。
田中眼角微抽,勉强维持笑容,示意换水。
会谈正式开始。
田中按照预想,准备先进行一番体现“诚意”的开场白。
但他刚开口说了个“首先……”,凌俐俐却抢先一步。
用她那带着点江湖腔调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语速平缓地开始了她的“表演”:
“田中先生,在正式会谈前,我受华雪菲总裁委托…
首先代表华总,向远在京都的千足内会长,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翻译开始忙碌。)
“同时,对贵方此次周到、高规格的接待安排,表示衷心的感谢。”
(翻译继续。)
“华总一直认为,健康稳定的商业合作…
有助于促进中日两国的民间友好与共同繁荣。
她本人对此抱有良好的期待。”
(翻译疲于奔命。)
一大段冠冕堂皇、无比正确、但又毫无实质信息的“外交辞令”,从凌俐俐口中流畅吐出。
她面无表情,像是在完成一项既定任务。
这套说辞,是苏芮提前准备好,让她死记硬背下来的“开场炸弹”。
田中一郎听得内心烦躁无比,脸上还得保持微笑。
他精心准备的节奏,被这通废话彻底打乱了。
【天马行空的碾压】
当田中终于有机会切入“正题”,试探性地问及华姐行程时,凌俐俐的“真实模式”启动了。
“行程?”她眨眨眼,一脸“你怎么会问这个”的表情。
“华总的行踪是最高商业机密,我一个小秘书怎么可能知道?
也许在巴黎看秀,也许在非洲看狮子,这得看心情。”
田中试图将话题引向具体的“合作可能性”。
凌俐俐喝了一口冰水,直接反问:
“合作?怎么合作?是我们帮你们卖东西,还是你们帮我们买东西?
或者……一起对付第三个谁?” 这话直白得让田中差点被口水呛到。
当田中旁敲侧击提及千岛的“实力和信誉”时,凌俐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般:
“哦对了,说到实力,听说你们手下有个叫帕……
帕什么的,在曼谷好像不太顺利啊?是不是水土不服?”
她语气关切,眼神却带着一丝戏谑。
田中脸色瞬间铁青,强忍怒气:
“那只是意外,个别人员的能力问题……”
“理解理解!”凌俐俐大方地摆摆手,打断他。
“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不过下次用人得擦亮眼睛,找个抗揍点的。”
她这话接得无比自然,仿佛在谈论天气。
“抗揍用日语怎么说?”
凌俐俐这话本来是想问苏芮,结果直接溜出来了。
好在,她及时发现这个问题。
马上又重复给翻译官,“抗揍用日语怎么说?”
翻译十分尴尬,只好向田中一郎耸耸肩,意思是没必要翻译。
整个会谈,彻底变成了凌俐俐的个人秀。
她时而一本正经地背诵苏芮提供的“标准答案”,时而天马行空地自由发挥…
把田中的所有试探都化解于无形,甚至反将一军。
田中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商业对手谈判,而是在和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外星人”对话——
所有的经验和技巧都失效了。
【完美的“战略搅局”】
四十分钟后,凌俐俐看了看表(苏芮提示时间到),干脆地站起身:
“田中先生,时间到了。感谢款待,您的话我会‘选择性’转达给华总。
再见。撒扬那拉!”
说完,再次点头致意,向在场所有人点头致意。
然后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田中一郎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耗费心力准备的会谈,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他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被搅得心烦意乱。
甚至开始怀疑华雪菲派这么个人来,是不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而走出酒店的凌俐俐,一上车就瘫在后座。
长舒一口气,对着衣领小声说:
“苏苏姐,我刚才没露馅吧?那些废话背得我头疼!”
耳机里传来苏芮带着笑意的声音:
“完美!俐俐,你成功地把一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
变成了一场让对方无所适从的滑稽戏。华姐会非常满意的。”
凌俐俐咧嘴笑了,那股混不吝的劲头又回来了:
“那就好!下次有这种活儿,我还行!”
凌俐俐这场看似荒诞不经的表演,阴差阳错地,反而成为了一次极其成功的“战略搅局”和心理战。
她用一种田中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完美地掩护了华姐主力的真实动向。
并且给千岛基金会留下了巨大的困惑和不确定性。
而怔在会场的田中一郎,心中感到极受羞辱,又不知如何发泄。
他更烦恼的是——这个闹剧,如何向千足内先生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