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听到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
“龚师傅,来啦!”
“何师傅!”
龚木匠一见着正主,脸上立马有了笑意:“人给您带来了,这是我师弟,姓王,瓦工活儿一把好手,这是他徒弟,小石头,有的是力气。”
“王师傅,小石头师傅,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何雨柱满脸笑容,热情地迎上前去。
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王瓦工和小石头。
王瓦工和小石头,显然没有料到何雨柱会如此热情。
两人都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表示不用。
在他们的工作中。
东家能给好脸色看的情况并不多见,更别提像这样热情递烟的了。
“好啦,大家先进去看看活儿吧。”
何雨柱见状,连忙笑着说道。
然后,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咔哒”一声,将耳房的门打开。
随着门被推开。
一股陈旧腐朽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眉。
“昨天我们还特地简单打扫了一番。”
何雨柱捂着鼻子说道。
王瓦工和小石头对视一眼,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紧跟着何雨柱走进屋内,开始仔细查看房屋的状况。
龚木匠则在屋里转了一圈。
手中握着一把锤子,不时用锤子柄这里敲敲,那里捅捅。
不一会儿,他便停了下来。
若有所思地说道:“何师傅,您这房子的梁虽然是好木头,但可惜有一段已经糟朽了,必须得换一根才行……”
接着,龚木匠又指了指墙壁,继续说道:“还有这墙皮,是土坯做的,得全部铲掉,然后重新抹上水泥砂浆……”
最后,他抬头看了看屋顶,皱起眉头说:“屋顶的瓦也得全部揭掉,重新做防水,不然等您住进来,肯定还会漏雨的。”
短短几句话,龚木匠就把房屋存在的问题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您是行家,您说了算。”
何雨柱完全放权:“料往好了用,钱不是问题,我只要一样,活儿得地道。”
“您就擎好吧!”
龚木匠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几人正商量着,秦凤端着一个托盘从屋里出来。
上面放着几只搪瓷缸子,里面是刚沏好的热茶。
“几位师傅,喝口水歇歇吧。”
她把茶水一一递过去,声音不大,但很清脆。
龚木匠他们赶紧接过,连声道谢。
秦凤今天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蓝布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虽然脸上还有些拘谨,但腰杆子挺得笔直。
她就那么静静站在何雨柱身边,没说话,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这个家,她也是主人。
阎埠贵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家伙!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一个在外面拍板定事,一个在里面端茶倒水。
这未来小两口,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他心里那叫一个酸。
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屋里,他那个宝贝儿子阎解成,不是躺着就是坐着。
除了算计家里那点东西,屁用没有。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就在这时,一声压抑不住的尖叫,终于从贾家西屋爆发出来。
“拆!拆!把我的心肝都拆碎了!天杀的没良心的东西啊!”
贾张氏再也憋不住,从窗户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对着外面破口大骂。
然而,这次没人理她。
何雨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和龚木匠他们讨论着门窗的样式,是做成新的玻璃窗,还是老式的木格窗。
龚木匠他们是来干活挣钱的。
东家都没发话,他们更不会多看一眼,只当是疯狗在叫。
院里其他邻居,更是连出来看热闹的意思都没有。
昨天那狠狠的一巴掌,算是把所有人都打明白了。
现在的何雨柱,就是个点着的炮仗,谁去触他霉头,谁就是傻子。
贾张氏嚎叫了半天,发现自己像个在唱独角戏的小丑。
嗓子都快嚎哑了,也没人搭理。
那股子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比昨天挨那巴掌还让她难受。
“妈!您消停会儿吧!”
屋里传来秦淮茹疲惫的劝声。
“砰!”
贾家的窗户,被从里面重重关上了。
等贾家门关上后,龚木匠才含糊地问了一句:“何师傅,我们在这干活,没问题吧?”
干他们这行的都懂,最怕的不是干的活儿累,而是东家跟邻里关系不好。
要是三天两头有人来找茬,那活儿就没法干。
何雨柱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您就放心吧,一切有我,阿猫阿狗翻不了浪。”
听何雨柱这样说,龚木匠心里有数了。
又问道:“那……开工要不要放挂鞭炮?喜庆喜庆?”
“不用那么麻烦。”
何雨柱把袖子一撸:“龚师傅,让我来抡第一锤!”
小石头赶紧把大锤递了过来。
何雨柱接过大锤,掂了掂分量,走到那破败的窗户前,深吸一口气。
憋着一股劲,抡圆了膀子,对着那腐朽的窗框,“咣”的一声就砸了下去!
“哗啦——”
一片烂木头混着尘土碎屑,应声而落!
这一锤,像是发令枪。
紧接着,撬棍、铁锹的声音响成一片。
拆瓦,撬窗,铲墙皮……叮叮当当,乒乒乓乓……
整个中院,瞬间被一股破坏与新生交织的交响乐笼罩。
这声音,对何雨柱和秦凤来说,是天底下最动听的音乐。
但对某些人来说,确实催命的魔音。
贾家里。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听着外面一锤一锤的砸墙声,就跟砸在她心尖上似的。
捂着胸口,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我的房啊……我的房啊……”
…………
一下午的功夫,“。
耳房的屋顶就被拆个精光,只剩下光秃秃的几根房梁。
破旧的门窗也被卸了下来,扔在墙角。
夕阳的余晖照进空荡荡的屋子,满地狼藉,却透着一股破而后立的希望。
“何师傅,今天就先到这儿,明天我再带两个小工过来,争取三天内把屋顶重新给您封上!”
龚木匠擦了把汗,对今天的进度很满意。
“辛苦了,几位师傅!”
何雨柱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三包大前门。
一人递上一包:“拿着抽,解解乏!”
“哎哟,何师傅,您这太客气了!”
“就是,我们干活拿钱,哪能再要您的烟!”
几人嘴上推辞着,手却很诚实地接过去,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这东家,处事实在是太敞亮了!
送走工人,何雨柱和秦凤站在院里,看着那间,只剩下四面墙和几根梁的“屋子”。
秦凤的眼睛里,有光。
何雨柱走过去,和她并肩站着,轻声说:“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焕然一新。”